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杏子怎么样了?你别让我着急啊。”
“医生说你现在的胎象很不稳定,要好好在医院休息,我会让人看着你,以后别再跟江杏见面。”白子辰嗓音低沉。
不让她跟杏子见面,为什么?
白子辰的话,让盛西梅眼也不眨地看着大门的方向,过了半晌,她才低头皱眉看着自己的小腹。
颤抖的手指抚上肚皮,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的大脑里成型。
不可能,杏子不可能这么对她!
“西梅小姐,门外有位姓景的小姐想要见您。”房门被打开,保镖走进。
姓景的小姐?
“她是不是叫景瑶瑶?”
保镖面无表情转身出门,过了一会才走进,低头说,“是。”
“快让她进来。”她眸光闪了闪。
瑶瑶这个时候怎么会过来?是不是景家出了什么事?
往事一幕幕在她脑海回放,关于景瑶瑶的,甚至清晰到每一个细节。从瑶瑶到了公司,一直在帮她。
所以,最后她决定离开,不只是为了自己。
“我听说,你差点流产了。”景瑶瑶踩着高跟,神情冷漠,径直走到窗户边,拉上所有窗帘,才走到她身前,警惕地看了四周一圈。
脸色渐渐缓和,眉头皱起。
“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保护自己?”
“瑶瑶,谢谢你。”盛西梅抬手捂嘴,喜极而泣。
她还以为,瑶瑶再也不会主动跟她说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声音破碎,没蹦出一个字,眼泪就刷刷往下掉。
景瑶瑶眸光复杂,闭上眼睛片刻,睁眼的一瞬,“西梅,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到你。”
可是没有西梅,她不会遇到白昼,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她承认,在刚开始看到那段视频的时候,她慌了。
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在C市,没有几个人敢对他们景家的人下手。
终于,在她搬回家里的时候,从爷爷那里找到了答案……
盛西梅身体一怔,无力地垂下双眸,“瑶瑶……对不起……”
“我今天不是来怪罪你的,我没有太多时间解释太多,答应我,生下孩子赶紧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否则,你就辜负了表哥为你挡下的一切。
“瑶瑶?”盛西梅凝眉。
“你别误会,我不恨你了,我离开白昼也不是因为你。我是景家的大小姐,就算白昼拼尽全力,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一辈子。”景瑶瑶冷笑几声,脸上带着一抹自嘲。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原来是西梅。
“我知道了,我不问。”盛西梅点点头,“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要做傻事,好好保护自己。”
景瑶瑶踩着高跟走到她身边,倾身给她一个拥抱,在她耳边留下低语,随后离开了病房。
直到白子辰提着饭盒走进病房,盛西梅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会陷入各种苦衷,爱而不得。而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资格评判瑶瑶和白昼之间的事。
毕竟,在感情这件事上,她也是个失败者。
“吃饭吧。”
他打开饭盒,端出菜盘,手机振动,被他摁下。
“你是不是有事,先出去处理吧,我会好好吃饭的。”想起什么,盛西梅两眼发亮。
白子辰扭头看她,“我马上回来。”
她轻点头,“去吧去吧。”
那天晚上,盛西梅再也没见过江杏。
整整两个月,她都待在医院,看书,和最新的设计展,让白子辰帮自己开公司。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越是一个人,她越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为什么即使她动心了,景焕之也动心了,她还是不能和他在一起。
在某个深夜,她忽然想通了。
她太弱。
这天下午,护士来替她检查心脉,并且附上了贺喜,“盛小姐,再过几天就是您的预产期了,这段时间您得好好静养,就暂时先放下手机吧。
对了,白先生给你准备一些纸质读物,需要我现在给你拿来吗?”
听到跟孩子有关,盛西梅立刻倒扣手机,眨了眨眼。
“谢谢你,帮我拿来吧。”她笑眼。
脸上未施粉黛,五官依旧清晰明艳,乌黑的眸光像是被眉笔画过一般,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像是上帝雕刻的琥珀石,樱桃小嘴泛着点点殷红。
哪里像是一个快要生孩子的妈,说是豆蔻少女也不为过。
护士呆在原地,一脸惊羡,“盛小姐你真是太美了,难怪白先生为一直为你跑前跑后。”
盛小姐在她们医院住了两个月,无论是住院费还是饮食费,都是白先生支付的。况且,作为一个孕妇,每天的开销绝对不止这些。
可是,她们谁也没听说白先生跟盛小姐的具体关系。
只是知道,他们绝对不是夫妻关系。
因为,盛小姐对白先生的态度,一直都是朋友对朋友的态度,虽然看起来很熟稔,但是不会过分亲昵。
盛西梅侧着脑袋点点头,“谢谢你。”
刚来医院的时候,她还偷偷问了杏子的消息。据说杏子只是额头蹭破了皮,没什么大事。
不过,两个月时间没见杏子,还没有任何消息,她总觉得杏子会出什么事。
“对了,能请你帮我问问,有没有一位叫做江杏的小姐来找我吗?”
护士笑道,“好的,盛小姐。”
十分钟后,听了护士带来的消息,她眉头刚刚舒展,又皱了皱。
杏子来看过她,而且不止一次。可是,护士说都被门外的保镖给拦下了。脑海里再度浮现刚刚住院白子辰的话,她心头涌起一股不安。
“那能麻烦你,能下次这位小姐再来的时候,帮我留下她吗?”看到护士开始收拾,她急忙出口。
护士答应了她的请求,收拾好后离开病房。
窗明几净,柔媚的阳光洒在阳台上,透过玻璃窗又洒在窗前的地毯上。盛西梅摇摇头,拿起一本书走到地毯般,俯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