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敏达被他恶心的一个哆嗦,不住的摇头:“宁安可真是可怜,居然碰上你这么个人面兽心的东西。”随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行了,你这王府明里暗里太多眼线,我不能久待,走了。”
冀恒也跟着起身:如今岭南不太平,父皇已然心急如焚,世子身份敏感,还请小心行事。”
安敏达已经走到了出口,背对着冀恒举手挥了挥:“你还是你小心你自己吧,王爷!”
送走了安敏达,冀恒回到书房,突然间胸口一阵窒息,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握住了他那个跳动的心脏,他不由得躬身抓紧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耳朵听到一阵尖啸哀鸣,眼前闪过无数的兵马,鲜血,遍地尸骸,他踉跄两歩险些跪倒。
“杀了他们。”他听到鬼魅般的耳语。
自从五日前他突然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开始,这种令人窒息的心悸便不时发作,那些幻觉如梦魇般如影随形,尽管已经加派人手去查,可这种闻所未闻的情况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查清的。
很快,窒息感过去,冀恒一只手扶住书案这才稳住身形,方才同安敏达说话时的那一点柔软已经荡然无存。
为什么?为什么!
好不容易有了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的人,却要忍受这种随时失控的焦躁?!躲在黑暗中一只要自己杀人的又是谁?他向来运筹帷幄,多少心机藏在心中,如今却不得不承认,躲在黑暗中的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
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青筋从手背上跳起,琉璃色的眼睛中金光闪动,砰地一声,厚重的书案生生碎裂,巨大的响声惊动了门外的贤颂:“王爷?怎么了?”
冀恒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自己依旧微微抽动的手指,眼中的金光黯淡下去,
半晌,他平淡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无碍,叫人换一张新的书案来。”
冀恒走后,贤颂进了书房,惊了,这长榆木的书案极为厚重,是发生了什么才会碎成这样?!
……
巡防营是直属于皇帝的部门,手上的权力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所以当宋祁川要给一个人定罪简直轻而易举。
“方大人,若是你执意不肯说实话,接下来本官便不会这么客气了。”
方知行还穿着几日前到成王府时的衣物,已是初春,天气刚刚转暖,多日被关押在不见天日的牢房中他的身上开始散发出阵阵臭味,再不见平日里的清高,而他的神智早已经崩溃。
“你到底要让我说到少次,是刑部侍郎白眉命我在成王的药中下药的,我没有说谎!”
宋祁川放下手中的卷宗,走近他:“方知行,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人人都知道白眉是黎王殿下的岳丈,你说他毒害成王,这不是明摆着往黎王身上泼脏水吗?!”
方知行急了:“那些药粉不过是些川乌,白大人说王爷身上的伤久治不愈,黎王殿下因此被皇上猜忌,所以才让我去加一些药材在成王的药中,让他早日康复,黎王殿下也好从幽闭中解脱出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口出狂言,来人,将他绑起来,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