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毅满脸痛苦地看着方雅晴,难过地问:“雅晴,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的微信?”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你让开。”方雅晴神情冷漠,根本不想搭理他。
“雅晴,你听我解释,柯总的死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当时一个人在船舱睡觉,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袁毅急得面红耳赤,俨然没有了平日的风度。
方雅晴丝毫不为所动,按下按钮准备升起车窗的玻璃,没想到袁毅竟然冲过来直接用手卡住了上升的玻璃。
他的手指立刻被玻璃夹住,疼得皱紧了眉,口中却还是不停地喊着,“雅晴,我用我的性命发誓,我真的没有害柯总!我们这时候应该联手把C。J的内鬼查出来,而不是这样内讧!”
方雅晴眼神冷冽而仇视,声音中没有丝毫感情和起伏:“袁毅,你不必这样,我迟早会查出真相,你的狐狸尾巴藏不了多久了。”
袁毅痛心疾首,简直百口莫辩:“雅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我和柯总是合作伙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公司同样损失惨重,我何必要煞费苦心伤害自己的利益?”
方雅晴冷哼一声:“呵,你的目的我早晚会查清的。”
说完她就更加使劲地升起车窗,袁毅看她的架势好像真的准备要把他的手指给夹断一样,只得把手收了回去。
方雅晴再次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方雅晴把车停在远离校门的地方,只怕袁毅再来骚扰她。好在袁毅已经有了自知之明,没有再靠近她,只是时不时向她投来悲伤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圆圆和小希勾肩搭背从学校里走了出来,方雅晴远远地和圆圆招手,圆圆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喊道:“妈妈!”
小希也跟着跳:“方阿姨!”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过来,小希紧紧拉住方雅晴的手,抬头看着她说:“方阿姨我好久没见你了,你怎么不来我家玩了?”
方雅晴笑容有些僵硬,虽然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不可以把自己的怨气撒到孩子身上,但小希的脸在她眼中还是变得狰狞了起来,让她不由得把对袁毅的怒火转嫁到了他身上。
方雅晴不懂声色地把自己的手从小希手里抽出来,淡淡地笑了 一下说:“我工作太忙了。圆圆,咱们回家吧。”说完她就拉着圆圆准备离开。
小希敏锐地察觉到了方雅晴对他态度的疏离,当即撇了嘴,一副快哭的样子,委屈巴巴地拉着方雅晴的衣角不撒手:“方阿姨,我可以去你家写作业吗?”
“小希,你爸爸在等你了,你别让他等着急。”方雅晴委婉地拒绝。
“方阿姨,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小希眼圈红红的,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
看着毫无任何过错的孩子,方雅晴终究是硬不下心肠,无奈地叹气,只得软下口吻说:“小希,今天我们真的有事,改天再和你一起玩可以吗?”
圆圆也说:“小希,明天咱们再一起写作业!”
小希只得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方雅晴的衣角,和他们挥手道别。
方雅晴开车带着圆圆离开后,袁毅从后面走了过来,摸了摸小希的头,小希难过地看着他问:“爸爸,方阿姨是不是讨厌我了?”
袁毅温柔地笑笑,说:“怎么会呢,方阿姨最喜欢你了。”
“那方阿姨还能做我的妈妈吗?”小希问道。
袁毅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狂傲,自信地点头:“当然了,方阿姨很快就能成为你的妈妈,很快。”
晚上,方雅晴辅导圆圆写完作业后,催他快去洗澡,圆圆磨磨蹭蹭地收拾睡衣,明显是有话想说。
方雅晴抱着胳膊看着他,问道:“你想问什么?”
圆圆支吾了片刻,问道:“妈妈,咱们什么时候回自己家住呀?”
方雅晴一愣,歪了下头:“你不喜欢舅公的房子吗?这里不比咱们家小啊。”
“但我还是喜欢咱们家……”圆圆低着头说道。
方雅晴心里蓦地一疼,眼睛有些发涩,赶紧转开头,故作冷静地说:“家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多无聊,在这里还能热闹些。”
“那爸爸什么时候才回来?等爸爸回来咱们家就不无聊了。”圆圆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方雅晴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泪,直到现在她都不敢告诉圆圆柯景辰已经去世的事情,生怕他承受不住。
她不知道这件事能瞒多久,也很清楚瞒得越久越不好解释,但眼下,她的确没有勇气说出真相,便只能自欺欺人了。
方雅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圆圆的问题,只能故意岔开话题:“你不是说很喜欢吃关越叔叔做的饭吗,回咱们家可没有关越叔叔的饭了,而且啊,过段时间关越叔叔就要和你舅公回美国去了,等他们走了,你可就想吃也吃不到了。”
圆圆皱了皱眉,纠结了一会儿,最后咽口口水,还是屈服给了美食,点点头说:“那就还是等关越叔叔走了咱们再回家吧。”
方雅晴心里默默松了口气,总算把圆圆糊弄过去了。
只是,糊弄得了一时,又怎能糊弄得了一世?下一次圆圆再问起柯景辰的时候,她又该如何回答呢?
次日,方雅晴要进剧组了,这次的主要拍摄地在外地,她至少要离开半个月时间,所以这段时间就全靠高祁铭来照顾圆圆了。
她郑重地把圆圆交给了高祁铭和关越,再三叮嘱圆圆的作息和饮食要求,临出门还不忘威胁:“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如果这次期末他成绩退步了,你们俩都要负责!”
高祁铭无奈地说:“雅晴,你也太不相信我们俩了,再怎么说我们也都是常春藤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啊。”
关越也连连点头:“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圆圆的。”
好歹关越看着还是比高祁铭要靠谱的多,方雅晴叹了口气,不放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