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毁了她。
他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别想拥有!
苏芊芊这个时候,也忽然想起医院里,靳以墨那浑身散发着贵气的脸,她心里一个念头缓缓冒出。
如果靳以墨知道苏音和周子琰的前尘往事,他还会那么爱她么?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不介意自己女人曾经深爱过另一个男人吧?
苏芊芊心里冷笑,脸上却一片泪光浮动:“子琰,苏家也有你的一份,如果苏音将苏家都毁了,你们周家也不能独善其身。”
“苏音现在能够仰仗的就是那个靳以墨,只要我们想办法分开他们,苏音就再也翻不了身了。子琰,她对我们的屈辱,难道你不想还回去吗?”
周子琰脑海里顿时闪过无数画面,全是苏音回国后,对他的嘲讽羞辱,眼里的厌恶和不屑让他恨不得撕碎了她。
苏音。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她也好。
周子琰阴沉着眸子,暂时放下了心里的芥蒂,和苏芊芊达成共识,只不过他是为了彻底毁掉苏音,而苏芊芊却暗藏心思,想要得到靳以墨。
翌日。
医院内。
苏音一醒来,就看见靳以墨靠在那张单人沙发上休息,他的长腿屈着,手撑着头,阖着的眸敛去了冷意,显出几分柔和。
苏音放轻了动作,但发出的细微声音,还是惊动了靳以墨,他缓缓睁开眼皮,眼里还有疲倦。
“你昨天没回去?”苏音起床朝他走去,看见他眼周的青色,不由有些心疼道:“要不,你现在去床上躺一会?”
靳以墨抬眸看她,摇了摇头:“不用,你先去洗漱,我去给你买早餐。”
昨天苏音本来让他回去休息,靳以墨说好,说看她睡着后就回去,谁知道他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宿。
苏音拉住他的手,将他拖到床上坐下:“医院外面就有早餐,你先休息,待会我去买。”
看她不容拒绝的模样,靳以墨浅浅笑了一下,嗯了一声,顺从地躺下。
他就躺在被子上面闭目养神,修长的身躯几乎将小床占满,苏音拿过沙发上的毯子给他盖上,才走过去看了眼病床的母亲。
苏母的气色似乎比昨天好了点。
苏音将她的手放入被子里,然后进了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她刚出门准备去买早餐,就看见朵奕拎着两个保温盒走过来:“音音,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她提起手上的保温盒眨了眨眼。
“什么?”苏音猜测应该是汤之类的。
果然,朵奕笑道:“这可是我让小花找了补身体的食材,熬了一整夜的汤,另外一个是山药瘦肉粥,我给你们带的早餐。是不是特别感动?”
苏音挑眉:“这应该是有史以来,我第一次有幸吃到你熬的汤,你确定……能喝吗?”
“滚你丫的,这可是我按着书上做的,完美无误好嘛?”
苏音失笑:“逗你几句,你还当真了。你亲手为我下的厨,毒汤我也得喝下去啊。”
“这还差不多。”朵奕哼一声,道:“我等你吃完早饭,然后一起去看猫猫。”
“好。”
苏音推开病房门,看见靳以墨像是睡着了,朝着身后嘘了一声:“他好像睡着了,你给我。”
苏音拿过她手里的保温杯,放在桌上,然后在纸条上写了一行字,压在保温盒底下。
她走出去,轻声关好门道:“我们走吧。”
“你不吃早餐?”朵奕皱眉道。
“路上随便吃点,他没休息好,先让他多睡一会吧。”
“伯母还没醒吗?”
“还没,我等会给表哥打个电话,让他帮我先照看一会我妈。”
两人上了车。
是朵奕助理在开车,苏音吃了几口打包的面条,就没了什么胃口。
车子在一处高档小区停下。
朱子袤平时为了方便,一般都住在学校里,但其实他父母早就给他准备好了一套房子,就在学校附近。
卧室内。
朱子袤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就听见厨房传来杂乱的声响,水声,开火的声音,还有锅铲筷子敲在锅上的声音。
很吵。
朱子袤起床气很重,翻滚了几下身子,气呼呼地坐起来,撸了一把自己翘起来的头发,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这套房子是两室一厅,外加一个书房,很像一个单身公寓,所以厨房就在客厅的侧对面。
他一推开卧室门,就能看见。
朱子袤瞪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咬牙切齿道:“你这次又是怎么进来的?”昨天他明明将所有门窗都关了。
流罂搅了下锅里的面,对他抿唇笑了笑,然后拿起桌上一根铁丝给他看。
朱子袤:“。…。。”
妈的!他今天就把门换成电子锁!
自从他腿受伤在这里静养后,这女人就跟阴魂不散似的,除了第一次礼貌敲门,其他都是野路子。
偏偏他每次威胁报警,都下不了手。
“面好了,你昨天不是说想吃柳巷街李家的面吗?你尝尝味道有什么区别?”
流罂将面端给他。
刚出锅的面很烫,她的手指动了几下,还是忍着,朱子袤盯着她发红的指尖,恶声恶气道:“端着干什么?你想我站着吃?”
流罂哦了一声,连忙放在桌上。
朱子袤走过去,又看见桌上堆满了各种吃的,流罂立马又露出像小孩子一样的笑容:“你昨天说很想吃的,我都给带来了。哥……”
流罂顿了一下,连忙又改口:“那以后,你是不是不会赶我走了?”
朱子袤愕然,眼神很复杂。
柳巷街李家面两年前就搬走了,那条街早已夷为平地,建起了高楼,哪还有半分曾经的影子?
而他说了一堆吃的,几乎要绕满整个云城才能找到。
他听不出这是在刻意为难她,想要她识趣点主动离开吗?
朱子袤皱眉,刚想说什么,忽然门口响起敲门的声音,朵奕大喇叭似的嗓音透过门口传进来:“猫猫!我和音音来看你了,快点开门!”
朱子袤一愣,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就拉着流罂进了卧室,他用眼神警告她:“你给我好好待在这里面,不准出去,知道吗?”
流罂愣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