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内殿里二皇子并没有躺在病床上,而是坐在轮椅上,身前摆放着一张七弦琴,修长的手指正不紧不慢的拨弄琴弦,一点不像传闻中缠绵病榻的模样。
见无心二人进来,二皇子停了手,冀恒明显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道:“二皇兄这么费尽心思的让我们二人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二皇子示意下人都下去,并关了门。
“实不相瞒,确实如此。”
冀恒的脸色也严肃起来:“还请皇兄告知。”
冀韵道:“最近父皇在查你,你可知晓?”
无心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什么?怎么回事!”
“实不相瞒,宋旷一案纵使不是三皇兄下的手也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所以当我开始着手调查他的时候三皇兄不知从何处抓到了我母亲一族的遗民,试图以此来动摇父皇对我的信任。”
“所以就因为你母亲的身份他便调查你?”无心皱起了眉头。
冀恒长叹一声:“父皇最为看中的便是血统,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当着二皇子的面,无心不方便说什么,心中却将这狗皇帝狠狠骂了一通,尤拉血统说到底不还是因为他自己取了尤拉族的女人吗?
“今日叫你们二人前来不仅仅是因为父皇在调查七弟,还有一点,”冀韵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我无意间得到这封信,事关宋大人一案,七弟应当用得着。”
冀恒接过信封,赫然是兵部尚书写给三皇子的信。
“这、皇兄,你是如何得到的?”
冀韵没有回答,顾左右而言其他:“确实是兵部尚书的亲笔信,求老三救他的妻弟,虽不能直接证明宋旷的死与老三有关,却能引起父皇的怀疑。老三最近忌惮你忌惮的厉害,多少能让他收敛一些。”
冀恒双手交握冲二皇子一拜:“谢二皇兄。”
无心也跟着行礼:“谢二皇兄。”
二皇子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兄弟当中你我算是同病相怜,必要时互相帮扶才是在这皇城中活下去的关键。而且,父王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老三老六怕是都等不及了吧。”
“皇兄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确实如此,父皇近日行事愈发狂躁了些。”
“谨言、慎行,如此方为良策。”
无心插嘴到:“难道就没有公平可言吗?同为皇帝的儿子,为何三皇子六皇子如此嚣张,而其他人就要缩着脖子过日子?若有朝一日他们中的一个登上了皇位,那还有没有我们的活路。”
“七弟妹说得对,可是如今我们势单力薄,是无力与之一争的。”
二皇子身上有一种不紧不慢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惊讶地从容,却让无心烧起无名之火:“天下没有这个道理,二皇子你明哲保身,整日缩在自己的王府不敢出门,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冀韵微微睁大了眼睛,无心与之对视:“皇兄,无心虽然与皇兄相交不深,却也看得出皇兄绝非池中之物,为何不搏一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