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估算着时辰端着温水进来想叫二人起床,一推门正好和无心四目相视,无心一只脚已将踩到了地上,而另一只被冀恒握住脚腕,正以一种颇有难度的姿势僵立,身上薄薄的亵衣被拉扯下一半,露出一截香肩……
怜儿立马转身将身后的婢女都推了出去,并体贴的将门关好:“一个个大清早这么勤快做什么!”
“可是怜儿姐姐,现在已经辰时了……”
“辰时怎么了,没眼色的东西……”
……
门外的动静渐渐远去,无心恼羞成怒,将自己的脚踝从冀恒的控制之下解救出来,一边穿衣一边道:“行了!顾新雨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那拜月国师又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冀恒被她一通训斥,反倒是高兴,利落的起身,无心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又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连忙背过身去,穿好衣服逃也似的从卧房出去了。
在她看不到的背后,冀恒缓缓的转过头看向一边的铜镜,镜子里的人笑容有些微微的扭曲,完全不像十几岁的少年人,反而像个偏执狂,略带着几分狰狞。
他有些自嘲的摇摇头,冀恒啊冀恒,你真是无耻之徒……
明知大厦将倾,自己立于危墙之下,可就是无法松手,就是死,也想要同无心死在一起……
吃着不知道该叫早膳还是叫午膳的饭,无心和冀恒久违的坐在了一起,无心吃到一半突然想起差点被自己忘记的事:“你可知拜月国师什么来头?”
冀恒略一思索,道:“早前钦天监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工具,专门为皇帝想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杀不好杀的人。只是这几年父皇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钦天监反倒是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这拜月国师过去不过是个乞儿,只因天生白发异瞳便被奉为神使,深得父皇器重。”
无心一听,放下了筷子,嘲讽道:“那还真是不公平,那拜月国师就会装神弄鬼,只因为白发便被奉为神使,冀恒你发色瞳色也同惜兰人不同,怎么就被皇帝忌惮至此?”
冀恒一怔,他的样貌血统素来是被朝廷众臣以及皇帝忌惮的,被无心这么一说反倒成了优点了。
无心又道:“前几日我恰好碰到他的徒弟装神弄鬼,便将他送进了吏部,他是不是因此记恨上我们了?”
“无心真的觉得是因为你得罪了他他才会故意找茬的吗?”
“难道不是吗?”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是若无冤无仇,谁会主动找不自在,吃饱了撑的吗?
冀恒伸出筷子将一叠桂花酥分成两半,意有所指:“有些东西能够分享,有些却不能,只怕这钦天监已经落在另一个人手上了。无心,只怕今后的日子会更加凶险,你若是不愿意,现在离开还不晚。”
无心白了他一眼:“怎么,你怕了?”
冀恒挑眉:“无心不怕,本王就不怕。”
无心夹起桂花酥塞进嘴里,腮帮子被撑起来像一只贪吃的松鼠:“当了这么久的缩头乌龟,今日便给黎王瞧瞧,咱们成王府,还没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