余驰关上门,去了客房洗澡。
氤氲的水汽中,他不可避免想起两人相处的日子。
流罂昏迷了两天,余驰特意找来了女医生替她诊治。
女医生说她浑身是伤,内伤过重,要好好修养,余驰很惊讶,却也猜到她不是普通身份。
也许是救命之恩,也许是当日惊鸿一瞥,余驰让她好好住着,把伤养好。
流罂拒绝,但牵动伤口,余驰又以救命之恩劝她留下。
流罂没再说话。
他知道她这是愿意留下了。
余驰有些欣喜,以往他都是在外面和一群贵族子弟吃喝玩乐,那几天都是忙完事早早回来。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安静又沉默的女人,像是把自己隔绝在一个小世界里,清冷得像悬崖边上随寒风摇曳的花。
或者说,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看见他,竟然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对她由一点点的好奇,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兴趣,变成了想要得到她的喜欢。
他想看她笑。
那晚,确实是个意外。
他经不住朋友的劝,去了酒吧,酩酊大醉回到家,却看见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在喝水,清清冷冷的五官在月光下尤为好看。
他甚至能想象到没了这层遮挡,她底下是如何令人着迷的曲线。
余驰承认自己有些情动。
流罂向他点了下头,回了卧室。
余驰有所有房间的钥匙,也许是酒精的作祟,他晃晃悠悠开了他的门,捂住她的嘴巴,强迫发生了关系。
后来,他在欢愉中睡去。
第二天,他说他会负责,流罂冷冷盯着他。
余驰心里有愧,又觉得得到她心里莫名有些满足,对她越发好,甚至给了她在家里的最大权利。
余驰冲完澡,重新换了衣服,叹了口气。
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没有办法。
她什么都不喜欢,也什么都不要,以至于他想和她亲密,都只敢轻轻搭她的肩。
他只能回味那晚的滋味。
房间里,流罂收到老九的信息,快速看了遍,立马删掉痕迹。
文件里是余家公司文体的解决方法,墨少是要她靠这个取得信任。
流罂抿唇沉思,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她垂眉看了眼,按了接通。
里面女人嘶哑的声音颤抖地响起:“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说,求你别告诉我们小姐,她会杀了我的。”
流罂微微冷笑:“你说了,就不会。”
挂了电话,流罂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打电话的女人,是余驰家的一个女佣,实际身份却是监视余驰的卧底。
余驰有个未婚妻,是程家的大小姐,大小姐不满余驰的花心,安插了个眼线进了余驰家,随时汇报情况。
流罂是第一个进余驰家的女人,她住进来的第二天,那女佣就想对她下手。
想在她药里搞动作。
那晚,流罂发现余驰醉酒盯着她,下身的异样后,干脆给那女佣下了点哑药,然后扔进了房间。
女佣睡了她们大小姐的男人,自然惶恐不安,流罂以此威胁,倒从她嘴里得到不少余家的消息,毕竟这女人潜伏这么久,也多多少少听到一些内幕。
比如,余家暗地里和靳家仇敌有勾结。
此时,云霄之上,一架豪华的私人飞机刺破云层,直往云城驶去。
飞机内部空间十分开阔,地上铺着价值不菲的地毯,两侧弧形,全是真皮沙发。不仅有会客室和娱乐室,更有酒吧和套房包厢,奢华程度令人咋舌。
韩父坐在沙发上,看着秘书递来的资料,敛着的眉眼看不出他的情绪。
他手指缓缓点了下桌子,道:“家里全是从医的?”
“是的,听说陆家祖上是御医,他的祖父更是闻名海外,医术精湛。陆君彦本人也是毕业于海外名校,成绩斐然。目前也只有一段恋爱关系,算是洁身自好,无不良绯闻和过往。”
韩父不语。
韩家世代经商,到他这一代,权势已是如日中天,可是他大哥不热衷权势,反而从事教育,生出来的儿子韩枫却反其道而行之,竟然当了警察。
韩父本想有个儿子继承家业,妻子却早早病逝,只留给他三岁大可爱的女儿。
他哪里忍心让女儿受苦?只想等她再大点,教她经商之道,没想到自己女儿一头栽进了娱乐圈,八匹马都拉不回。
老父亲能怎么办?只能宠啊,刚开始恨不得把资源都砸自己女儿头上,结果被自己女儿训了一顿,说什么网友觉得她被金主包养了,一个劲地骂她。
可把韩父气得只想拿刀追着骂她女儿的人砍。
他做父亲的,养女儿有错了?
韩父合上资料,有些头疼。
如今他年纪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韩氏这么大企业,他又能撑多久?
这丫头,也不知道找得男人靠不靠谱?
飞机落在云城。
市中心医院,韩父抬头看了一眼,皱了下眉:“这医院是不是有点小?”
秘书看着这占地快赶上一个公园的面积:“……”
你老财大气粗,你说是就是。
进了医院。
秘书问到陆君彦的办公室,带着韩父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
陆君彦看着桌上精致的盒饭,皱眉看着眼前对她笑的女人。
“拿走。”他冷声道。
黎月眼里浮出委屈,楚楚可怜之色:“陆医生不喜欢吗?是不是菜不合你胃口?”
“你喜欢吃什么?我下次给你做。”
陆君彦冷漠拒绝:“不必。”
“陆医生,你是不是讨厌我?”
陆君彦沉默,算不上讨厌,就是厌烦这样的骚扰。
黎月眼睛已经红了:“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谢谢你当初帮我,你不出去,我就想着亲自给你下厨,陆医生难道也要拒绝我吗?”
“不用谢。拿出去。”明显的拒绝。
“好,我走就是了。”
黎月嘴唇一颤,委屈地哭起来,伸手去拿饭盒,结果饭盒盖子在下面,她不小心手一滑,饭盒砸在桌子上,一大半饭菜倒在桌上,还有一小半直接落在陆君彦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