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许嘉低头询问:“你想要吃什么菜?”
小铃铛眼睛愣愣地眨了眨,只觉得眼前这双眸子像清水一样好看。
许嘉见她不回答,以为她害羞,又靠近了几分,笑了笑:“不用不好意思,你想吃什么,就跟我说。”
“我……我想吃那个。”小铃铛指了一道菜,那菜是一道海鲜,煮熟的虾浸润在色泽鲜艳的汤汁里,看上去就十分美味。
“好。”
许嘉夹了两只,放在小碟里:“我帮你剥了虾皮再吃。”
小铃铛点头,盯着他手上的虾,但目光却不由转到他剥虾的手上。
他的手指细细白白的,手腕偏瘦,手的形状弧度在光影下很好看,皮肤像是散发着淡淡莹润的光。
小铃铛忍不住目光往上移,落在他的侧脸上。
那是一张很干净的脸,如同他清澈的眼神。
即使这么近距离,她都没发现他皮肤的瑕疵。
鼻子也很挺,睫毛弧度翘着,头发看上去很柔软。
会和金毛一样好摸么?
小铃铛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手痒。
许嘉却忽然转过头来,唇角浅浅一弯:“好了,你尝一下。”
小铃铛连忙收回眼神,点头:“谢谢哥哥。”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就像绵羊一样。
许嘉脱下手上的手套,揉了揉她的头:“不客气,还想吃什么,你跟我说。”
小铃铛点了下头,心里冒出点奇异的感觉。
她伸手摸了摸头,仿佛那点残余的温度还在,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排斥他摸自己头呢?
要是老九那个混蛋,她早就教训回去了。
肯定是因为对方太好看了。
小铃铛眯着眼睛想,脸上笑意乖巧得很。
亲情就是这样。
无论多久没联系,隔了多远的地方,只要一聚在一起,身体内流动的相同血液,依旧会将对方紧紧黏在一起。
那些久不提起的感情,也依旧会涌出来,毫无生疏。
饭桌上多是苏茶在回忆当年的过往,苏母笑着附和几句。
靳以墨给苏音添了碗汤,放在她旁边:“喝点汤。”
苏音唔了声:“我还有酒没喝完呢。”
“给我。”
靳以墨拿过她手里的酒杯,仰头喝完剩下的红酒,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灯光下,喉结滚动,禁欲又性感。
苏音伸手在他大腿上摸了一把。
靳以墨动作一顿,看她,眼里掠过点流光:“你想要?”
苏音脸色一烫,拧了下他腿:“说什么呢你。”
靳以墨浅浅笑了一声:“我猜错了?”
“错了。我才没这个意思。”
“哦。”靳以墨点头,嘴角笑意深了几分。
苏音莫名害羞:“你哦什么,我说的是认真的。”
“嗯。”
苏音:“。…。。”这天聊不下去了,她还是喝口汤静静心。
客厅内。
金毛像往常一样,直奔着自己领地去,结果看到一只橘黄的猫,趴在沙发毯上,占着它的位置。
它晃着尾巴,有些生气走过去,“呲”了一声。
橘黄蜷缩成一团,像是睡着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金毛有些恼了,围着它转了一圈。
趴在它位置的猫看上去软软一团,睡着的姿势慵懒,透着一些娇憨,金毛有些好奇,低头靠近想嗅一嗅,一抹白色忽然从半空中跃过来。
金毛下意识抬头,一巴掌就呼了过来。
金毛疼得叫了一声,瞪眼看着“凶手”。只见一只纯白色蓝眼睛的猫,立在橘猫面前,浑身散发着高贵气息。
金毛龇牙咧嘴地恐吓了一声,露出獠牙,想要彰显自己的地位。
波斯猫眼珠子一动未动,只冷冷盯着对方的脖子,舔着尖牙。
金毛感受到了危险,不甘地呜了一声,立马转头跑掉去了客厅。
它仰起脖子,去咬小铃铛的袖子,想要小铃铛为它找回场子。
沉迷于“美色与温柔”的小铃铛,直接无情地挥开了自己的狗。
金毛呜呜两声,心里流下了悲伤的泪水,只好又悠悠跑去客厅,蹲在角落里瞪着那只白猫。
波斯蓝色的眼睛看了它一眼,一脸冷漠。
晚餐结束,陆君彦带着父母离开。
苏茶临走前,还特意嘱咐明天的订婚酒宴大家一定要来,苏母笑着说一定。
靳以墨主动负责收拾了餐桌,苏母连忙说不用,却被苏音推去了客厅,自己留下来跟着一起收拾。
小铃铛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打了声嗝。
她今天吃的太多了。
虽然早就饱了,但许嘉一问她还想吃什么,她就随意往一道菜一指,今天应该是她最不挑食的一天了。
“要喝水么?”
眼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小铃铛抬头,又看见那张干净精致的脸。
她点了点头:“要。”
“好。你等会。”许嘉倒了杯温水过来。
小铃铛喝了两口,忽然问:“哥哥,我能抱抱你吗?”
许嘉一愣,笑了笑:“可以啊。”他主动伸手抱了她一下,还拍了拍她的背。
小铃铛感觉心里那种奇异的感觉更明显了。
好像在云层上飘着似的。
她眯着眼,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
“哥哥真好,我要回去了,哥哥再见。”她站起来,也伸手抱了下他脖子,然后心满意足离开。
被遗忘的金毛嗷嗷叫着追上去。
许嘉摇头笑笑,心里却是暖融融一片。
晚上,苏音看着母亲和许嘉回各自的房里后,才回了自己房间。
她先洗了澡,出来时头上围着毛巾,水珠顺着脖颈滑落。
靳以墨看了眼,习惯性地拿出吹风机,朝她走过去:“坐这里,先吹干头发。”
“等一下。”
苏音忽然跑到衣柜旁,打开衣柜,提出两个刻了LOGO的袋子,笑吟吟道:“我今天在商场给你挑了两件衣服,你试试合不合适?”
“好,待会试,先吹头发。”
“我想先看你试。”
“听话,音音,你想感冒喝药吗?过来。”
苏音想起那苦到难以言说的药,只好妥协了,她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靳以墨笑了笑,解开她毛巾帮她擦了两下,才按开了热风吹着头发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