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辰一手支着头,撑起上半身,嘴角微微挑起,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你怕什么?我又不是没和你睡过,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
“去死!”方雅晴的脸上立刻涨的通红,顺手拿起一个抱枕朝柯景辰的脸砸了过去。
柯景辰单手稳稳地接住抱枕,轻笑一声:“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我看你是病已经好了,那就赶紧滚!”方雅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我没有衣服。”柯景辰理直气壮地看着她,甚至还想掀开被子给方雅晴展示一下自己并没有说谎。
“停!你敢掀开被子我就杀了你!”方雅晴气得咬牙切齿,脸上愈发红了,她不甘心地走进洗手间,昨天柯景辰的衣服已经全部洗干净,经过一晚上也晾干了,只是还有些发皱。
她知道柯景辰是非常注意自身仪态的人,绝对不会穿有皱褶的衣服,她好像忽然被三年前的自己给附身了,看到那些皱巴巴的衣服竟然顺手就拿起支架上的那台蒸汽熨斗,像以前一样给他熨烫衣服。
柯景辰在外面躺着等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方雅晴回来,洗手间里也没有任何声音,他心下疑惑,看到衣架上有块浴巾,便扯下来围在腰上,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洗手间门口。
看到方雅晴在氤氲的蒸汽中细心地为他熨平衣服上的皱褶,他的心脏忽然像被小狗舔了一下似的,从里到外全都酥了。
他一时间情难自已,走上前紧紧抱住了方雅晴的腰,脸埋在她颈间,像毒瘾突然发作一般,急促而粗重地呼吸着。
方雅晴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熨斗“咚”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好像也砸在了她胸口上,她想掰开柯景辰的手,可柯景辰却反而抱得更紧,低沉的嗓音从耳侧传来:“雅晴,我好想你。”
方雅晴心脏猛地收缩,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她的呼吸微微有些颤抖,声音却平稳的没有丝毫感情:“柯景辰,你松开我。”
“雅晴,我们和好吧,我不能没有你。”柯景辰的极富磁性的重低音摩擦着方雅晴的心弦,灼热的呼吸断断续续地喷在她耳廓,犹如电流划过,让方雅晴的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不可能,你快松开!”方雅晴只能用愤怒掩盖自己的慌乱,愈发使劲地去掰柯景辰的手,指甲都发白了。
但柯景辰的手就像焊在了她腰上似的,竟然纹丝不动,柯景辰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耳尖,心头一动,嘴角挑起笑意,坏心眼地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
“你别这样……”方雅晴脸上红得好像要滴血了,她眼神有些涣散,从耳垂蔓延的酥麻就快要将她整个吞没。
柯景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诱人的笑声,趁她手上松懈的片刻,不老实地向她衣襟里探去,方雅晴的身体又是剧烈地一抖,着急地阻拦:“不行……”
“在我的这里没有不行的事情。”柯景辰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故意朝方雅晴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不!”方雅晴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好像溺水的人猛地冲出水面攫取到空气,大脑瞬间便清醒了,她发狠地拽开柯景辰的手,照着他的光着的脚背使劲踩了下去,柯景辰疼得闷哼一声,终于松开了方雅晴。
方雅晴一下退出去三步远,急促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像一头被惹怒的豹子,虎视眈眈地瞪着柯景辰。
柯景辰微微皱眉,无奈地说:“雅晴,我们是夫妻,你何必这样。”
“早在医院失火那天,我们就已经不是夫妻了。”方雅晴的眼神骤然降至冰点,声音中也没有丝毫温度。
“那件事我们不是已经全部搞清楚了吗?”素来镇定的柯景辰听到这话也不禁有些焦躁,他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方雅晴看,为什么她还是要不断地误会?
方雅晴漠然地说:“对,但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你一直给她希望,一直让她心存幻想,她又怎么会那样做?”
“但是……”
“你不用再解释了,没有用的,”方雅晴根本不容柯景辰再继续说话,她身上的气场立刻就变了,凌厉的叫人无法逼视,“我不会再接受你,就算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也不会接受仇人家的孩子。”
“仇人?到底是什么仇?!”柯景辰眉头紧锁,牙根咬的生疼,声调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
方雅晴看他确实不知道,便把高祁云的话原原本本给他讲了一遍。
柯景辰表情有些僵硬,喃喃自语:“我从没听说过这些事。”
“现在你听过了,可以离开我的房间了吗?”方雅晴已然耗尽了耐心,开始下逐客令。
柯景辰目光凝重,沉声道:“雅晴,对不起,我替我爷爷向你全家道歉。”
方雅晴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旁,没有作声。
柯景辰眼神一凛,话锋也随之一转:“但是,那毕竟是祖辈的恩怨,你不能用我爷爷的错误剥夺我爱你的权利。你等我,我定会弥补曾经的错误,也会让你家人接受我。”
方雅晴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怒道:“没用的,这份仇已经延续了这么多年,早已根深蒂固,你就别再徒劳无功了!”
柯景辰逆光而站,修长挺拔的身形被阳光勾出一圈金色,犹如降临人间的天神,他嘴角挑起一丝不屑,周身散发出不可一世的王者之势,有着叫人屈膝臣服的压迫感,他轻笑一声,说:“从来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