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点点头,看了眼她身旁一直站着的许嘉,伸出手。
许嘉连忙握住她的手:“苏姨。”
苏母眸光动了动,眼里露出点笑,只是这笑意,像是藏了许多复杂的含义。
这一晚,许嘉想要留下来。
今天是周五,许嘉放了两天假,他也不想一个人留在冰冷冷的大屋子里。
靳以墨在隔壁开了间病房,苏音让许嘉去,许嘉看了眼靳以墨,连忙摇头,低头红着脸:“我就陪着苏姨就好,姐姐……还是跟姐夫在一起好。”
苏音:“……”这鬼灵精。
苏母不由笑了笑:“就让小嘉陪着我吧,没什么大事。”
苏音无奈:“那行,有事过来叫我就行。”
“好。”许嘉笑了笑。
临走前,苏母忽然拉住苏音的手,张了张唇,语气有些艰难:“音音……妈会好好考虑的。”
苏音一怔,随即明白她是说考虑离婚的事,心里几分动容。
“好,妈你好好休息。”
此时,另一栋楼病房内。
朱子袤抱着猫进来,就看见病床上的女人拔了针管,手撑着病床爬了起来。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朱子袤立马放下手里的袋子,怀里的猫被他猛然一吓,自己跳到了地上。
流罂听见他的声音,一张苍白又着急的小脸顿时转头看向他,然后站起来猛然抱住了他。
“哥哥。”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声音里是浓重的依赖。
朱子袤被她这猛然冲击,后退了两步才稳住,手下意识搂住她的腰。
他第一反应就是怎么这么瘦?好像他一只手就可以全部搂住。
等他回神过来,猛地松开自己的手,推开她,皱着眉头很不悦道:“干什么你?想趁机占我便宜?我是不是跟你说过——”
“是我不好。”
流罂忽然开口,软萌的声音很低弱又愧疚,平日里那张冷漠御姐般的脸微微低垂着,仿佛被换了张脸似的,竟然显出几分娇软的美丽。
朱子袤后退一步,心想自己肯定是眼瞎了。
流罂忽然抬头,那双单纯又清澈的眼睛在担心他:“你没事吧?三哥和小九他们没……没吓到你吧?”
换在往日,朱子袤的重点肯定落在“吓”这个字上,然后嗤笑讽刺回去,但现在,他的重点莫名落在了别处:“三哥?他……是你哥?”
流罂愣了下,点头:“嗯,小九是我弟弟。比我小一个月。”
朱子袤脸色顿时很别扭起来,有些怒:“那你怎么不跟我早说你家里有人?害我……”
他及时止住了嗓子,不愿说自己之前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莫名其妙脸色又更臭了:“之前电话里你怎么不跟我解释清楚?”
“没电……关机了。”
朱子袤:“……”
“他们……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朱子袤嗤笑一声:“你该担心我对他们做什么过分的事。”
什么都能丢,脸不能丢!
流罂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笑,目光看见桌上的袋子后,眼睛亮了亮:“这是你给我带的吗?”
她走过去,解开袋子,刚闻到香味,手里的袋子就被人抢了去。
“谁说给你带的,这是给猫吃的!”朱子袤转过身,就把打开的牛肉汤粉放在开心面前:“快吃!你刚才不是嘴馋吗?”
开心:“……”它只想吃肉。
流罂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可是,我也没吃饭。”
朱子袤站起来,语气很不好:“等着!”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她:“不准和猫抢。”
流罂:“……”
回来时,流罂注意到朱子袤提了个保温桶过来。
两菜一汤,清淡又营养。
她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朱子袤哼了声,转头去撸猫,余光看见她乖巧的坐姿,眸光动了动,立马又收回目光。
这样看起来,这女人也没那么粗鲁暴力嘛。
夜晚静谧。
苏音听着身旁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忽然睁开了眼。
她的手被他握着,掌心已经出了薄薄的汗。
苏音缓缓抽出自己的手。
苏音一时兴起,伸出手指在他中指上轻轻量了量。
她脸色一烫,连忙收回手,却猛然被人捉住了手。
靳以墨翻身压在她身上,另一喜欢手撑在她耳边。
“睡不着?”
他的嗓音微哑,富有磁性,苏音抬眸,尽管没有开灯,她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她嗯了声,动了动被他抓住的手:“你先放开我。”
“你刚才在干嘛?”
苏音脸色一热,幸好在夜里,靳以墨看不清,她含糊道:“没什么,就……”
“就什么?”
“就摸了两下。”说完,她又有些羞恼,瞪他:“还不让摸了?”
“可以。”
她推了推身上粘人的“妖精”,声音带着着求饶:“别闹了,以墨。”
再闹下去,事情就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靳以墨停住了手,捏了下她的腰,把头埋在她脖颈间深呼吸了几下,哑着嗓子道:“不想来,下次就别……这样子了。”
苏音气得也伸手掐了下他腰:“我就碰了下你的手。”
“现在碰腰了。”
“……你先起来。”
“不想,想抱着你。”
苏音无奈,心里又好气又觉得好笑,同时心里又软软的,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你这是在撒娇吗?”
身上的男人微怔了一下,避而不谈,捉住她的手,道:“睡觉。”
苏音刚想说什么,又听见他的声音响起:“再不睡,你就别想睡了。”
苏音连忙闭上了眼,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