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周子琰守在病床边,声音心疼:“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萧雨柔也被吓到了,脸色有些白:“我忘了关火,赶过去时厨房就发生了爆炸。子琰,对不起,”
“别想了,房子都是小事,幸好你当时离得远,没有受重伤。”周子琰摸了摸她的头:“医院这边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好好养伤。房子的事,我会处理好。”
“子琰。”萧雨柔还是一脸愧疚,眼里泪花涌动:“我好害怕。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周子琰抱着她,亲了下她的发丝:“不会的,我们不是还在一起吗?”
“子琰,你今天晚上能陪我吗?”
周子琰脸色闪过一丝为难,但听着她颤抖的声音,不忍心拒绝:“如果晚上公司不忙,我就过来陪你。”
“好。”
两人相互依偎,搂着他脖子的萧雨柔,瞥见病房门缝中露出的微型摄像头,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市中心医院内。
苏母的病情仍然不太稳定,苏音每天守在医院照顾,事无巨细,母女两的感情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今天难得出了个晴天。
苏音提议:“妈,这几天下雨,你都躺着,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转转?”
“好。”
苏母坐在轮椅上,苏音在后面推着。
医院后的院子很大,笔直高大的树立在路两旁,巴掌大的叶子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苏音拉了拉她身上的毯子,苏母笑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眼里的光柔和:“女儿长大了,妈想起你小时候还那么小小一个,喜欢窝在我怀里,现在都到了成家的年龄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舍和后悔:“要是三年前你没出国,妈还能多看你三年。音音啊。”苏母往后摸了摸她放在扶手上的手:“做母亲的,心永远都是向着自己女儿,哪怕你真的做错了,妈心里也是牵挂着你的。你在国外三年,妈也担心了三年。你能回来,妈真的很开心。”
苏音多少还是有些动容。
毕竟父亲每次对她发火,都是母亲将她护在怀里,如果是这个家里过得最苦最艰辛的,那也应该是母亲。
因为生了她,不是个儿子,就遭受了父亲数十年的冷淡。
如今,还是因为她,两次进了医院。
苏音喉咙动了动,道:“妈,该讨回的东西,我早就讨回来了。以前的事,我也早忘了,以后才更重要不是吗?”
苏母一愣,意识到她话里的意识,心情不免几分激动:“好,音音说得对,以后才重要。”
在外面逛了一圈,苏音怕苏母受了风,便又将她推回了病房。
病房开着门,苏音一进去,就看见靳以墨正将手中的礼物放在桌上。
“以墨。”她的声音带着笑意。
靳以墨回给她一个笑容:“出去了?”
“嗯,带着我妈随便转了转。”
“伯母。”靳以墨也朝苏母点了点头,气质涵养这方面真的没话说,但苏母想起他的身份,心里还是隐隐感到不安。
普通的豪门都免不了争斗,像靳家这样背景强大的家族,培养的继承人岂会是简单人物?
在苏母的眼里,苏音这些年,虽然成熟了不少,但真卷进豪门的腥风血雨里,谁又能真正护着她一生?
受了委屈,苏家又有谁敢替她出头?
苏母压了压唇角,正巧这时,医生走过来:“最近检查结果出来了,你们哪位是家属?”
苏音看他:“我是。”
“好,那麻烦苏小姐跟我走一趟。关于病人的情况,有些地方,你需要签个字。”
“好。”苏音点头,然后目光看向靳以墨:“以墨,你帮我照看下我妈,我马上回来。”
靳以墨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看着苏音离开后,靳以墨主动推着苏母的车,往病床上走去:“伯母,你现在需要休息吗?”
“不用。靳少爷,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谈谈。”
苏母礼貌拒绝,自己转着轮椅,面向他。
靳以墨拉着椅子坐下,目光和她平视:“伯母和音音一样,叫我以墨就好。”
苏母动了动唇,终究没喊出这个名字:“靳少爷,你是有身份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你看上了音音哪一点,但音音以前受过伤,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个做母亲的,什么都帮不了她,只希望她这辈子过得顺遂平安。”
靳以墨点头:“我知道。我也希望。”
苏母的担忧他自然知道,靳家水太深,他也不愿意苏音沾染一点浑水。如果可以,他想瞒着一辈子,将所有的阴暗挡在身前,留给苏音一个简单快乐的世界。
“靳少爷,我看到出来,音音很喜欢你。我说这话,也不是想拆散你们,我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苏母顿了下,又说:“如果你自己都觉得护不住音音,我希望你们仅仅是谈了场彼此倾心的恋爱,好聚好散。”
“伯母。”靳以墨直视着她,眸光透出的坚毅,像不可撼动的山峰:“音音与我而言,是比靳家,比任何东西都更为重要的存在。”
“我的命,只会永远挡在她前面。”
苏母震然:“你的意思是,你会娶音音?”
“会,这是我认定的事。”
“那你能为音音做什么?”
苏母年少时也曾听过山盟海誓,可是她太清楚了,感情里的誓言,就跟虚无的美好梦境般,多的是梦境破碎,多的是海市蜃楼。
靳以墨沉默了片刻,嗓音从喉咙吐出,像车轮碾过一般,又重又沉:“只要她想,我的命,都可以给她。”
苏母听得出他话里没有半句开玩笑的成分,一时也沉默了下来。
苏音签完字回来,就看见母亲看靳以墨一副满意的目光。
她古怪地看了眼靳以墨,刚想说什么,苏母带笑的声音就响起:“音音,你不用一直陪着妈,跟以墨出去走走,妈正好想休息了。”
苏音疑惑皱了下眉,还是扶着母亲躺在病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拉着靳以墨走了出去。
“你跟我妈说什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们俩怪怪的?”
“哪里怪?”
苏音唔了一声,道:“就…。。感觉丈母娘和女婿其乐融融的画面。”
靳以墨从嗓子里溢出一声低笑:“那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