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美眸扑闪着,她眼睑微收,看着自己面前的景家二夫人,眼睛里满是无所畏惧,甚是还带着一丝探究。
“没听到小红在跟你说话吗?”
高娟手里端着上好白釉陶瓷杯子,抬起眼梢看了她一眼,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贵气,确实是世家贵族才能培养出来的名媛淑女。
盛西梅一阵探视后,微微咬唇。
这景家的二夫人不仅家世好,人长得也是极美,只比景母稍逊一筹。心里想着该怎么回话,她盯着光滑的地面思考了一阵。
抬眸的一瞬,她的眼睛里带着一抹流光溢彩的光亮,“刚才焕之让我在房间里休息一会,所以下来得晚了些。”
她的嘴角勾着一抹淡雅的笑,身上的连衣裙衬出了她挺直的脊背。整个人看起来散发着一股,让人莫名想要多看一眼的气质。
一如此刻瞪大了眼睛的高娟,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嫉妒,“你除了这张脸,哪里配得上我们家焕之。”
狠声吐出一句话,白釉茶杯被她“砰——”地放在了茶几上。
女佣赶紧去客厅里拿了一套新的茶具,然后从厨房里换了新茶,重新摆在了茶几上。
都是在景家长时间做事的。
都知道自家二夫人,在生气之后是要时刻换一壶新茶喝的,就连用过的杯子款式和图案都不能重样。否则,被罚着饿一天倒是轻的,有的会被直接叫去打理后院。
“你可知道,焕之原来跟青青是有婚约的,今天你不仅气到了我大哥,更是把青青给气进了医院。这个家里有我一天,你就别想好过。”
这个女人,努力这么久,不就是想要踏进景家的大门吗。
盛西梅敢肯定,只要她敢搬进来,这个景家的二夫人,就敢立刻进她的房间把她的东西都给扔了。
只是,有景焕之在,她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高娟,你想对我儿媳妇干什么!”
盛西梅刚想出口,就被楼梯上传出的声音,给憋了回去。
木质直梯上,景母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停下了步子,朝着她对面的高娟怒吼了一句,这才继续行进着。
“大嫂,你可不要被她的表面给迷惑了。”
听到了景母的声音,高娟明显脸上带着一抹气急败坏,扭头瞪了一眼她身边的女佣。
这些个废物,什么事情都办不好。她不是让人好好看着方媛吗,怎么会碰上现在的情况。要是方媛跟老爷子告上一状,她又该在家里缩头缩尾一阵了。
“你的意思是,我眼睛瞎了?”
景母悠悠走近,看着盛西梅端正的坐姿,眼睛里一阵满意。她的这个儿媳妇,在外面倒是不会给她丢脸。基本的礼仪和家教还是有的,怎么会被青青说成不自爱。
那个丫头,是对焕之的执念太深了。
景母的话一出口,家里的佣人各个都低下了脑袋。众人心里都清楚,关于大夫人和二夫人之间的事,谁都不能插手。
毕竟这两人,谁都不好,也惹不起。
“我看,你别让人看家里的笑话了”
对着站在客厅的管家使了眼色,一众服侍的女佣被立刻清退。客厅里只剩下了高娟,景母和盛西梅三个人。
看着自己身边得力的人,也一并被清除,高娟的脸上闪着一抹愠怒,“方媛,你这是要为了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跟我彻底撕破脸皮?”
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平日她看着方媛虽然心里不屑,也只能忍着。一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女人,能有些什么本事。
“你要真这么想,那我无话可说。”
景母微微侧目,不露声色地看了盛西梅一眼,看着后者脸上的自持,随即在她的身边坐下。
跟高娟站在了对立面。
“妈,我想姑妈只是一时气愤,这件事换做谁一时都接受不了。”
倏地,盛西梅抬起一张绝美的小脸,看了高娟一眼。然后平静地看着,自己身边景母。她的脸上满是成熟稳重,一双轮廓娇媚的眸子,闪着澄澈的光亮。
最妩媚也最清纯。
听着自家儿媳妇的话,景母对着自己的弟媳冷哼一声,“连一个晚辈,都比你要懂事。”
高娟的性格,往好听点说是嚣张跋扈,往坏了说就是仗着自己身后有人,在家里肆意妄为。凡是只要不如意,指定会有人遭殃。
这样的人,偏生还在家里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高家每年给景家的收益,超过景家总收入的百分之十。可以说,有高娟在,景家就永远不会有被人击溃的时候。
因此,老爷子平时对高娟的跋扈,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你也有脸说出这种话,你觉得有资格吗?”
高娟脸上一怒,形状好看的手指,直接指着自个的大嫂,眼睛里满是厌恶。当初她就是鬼迷了心窍,偏偏迷上了景苑那张脸。
嫁过来之后就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还天天要在方媛的眼皮子低下,小心翼翼地过活着。
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眼看着高娟激动地情绪不能自已,就要站起来朝着景母的方向走来,盛西梅眉头一拧,没有丝毫犹豫地站起身挡在了牵着身前。
冷冷道,“姑妈,请自重。”
虽然听到的消息让她有一点忌惮。
但好歹,她后面的是景焕之的母亲。现在的景家,全都在景焕之的掌控下,就算这个二夫人想要掀起什么大风浪,也得在心里掂量掂量自己惹不惹得起。
她的话音刚落,高娟就立刻扬起了自己的手掌,也许是长时间闲暇无事的缘故,临近四十的她,一双光滑的手上竟然没有半点皱纹。
就像是油画一般。
顾蔓眸子一敛,就要抬手接住她的巴掌。
“老二媳妇,你在干什么!”
老爷子浑厚凌厉的嗓音,让她不自觉侧目,也就是在那一瞬。高娟尖锐的手指一点都不客气,朝着她的脖颈拍去。
她的侧脸,被划出一小道血痕。
“嘶——”
虽然极细,但是也极长。像是一根血红的发丝,一直延伸到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