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自己心爱的荷包,冀恒马上多云转晴,乖乖背过身去将衣服脱掉,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
冀恒身上全是细小的伤口,都是坠崖的时候被树枝划破的,而最严重的一道却是在背后,干净利落,深可见骨,明显是被人用利器砍伤,再偏几分冀恒下半辈子便要坐在轮椅上了。
无心看得心惊胆战,完全无法理解冀恒同自己在山中那两日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的。
黄褐色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冀恒微微颤抖,无心脱口问道:“疼吗?”
冀恒瓮声瓮气的回答:“无心给我上药,怎么会痛呢?”
无心不知道该所什么,愣了一会儿,喃喃道:“傻瓜。”
……
五日后,无心的胳膊差不多已经痊愈,而冀恒终于能下床活动了,他身上林林总总的伤口已然痊愈,只有背后最深的一道还没有长好,每次无心帮忙换药的时候都被粉红色的血肉惊得心痛不已。
“小心脚下。”无心扶着冀恒从茅草屋里走出来,冀恒来到这里之后还没出国房间,因此对任何事物都很新奇。
山村贫瘠,修建的茅草屋也简陋,院子小小的一个,被人种上了野菜,青青绿绿地一地,已经长得颇为旺盛了。菜地里还散养了几只鸡,生得膘肥体壮,冀恒心道难怪自己最近这几日老是听到鸡叫。
“哪里来的鸡啊?”
“都是村民送来的。”
说话间,又有步伐矫健的大娘挎着篮子来了,一见到冀恒站在院子里顿时喜笑颜开:“公子大好了啊。”
无心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谢大娘关心。”
“那就好、那就好!这是今儿从山上捡的菌子,先生说给公子吃了上扣好得快,叫俺给公子送过来。”
无心点头谢过,让冀恒坐在家中唯一的凳子上,结过了大娘手中的菜篮子。村子里的山民非常热情,不时会给二人送来各种‘补品’,什么鸡蛋啊、野菜啊,都是些平日里王府都不会看在眼中的家常饭菜,无心却从中感受到几分淳朴的关切,因而没有拒绝。
趁着无心去厨房放菌子的空闲,冀恒同山民大娘聊起家常来了,他生得俊俏,眉眼间带上几分笑意便会叫人心生欢喜,如今伤势大好精神气一上来,比之前病怏怏的模样更是好看,很得长辈欢心。
冀恒道:“大娘,我看先生的医术如此高超,是师从何处啊?”
大娘晒得黝黑发亮,一说话露出两排白的晃眼的牙齿:“这俺们这些粗人哪里知道,先生来俺们村子的时候便已经十分了得了!”
“哦?”冀恒颇感兴趣:“那敢问先生是何时来到村子的?”
大娘冥思苦想一阵,犹豫道:“这个俺也记不清楚了,不过十五年总是有的,那年是俺生俺家二狗的时候,难产,叫了两天,娃儿他爹到城里找郎中,可是郎中都嫌俺家偏远不肯来,当时先生已经快八十了,二话没说便跟着来了,要不是先生搭救,俺早就见了阎王了!”说着,虔诚的双手合十冲老先生的住处拜了两拜。
十五年前?冀恒狐疑: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