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处处长自然不敢怠慢,马上就吩咐所有的保安都动手去拆那些监控摄像头,很快就收集了一大堆存储卡送到柯景辰面前。
柯景辰拿起其中一个举到眼前,诧异地问:“怎么这么新?”
保卫处长愣了一下,也拿起一张存储卡,端详了一会儿,说道:“不知道啊,可能是保存的好吧?”
柯景辰一看他那茫然的眼神就知道问他也白问,便也不再多说,直接把所有的磁盘打包带走,直接驱车去了顾家别墅。
按了一会儿门铃,顾凌焱打开了门,柯景辰把一大袋子存储卡递给他,说道:“这是医院的监控器存储卡。”
顾凌焱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愣愣地接过去,问道:“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就刚才。看看能不能还原出三年前的监控视频。”柯景辰语气淡漠,表情却有几分凝重。
顾凌焱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拿着袋子的手局促不安地动来动去,好一阵才点了点头:“好,我试试。”
柯景辰敏锐地觉察到了他的反常,立刻问道:“出什么事了?”
顾凌焱连连摆手:“没,没事。”
柯景辰仍是觉得情况有异,但他并没有再多问,因为顾凌焱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对他有着绝对的信任,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不问。
柯景辰最后深深看了顾凌焱一眼,简短地道了别,开车离开。
顾凌焱神情复杂地回到自己房间,一推门扑面而来一股血腥味,顾凌淼半躺在他的沙发上,肩膀和小腹都缠着厚厚的纱布,但仍是有血迹在缓慢地渗出来。
顾凌焱叹息着坐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察看他的伤口,半是心疼半是抱怨地说:“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叫景辰和你一起,又怎么会搞的这么狼狈?”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他无关。”顾凌淼脸色苍白如纸,微微阖着双眼,语气十分虚弱。
“怎么就无关了?那是方雅晴的事,他是方雅晴的……”
“够了,”顾凌淼不悦地睁开眼,愤愤地瞪着顾凌焱,“用不着你一个劲强调,我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顾凌焱不满地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就该疼死你算了。”
不愿再搭理他,从柯景辰送来的那包存储卡中拿了一张,插进电脑里,快速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果然,这是全新的磁卡,里面就只有近两天的内容。”
顾凌焱和顾凌淼一点都不惊讶,他俩对视一眼,顾凌焱问道:“现在怎么办?”
“实话告诉柯景辰,就说存储卡是全新的,让他想办法调查去。至于我受伤的事,你敢提一个字,我就把你的高达都扔了。”顾凌淼瞪着眼睛威胁道。
“呸!”顾凌焱朝顾凌淼啐了一口,心中愤怒于顾凌淼就会用他的高达做威胁,但这一招也确实百试百灵,他只能屈服,骂骂咧咧地找手机打电话去了。
柯景辰听完顾凌焱的叙述,眉头一皱,凛声道:“但我是亲眼看着他们把存储卡从监控器中拆下来的。”
顾凌焱说:“那说明监控器就是全新的。”
柯景辰再次前往那家医院,发现在两天前他们整个医院的监控设备全部换了新的,但这笔账目并没有记录在册,而是柯景辰暗中调查很久才发现的端倪。
院长办公室。
院长正坐在桌前悠哉地品茶,突然办公室的门发出一声巨响,院长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扔出去,定睛一看,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快步走了进来。明明只有一个人,却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犹如攻无不克的大将军,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性汹涌而来。
院长吓得颤抖不已,额上当即冷汗淋漓,忙不迭地站起身:“柯……柯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院长的助理紧跟在柯景辰身后,心惊胆战地说:“院长,我没拦住……”
“柯总是贵客,谁让你拦的!”院长虚张声势地喊了一声,暗暗给助理使了一个眼色,助理心中了然,赶紧退了出去。
院长随即又满脸堆笑地迎上来:“柯总,昨天那些存储卡您可还满意?”
柯景辰面色冷峻,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眼神锐利地盯着他,周身仿佛燃烧着黑色的火焰,如同暗夜的帝王,竟让那院长忍不住想要匍匐在他脚下,柯景辰声线阴冷地说:“你们医院的监控设备在两天前全部换了新的,为什么?”
院长在柯景辰的目光下根本无处遁形,冷汗止不住地流,他不停地用袖子擦着,声音颤抖地说:“没……没有换啊……”
“还敢骗我,”柯景辰的眼神骤然一凛,院长吓得差点跪下去,“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说!”
“柯总我错了……这真的不是我能决定的……您饶了我吧……”院长两股战战,好像就快哭出来了。
即使他看起来如此可怜,柯景辰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一只手卡住了他的脖子,瞳孔中翻涌着浓烈的怒气,声音中流露出令人无法违逆的威严:“既然你不说,那就找税务局来查账,看看你们医院到底有多少来历不明的钱能让你换监控器!”
这话仿佛燎原的大火,彻底把院长烧了个通透,他感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柯景辰漆黑的视线就像两把闪着寒光的利刃,此时就夹在他脖子上,随时会取了他的小命。
他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哪里还敢再隐瞒,只好和盘托出,战战兢兢地说:“柯总您……您听我说……是一家慈善机构,突然要赞助我们一批新的监控器,还能从购买监控器的钱里分我百分之三十的利润……条件就是不许我把换监控器的事情说出去……”
“什么慈善机构?”柯景辰冷声质问。
“叫‘爱之家’,这些年这家机构陆陆续续给了我们不少好处,所以我这次就没拒绝他们。”院长赶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