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鼻头一红,深吸几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肚皮。
宝宝,这段时间你一定要乖,不能让他看出你的存在。
否则,我们以后可能就不能在一起了。
景焕之,对不起,这次我必须自私一次。以后再也没有盛西梅,也再也没有盛西梅和景焕之的孩子。
两天后,C市国际机场。
盛西梅拖着小行李箱,站在登机口,看了一眼C市的天空,天很蓝。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观察天空,可惜,这一次之后她再也看不到了。
“走吧。”身后的男人低声呼唤。
他说,这一次,要让她体验真正的景夫人。没有景家,没有裴家,也没有夏雨曦。
这一次,也是她最后一次见他。
为了宝宝,为了家里人,她不可能再和他有任何联系了。景焕之,你知道吗,盛西梅以前真的很喜欢你。
她看了他半晌,“嗯。”
晚上,白云之南。
机场外一辆亮眼的劳特莱斯停靠在路边,她扭头,看着换上休闲装的男人,“我今天想要坐敞篷的。”
“没有这个功能。”男人眉头微蹙,看着她的眸子满是宠溺。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就让他任性一次。
“喏,那里不是有吗?”盛西梅指着街头的三轮车,调皮地眨眨眼。
白云之南,著名的旅游城市。夜幕降临,这个城市的喧闹,才刚刚开始。景焕之包下一辆三轮车,配件都是顶尖。
车夫一边赶车,一边谈笑着,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淳朴憨厚。
街头巷角,一个连着一个的小铺子,灯光闪烁。直到到了定下的民宿,盛西梅才止住笑意,“谢谢您,老伯,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一个星期,以后每天都想包您的车,可以吗?”
那老伯呆愣了一会,随即两嘴一咧,露出洁白的牙齿,晚风透过几个黑漆漆的大窟窿直往老伯嘴里灌,“好嘞,谢谢你。。谢谢你了。。”
告别老伯,盛西梅转身。
才发现景焕之一直看着她,“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男人摇摇头,“没什么。”
却在下一秒牵上她的手,和她并肩朝民宿内走去。洗完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盛西梅看着四周摆着的新鲜花束,享受地眯着眼神,像足了慵懒的猫咪。
浴室大门被打开,男人光着脚,踩上柔软的地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很快又被阳台外飘进的香风吹散。
夜来香的迷人气味,让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渐渐入睡。
逛街,看电影,吃小吃……
这七天,盛西梅每一天都在梦里,渐渐增加的胃量,掩饰住她的水肿。身体上的肉一点点多起来,短短一个星期,她就胖了十斤。
“今天是最后一天,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地毯上,盛西梅背靠沙发,看着电视机的怀旧电影,歪着脑袋看向沙发上的男人。她的后脑勺,靠在他的小腿边上,扭头的时候发丝垂落。
感受到小腿上的痒意,男人垂眸,“再去一次酒吧。”
她身体一愣,手指握着薯片。
两个小时后,公园和泳池包围着的酒吧,在两人眼前骤现。盛西梅夜和景焕之对视一眼,齐齐走进酒吧。
时间还早,透过酒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窗外的黄昏,洋洋洒洒一大片落在人身上,像是给每个人都镀了金。
盛西梅点了一杯梅子水,不加冰。
“这位小姐的口味真是独特,天气炎热不加冰会影响口感,我们特意帮加了薄荷。”服务员笑着从朝她走来。
盛西梅眉头一皱,“不好意思,我需要一杯不加任何东西的梅子水,麻烦您再去泡一杯好吗?”
薄荷?她现在不能和薄荷水。
“哟,这位美女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人家好意给你加了东西,你竟然还这样为难人家?”笑得一脸痞气的刀疤男,终于找到机会起身。
他很早就注意到这娘们了,脸长得不错,身材也还行。
不过,今天她身边那男人倒是没来。
盛西梅下意识握紧双拳,又低头看了一眼肚皮,放松了几分力道。美眸在刀疤男身后打量着,现在不能使劲,她不敢确定自己能打得过这些人。
景焕之人呢?!
另一边,刚刚挂断电话的男人听到酒吧的喧闹,飞速转身。
刀疤男带着小弟,慢悠悠走到盛西梅身前,抢过服务员手里的梅子水,转身的是时候带着坏笑撒了些东西进去。
“这位美女,这样,这杯水我亲自喂你喝,你就给我个面子。”
服务员秒怂,杯子被抢走,就跑回了柜台跟管理员汇报情况。
“我看,那女孩长得也还可以,就是太倒霉了一些。如今,老板也不在,还有谁敢去碰刀疤霸的眉头。”柜台前,一脸精光的中年男人啐了一口唾沫。
人群里,一阵骚动过后。
“咔嚓——”手指头被拧的响声。
“啊!!!”
盛西梅抬手捂住耳朵,同时转身,以免刀疤男的口水溅到自己,再次转身的一瞬,她吐口而出,“谢谢……你,你怎么才回来?”
看清男人的脸孔后,阿屈涌上心头,她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地上被打趴的刀疤男,叫嚣着爬起,可是在看见景焕之乌云密布的脸后,立刻咒骂着连滚带爬离开了酒吧。
看热闹的人群,迸发一阵掌声,不少友善略带歉意的目光投向盛西梅。
他们也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刚才那男人实在不好惹。
虚惊一场后,盛西梅没了继续待在酒吧的心思。两人出门,环着泳池外的走道走了一圈。
“你还记得我在这里把你拖下水吗?”盛西梅脚步一顿,忽的扭头看向身旁的景焕之,那双扑闪的大眼睛透着几分狡黠。
她现在是不能再落水了,可是景焕之。。嘿嘿……
如果真的还有什么执念,她希望景焕之能因为一件事,永远记住她。
“嗯。”男人定定转身,黑眸透着几分幽暗。
“我想再进去看看。”她状若无事地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