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血淋淋一片,一只被剖腹,斩了脑袋的鸡被人扔在地上,肠子都流了一地。
骇人至极。
“苏姨,别看。”许嘉脸色难看,王阿姨听到动静,赶紧过来,看到这一幕,也吓得不轻:“哎哟,这是哪个天杀的干的。”
她赶紧将黑袋子套了死鸡扔远,然后拿水冲干净,又拿拖把过来拖。
许嘉将苏母送回客厅,担心道:“苏姨,你怎么样?我给姐姐打个电话吧,让她过来陪你。”
苏母抓住他的手:“别打给你姐,小嘉,你姐现在遇到这么大困难…。。”
她没再说下去,只摇摇头。
许嘉明白苏姨不想给姐添麻烦,抿了下唇道:“我向学校请假两天,在家里陪你。”
“不行,学校怎么能随便请假呢?你快去上学吧,家里还有你王阿姨陪着我呢。”
“路上小心点,别骑太快了。”
在苏母的催促下,许嘉不放心回头了好几次,临走前,他扶着自行车,对王阿姨说道:“王姨,如果有人上门闹,或者发生什么意外,你第一联系音音姐,苏姨身体刚好,你让她多休息,少出门。”
“好,我知道。”王阿姨笑。
许嘉这才安心了点,骑上自行车去了学校。
但意外就是来得这么快,许嘉离开不久后,大批记者闻风而来,围堵了华馨园,一些恶劣的黑粉趁机作乱,不仅朝门上泼油漆,还在门口大声辱骂苏音是狗。
哪个当妈的能忍受自己女儿这么受欺负?
苏母当场气红了眼,不顾王阿姨劝冲出去和黑粉理论:“我女儿不是这样的人!你们要给她道歉!”
“你女儿就是外国的一条狗!让她出来!她不是想要解释吗?让她出来当面跟我们说啊,躲在里面算怎么回事?”
记者也蜂拥而上,将苏母包围,闪光灯不停闪烁刺着苏母的眼,话筒直逼面前。
“苏女士,针对你女儿最近慈善作假,抄袭的事你可知情?苏家和她断绝关系,是否早就发现了苏音令人不耻的行为?”
“苏音在不在里面?你和丈夫离婚后就一直居住在这里吗?听说你离婚是因为婚内出轨,养了个私生子?”
“没有,我没有!”苏母捂住剧痛的脑袋,却不小心被人推了一下,撞在泼了油漆的门上,昏了过去。
记者们后退了几步,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扶起,或者打医院的电话。
王阿姨在苏母冲出去时,赶紧拿出手机给苏音打了电话,挂完一出门,就看见苏母浑身血红倒在地上,顿时吓得连呼吸都停了,赶紧跑到她身边:“夫人,夫人!”
她闻到浓厚的油漆味才发现这身上不是血,但也吓得不轻。
王阿姨慌乱地给医院打了电话,然后看着密密麻麻的记者,红着眼睛大吼:“拍什么拍?你还拍?你们还是人吗?这黑着良心得来的钱你们花着晚上不会做噩梦吗?我们小姐到底得罪你们什么了?”
“你们等着吧,要是我们夫人出了什么事,警察不会放过你们的!”
黑粉们一听警察,跑得很快。
有些记者没拍了也走了,但有些记者还是跟着,试图拍到更劲爆的新闻,苏母出事了,苏音自然会出现,他们要第一手新闻。
救护车来得很快。
王阿姨看着医生将苏母抬上架子,她跑去卧室收拾了几件,然后跟着上了救护车,车上,医生给苏母输入氧气,做基础的急救,王阿姨抹着眼泪,又给苏音打了个电话:“小姐,夫人出事了,救护车现在送夫人去市中心医院呢。后面还跟了好多记者,小姐你要小心啊。”
车厢内是浓重的油漆味,王阿姨挂了电话,看着还是昏迷的苏母,心急如焚:“怎么样?医生,我家夫人有没有事?”
医生摇摇头:“暂时还不清楚,先送往医院检查。”
与此同时,苏音连忙让靳以墨转方向去医院,表情担心又愤怒。
“这些人真的敢?”
她气得声音颤抖,不敢想象母亲出了事会有后果。
靳以墨脸色也一样凝重,空出一只手抓住她绞在一起的手:“音音,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他这段时间都把时间花在处理她的事上,没考虑到苏母他们的平安。
苏音却摇摇头,愧疚地捂着额头:“不,是我的错,他们那些人都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了家里。”
面对任何质疑和辱骂,苏音都有足够的自信自己不会被击垮,可母亲是她的软肋,如果他们真的伤害了母亲,她就算以极端的方式也要那些人浮出代价。
医院里。
女护士手脚利落地给苏母处理身上的脏污,然后被送入了手术室。王阿姨手上,身上都沾了油漆,也忘了去洗,就在手术室外着急地等着,早上她还答应了许嘉那孩子好好照顾夫人,没想到这才一会儿就出事了。
王阿姨双手合着,不停地祷告。
苏音匆匆赶到医院,就看到这一幕,她跑过来,气得没喘匀,问:“王阿姨,我妈怎么样了?”
王阿姨看到苏音,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大半:“小姐,你总算来了,医生还在检查呢。”
“我妈怎么昏倒的?那些人动手了?”
王阿姨将早上的事说了一遍,苏音蹙眉:“早上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
“夫人担心你过来反而对你不好,也没想到那些人竟然真的敢逼到家里,还那么猖狂。”
苏音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报警了没?”
王阿姨还没说话,靳以墨走过来道:“这事韩枫会处理,他已经去调取周围的录像了。”
苏音嗯一声,手术室忽然打开。
王阿姨和苏音同时走过去问情况,医生揭下口罩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受到了惊吓,心律不齐,住院休息两天就能出院。”
“那就好那就好。”王阿姨哽咽道。
苏音也松了口气,护士推着病床进了病房,苏音跟进去,让王阿姨先回去,换个衣服,这里她来照顾。
王阿姨点了点头,离开了医院。
苏母弯身替母亲掖紧点被子,眼尾微微发红,她什么也没说,起身拿了热水壶。
“我来吧。”靳以墨想去拿她手上的热水壶,苏音摇摇头:“我自己来。”她现在需要找点事做麻痹自己,否则她真的忍不住现在就给那些人一点教训。
靳以墨看了眼她的脸色,没说什么,跟在她身后。
转角处,苏音一出来,那些躲在角落里伺机守着的记者冲过来,镜头刚闪了一下,他话还没说出口,低头沉默的苏音忽然抬头,眼神冷冽至极盯着他。
那人差点失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