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抵达酒店地点。
靳以墨推开门,看见已经坐在座位上扬着笑脸的女人,神情有微微的冷色泄露。
女人勾唇,倒是热情地笑道:“七弟,别来无恙啊。”
靳以墨走过去,坐下,眸色十分冷淡。
陆君彦感觉到气氛不对,微微笑着接过她的话:“七弟?你是以墨的姐姐?”
女人站起来,伸手和他握了一下,红唇弯起:“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靳秋,以墨的二姐,没想到这次投资项目的负责人竟然是七弟,这让我也很意外。”
靳以墨冷冷勾了唇,笑容颇为讽刺。
陆君彦也礼貌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坐下。
靳秋长相明朗大气,精致中透着成熟女人的自信,有几分男人的锋利。
她让服务员给两人倒了酒,微微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以后大家就是合作伙伴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
陆君彦举杯,轻轻抿了一口,放下。
靳秋的目光又落在靳以墨身上:“七弟,多年未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脾气,我听大夫人说,你最近交了个女朋友。”
她抿了口酒,红唇扬着,眸光深意。
靳以墨冷淡的眸闪出一抹杀意:“你管的太多了。”
“七弟这是生气了?”
靳秋笑:“大哥一直也在云城,你们俩没见面好好聊一聊吗?”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可惜,你和大哥当年那么好,要不是发生那件事,你和大哥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
靳以墨顿时眯了下眸子,冷光在他瞳孔流转,嗓音带着威胁:“你话有点多。”
靳秋感受他身上的寒意,莫名心惊了一下,随即又笑得颇为随意:“看来七弟还没放下呢,也是,自己以为最亲的大哥,却害死了自己的母……”
她话还没说话,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响起,靳以墨拿着残碎锋利地半个玻璃杯,抵在她脖子处,唇角是嗜冷的笑意:“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靳秋紧握手指,脸色微怒:“七弟,你忘了靳家的家规吗?”
靳家家规第一条,靳家子女不可内斗残杀。
直接动手使用蛮力解决事情的人,靳爷是十分不屑的。
靳以墨冷笑,手指用力了几分:“你觉得我会在乎家规?”
靳秋呼吸有些加重。
靳以墨却忽然收回玻璃杯,坐下,用纸巾慢条斯理擦拭上面点点血迹,唇角的笑冷漠,令人发寒:“你不该将主意打在我身上。”
你付不起那个代价。
说完,他就将玻璃杯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走人。
陆君彦皱眉,心里虽然疑惑,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靳以墨走的很快。
像在生气。
陆君彦却没有问他,默默跟在后面。
包厢里的靳秋看着面前擦拭得发亮的玻璃杯,摸了摸脖颈,不由咬牙骂了句疯子。
她打听到靳以墨在医科大授课,还办了个项目,绕过大夫人的眼线,成为了工程项目的投资人。
最近龙城风雨欲来,大夫人似乎在谋划着什么,靳秋明面上斗不过大夫人,才故意设了这个饭局,提及当年的事,试图挑起靳以墨和靳禹彦的恩怨,鹬蚌相争,才能渔翁得利。
不过靳以墨刚才的态度,她真的看不透他。
从国外回来的七弟,看来比以前更难搞了。
三年前九死一生,他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下午六点。
靳以墨按照往常去接苏音下班,等了许久,不见她人。
他正想拿出电话时,苏澈却忽然走到他面前,微挑的桃花眼笑意深然:“你找音音?”
靳以墨脸色微沉,似乎很不满他这么亲昵喊他女朋友的名字。
苏澈却像是故意似的,眼里含着微微的挑衅:“音音和朵奕去了酒吧,啊,对了,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看上去和音音关系很不错。”
靳以墨眸色微眯,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苏澈睨着他的背影,唇角慢慢勾起冷笑。
酒吧内。
朱子袤仰头喝完一杯酒,一张白皙的脸在灯光下怒气四溢。
他拍了下桌子,放狠话道:“该死的,要是让小爷再碰到那个变态女时,我非得撕了她不可!”
朱子袤响起他上次在树林里醒来,已经夜黑了,周围是虫鸣的叫声,鼻息间是树叶腐烂的味道。
有生活洁癖,受不了脏污的朱子袤险些崩溃,跑出去时,又撞见一对情侣你侬我侬,差点被那男的追着打。
自那天起,朱子袤心里就恨上了那个女人!
朵奕在一旁听得哈哈大笑:“猫猫,你太惨了吧!那女人砍晕你,难道就没对你做什么?”
朱子袤一脸屈辱的样子:“她敢对我做什么,小爷把她大卸八块扔河里喂鱼!”
苏音斜了他一眼,笑:“那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当然记得,她化成灰,我都记得!就头发很短,穿着黑衣服,长得……”
朱子袤撇了下嘴,忿忿道:“长的很丑!”
朵奕眨眼笑:“那身材呢?”
朱子袤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前凸后翘的身材,恨恨道:“干煸豆子似的,看一眼都没食欲。”
苏音刚想说什么,眼角余光就瞥见走进来的大老板。
“老板也来了。”她下意识说出口。
朵奕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立马扬手道:“老板,好巧啊!”
靳禹彦常年在国外管理公司,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从苏音回国以后,公司的重心也渐渐往国内转移,据说集团要拓展国内娱乐圈业务,而大老板近来也几乎常驻,连出差都很少了。
靳禹彦听到声音,挑了下眉,走过来:“你们过来玩?”
朵奕嗯了一声。
“那我请客,你们随便玩,好好放松一下。”
“欧耶,老板你以后就是我的金主爸爸。”
朵奕夸张地跳起来,然后拉着苏音和朱子袤跟着老板走了进去。
又点了几瓶酒,朵奕喝得有点多,就开启了话唠加神经模式,一个劲缠着朱子袤陪她演戏。
朱子袤险些被她弄成神经质了,但这么一闹,他也忘了之前不愉快的事。
苏音被他们逗笑,一杯酒却递了过来。
“还能喝吗?”嗓音低哑,透着丝丝的慵懒。
苏音看了眼老板,接过,和他碰了个杯:“当然。”
靳禹彦抿了一口,浅褐色的眸子在华灯下,仿佛蒙上一层模糊的色彩,令人看不清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