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墨云深才将目光从手机上挪到了李秘书身上。
看着李秘书那双求知的眼，墨云深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
“不是你和武昇就行。”
墨云深淡淡说了一句，又低下眼去。
手上的手机换成了资料，盯了一秒之后，又淡淡然地补了一句。
“只要不是她。”
以墨云深对穆可可的了解，她选中武昇和李秘书的可能性是最小的。
至于盛悠然，墨云深并不希望她做这一件事。
李秘书秒懂墨云深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但是还是微微皱眉将那所谓细微的可能性道出来：“如果穆小姐选中的偏偏就是太太怎么办？”
“换。”
墨云深淡淡道。
正在此时，盛悠然回到了办公室，刚好听到了墨云深的这句话，眼里浮现几分疑惑。
见状，墨云深神情自若地翻了一页资料，继续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嘴上却还补充道：
“她那么吵，也不专业，会害了可可。”
盛悠然：“……”
一进来就听到墨云深说她坏话。
盛悠然眯着眼，不满地转过身去，故意把自己的杯子重重地落在桌上。
听到声响的李秘书回头看了一眼，见是盛悠然，便恭敬地点了点头，以示打了招呼。
见盛悠然回来了，李秘书即使想再说些什么，也不太方便了，就对着墨云深点了点头，搂着其他的文件，走了出去。
等到李秘书离开了办公室，盛悠然才拍桌而起，愠着眸走到了墨云深的跟前。
双眸紧盯着墨云深，盛悠然眼里都是愠色。“墨云深，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
墨云深眼皮都没抬一下，清冷的眸子注意力全在手上的文件上。
见墨云深的反应平淡，盛悠然嘴角一抿，手用力地放在了桌面上，挡住了墨云深的视线。
“墨云深！”
她声音喊得有些嘶哑，墨云深这才看了一眼盛悠然，眉头微皱，“你想说什么。”
说完，墨云深眼里飞快地划过一抹流光，转而拿开盛悠然的小手，左侧的嘴角微微勾起。
但是，以盛悠然现在的角度，能看到的只有墨云深的头顶。
“你刚刚跟李秘书说的话我听见了，”盛悠然揪住墨云深的手，道，“你是看不上我，还是不想让我靠近你的穆可可？”
其实在盛悠然看来，这两个问题根本没有分别。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盛悠然就是莫名想要从墨云深的嘴里听到一个答案。
“看不上你。”
墨云深几乎是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盛悠然扯了一下墨云深的袖子，再次让墨云深抬眼看着自己。“那我偏就要让你看上，还要让穆可可看上。”
说完，盛悠然又猛地把墨云深的手给扔回办公桌上，听到他的手搭在桌面上的声音，瞳孔微动，却没有回头。
背过身去的那一刹，盛悠然脸上紧绷的表情就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别有深意的笑容。
她成功了。
待到盛悠然坐回椅子上的时候，又换上了一脸的淡漠。
她知道此时墨云深或多或少是在盯着她的，所以盛悠然再次紧绷着自己的五官，不敢让墨云深看出分毫。
她的确是故意的。
她去茶水间倒茶，但是恰好暂时没有她想要的柠檬茶了，便即刻返了回来。
只是她脚步较轻，到了办公室门口，墨云深和李秘书都还没有发觉。
得知墨云深并没有考虑过让自己成为穆可可的对接人后，盛悠然便动了些歪心思。
盛悠然从旁听着，并不只是在听墙脚，听个热闹。
听完墨云深的话之后，盛悠然在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对策。
穆可可是墨云深的心头肉，对于待在穆可可身边的人，肯定会精益求精。
如果，如果盛悠然想要成为穆可可的对接人的话，穆可可那里的问题不大。
但是对墨云深这个自大的人，想要施软显然是行不通的，毕竟是他心尖上的穆可可。
所以，盛悠然干脆就用了激将法。
目前还没有听到墨云深的任何回应和决断，但是至少墨云深没有直接否决她的话。
这么想着，盛悠然心里是愉悦的，可是面上却还是那副被墨云深的态度弄得气鼓鼓的样子。
墨云深余光睨着盛悠然，见她当真一脸愠色，回到位置上都快五分钟了，那嘟着的小嘴都未曾放下过。
墨云深无奈地蹙眉，手里的文件被捏得更紧，目光紧锁在这不大的A4纸上，可是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两个人僵持了快十多分钟，明明都在互相瞥着对方，却又装作都在忙的样子。
最终，还是墨云深忍不住先开了口。“盛悠然。”
没有人回应。
“盛悠然。”
“……”
“盛悠然。”
“……”
墨云深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
对面的盛悠然盯着手上的书，耳朵像是对墨云深开启了隔音功能似的，没有丝毫的反应。
盛悠然合上书页，在墨云深眸底稍稍涌现了那么几分了然的时候，并没有像墨云深所猜想的那样瞪着他，给他一个回应。
而是拿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喝空了的杯子起身走向茶水间。
见状，墨云深见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自然不可能再撵着盛悠然叫她，只能拿着自己的杯子，后脚跟了出去。
秘书组的人看到盛悠然出来的时候都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盛悠然是墨云深的特助，跟李秘书的地位相当，在她们之间自然是算是小头头的。
只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面容淡定的盛悠然端着杯子走向茶水间，身后紧跟着就出现了墨云深。
本来还在后知后觉点着头的秘书组众人当即站了起来，霎时间椅子拖地的声音刺耳一片。
“墨总。”
声音传进盛悠然的耳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不过，她依旧是步履从容地往前走着，没有回头。
离开了秘书组，距离茶水间也不过是五米的距离了。
墨云深面色淡淡，低沉着嗓子，低声道：“盛悠然。”
盛悠然依旧是挺着背脊，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走进了茶水间。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茶水间，倒是让茶水间的员工愣了一愣。
“墨……墨总。”
看到墨云深，大家连盛悠然都顾不上打招呼了。
“一杯柠檬茶。”
盛悠然恍若未闻，淡定地让师傅给她现做一杯柠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