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放大在屏幕上。
监控里是某酒店的长廊,王韦德和华岚羽并排走着,看上去私交匪浅,虽然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慈善晚会华岚羽的入场,和王韦德忽然宣布的内容,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不少董事看副总的脸色都变了。
最后看清文件内容的董事将那些证据扔在他面前,黑着脸质问:“副总,这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王韦德看到视频中的自己,原本还能保持镇定,他挪款欺压艺人的证据砸过来后,他强装的镇定终于被击溃,露出慌张的神色:“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他面目狰狞怒吼,将手上证据撕碎扔在垃圾桶里:“这些都是假的!苏音,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为了不离开公司,竟然伪造这些来陷害我!你以为这样公司就会留你吗?公司的损失你赔得起吗?”
苏音怒极反笑:“副总原来也知道什么叫卑鄙?你背叛公司,和外人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脸有多恶心?”
她红唇微扯,气势冷冽道:“想开除我,可以,让靳禹彦来,你没资格!”
靳以墨忽然拿出一张支票,扔在桌上:“她的损失,我赔,至于你--”一声极冷短促的轻笑响起:“会为你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靳以墨收起冷戾的笑,眸光扫了一眼在座的董事,嗓音含着不容忽视的威压:“你们可以为了暂时的利益作出愚蠢的决定,但我提醒你们一句,音音走了,到时候你们后悔了,求都求不回来!”
“好好想想。”
靳以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支票,然后转身牵着苏音的手,从容不迫地走出了办公室。
会议室一片死寂。
隔了好几秒,才有一位董事咽了下口水,小声道:“这人,怎么比靳总还要恐怖?”
其他董事也从靳以墨的威压中回神,呼了口长气,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们这些商场的老狐狸竟然被一个青年给镇住了。这像话吗?
董事们丢了脸,把气撒在懵在原地的王韦德身上:“这个时候了,副总还想狡辩不成?你要是不认,我们也只好请警察来一趟了!”
王韦德也是多年身居高位的人,没点手段怎么混到如今的位置?
他冷冷一笑:“各位老董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我吗?可真让人寒心呢。既然这样,那就让警察好好查查,看看在座各位是不是也一样干净?”
“你!你这是威胁我们?”
董事们脸色大变,商场里的老狐狸哪个手上没有一两件肮脏的交易,更何况之前副总善于钻营,在场和他“合作”过的老董,没有三个,也有五个。
王韦德这是破罐子破摔,想拉他们下水?
那些“合作”过的董事咬牙暗骂,又迫不得已帮王韦德说话,让他就轻松地化解了危机。
王韦德回到办公室后,关紧门,拨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脸色傲然不屑的神色立马变得恭敬:“夫人,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苏音身败名裂,七少爷也以为是华岚羽的手段,一切正在计划中。”
“很好。”电话里传来极淡的笑意:“再添把火,越大越好。”
龙城。
凌华霜挂了电话,房门忽然被人踹开,砰地一声巨响。
靳禹彦闯进来,身后几个黑衣人也随之跑进来,看见大夫人,连忙站住脚步道:“夫人,大少爷醒了,我们拦不住。”
“退下吧。”
“是。”
幽深静谧的房间里顿时只剩下靳禹彦压抑着愤怒的喘息声。
他攥紧拳头,狠狠盯着沙发上的人,喉咙颤抖冷笑:“母亲真是好心计啊,为了对付一个无辜的人,竟然装病骗我回来,还给我下药,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
他说着,低低笑了起来,眼角发红,眸里的痛苦悲讽一如八年前的雨夜。
“您这是在逼我恨你。”他脸上陡然露出恨意的锋利,犹如撕下优雅的面具,露出隐藏许久的獠牙。
凌华霜却轻轻一笑:“怎么?为了个女人,你要选择跟我作对?”
她站起来,抱臂笑得优雅又冷漠至极:“可惜,晚了。你就算这个时候回去,也无济于事。”
靳禹彦狠狠闭了下眼,脸上肌肉细微抖动,他猛然睁开眼睛,讥讽一笑:“母亲除了靳家的权势,还有在意的东西吗?”
“什么?”凌华霜皱眉。
靳禹彦冷笑:“你不就是想逼我当你争夺靳家财产的傀儡工具吗?你可以毁了我,我也能毁了你!”
“你想干什么?”凌华霜怒。
靳禹彦却是冷冷望她一眼:“你不配做母亲。”扔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凌华霜愣在原地,脸色难辩。
尤斯走进来,垂首问道:“夫人,要派人拦住大少爷吗?”
凌华霜垂下眸光,冷声道:“不用,你们拦不住,他想回去,呵,那就让他回去。终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苦心。”
“是,夫人。”
云川别墅。
苏音仍然联系不上靳禹彦,她猜测靳禹彦可能出了什么意外,想问自己男朋友,又怕惹他不快。
她咬唇沉思了两秒,刚准备给朵奕打电话,让她堂哥帮个忙,结果手机就被人抢走。
“在给谁打电话?”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苏音一个激灵转身想要抢手机,靳以墨将手举高,看了眼手机屏幕,脸色蓦然黑下来:“靳禹彦?”
苏音有些心虚,解释道:“他是我老板,公司出了事,当然要联系他。”
靳以墨没说话,将手机给她,然后转身就走。
苏音下意识抱住他腰:“别走,以墨,亲爱的,我真的只是拿他当老板看,你别生气了,嗯?”
靳以墨冷着脸,不说话,想走,又贪恋她的温暖。
苏音转到他前面,勾住他脖子,去亲他。
靳以墨眸光动了动,深吸口气,将她转身压在沙发上,发泄似的咬了她几口。
苏音嘶痛了一声,捏住他的脸:“男朋友,你属狗的吗?”
靳以墨目光灼灼:“属于你。”
苏音唇角一弯,捏他的脸的手改为捧着他脸:“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吗?你吃醋?”
靳以墨抱着她,将头埋在她颈窝,闷闷地说:“有点,但也不全是。”
“那还有什么?”
趴在她身上的人沉默了几秒,才闷声道:“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