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焕之棱角分明的俊脸在她脑海闪现,她咽咽口水。完蛋,麟儿是继承了那个家伙的智商了。
那她以后,岂不是只有被欺负的份?
“叮铃——”门铃声响起。
盛西梅碎碎念,“完了完了……”
边说边往外走,完全忽视了盛林昂着头的幽怨眼神。
哼,这个臭妈咪,人家都做对了也不知道夸一夸,以后再也不给你做好吃的了。小家伙愤愤转身,继续吃起果盘。
盛西梅沿着客厅一路往外走,单手撑着脑袋冥思苦想。原本,她还以为麟儿跟自己一样笨,想让他一直走艺术路线来着。
现在看来,麟儿还有成为天才儿童的潜力啊。
不行,她得好好想想。
唐唐景氏集团CEO的儿子,不能被她给养歪了。否则,她以后有和颜面去面对……对她给予厚望的妈和爷爷?
“安老师,你怎么又回来了。”房门被打开的一瞬,她张嘴露出标准的八颗大白牙。
下一秒,眉头一抖,大白牙依旧亮眼,只是嘴角变得紧绷起来。
景……景焕之?!
不对,一定是她开门的方式不对!
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模样,男人蓦地勾唇,倾身往前“砰——”,差点被砸到鼻头。
房门内,盛西梅深吸三口气,心里默数“一二三”,再次开门,“安老师,刚才我……”
我槽……
“我……你……”她结结巴巴看着男人阴沉的脸色,乌黑的羽睫不停扑闪着,直到舌头快要打结才镇定下来,“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
景焕之往前一倾,心情明显很快就恢复如常,修长的胳膊把她一带,直接靠在墙边。喷薄的热气扑面而来,她觉得睫毛湿湿的有些不舒服。
不停摇头,“没有没有,欢迎欢迎。”
一颗心砰砰直跳,如同小鹿乱撞。
没想到,时隔四年,她再一次亲眼看见他会是这样的场景和心情。
“盛西梅,你在干什么?”
气氛正浓,来自书房的咆哮,拉回她的思绪。
她心里一样,双手交叉做X状推开了他,“那什么,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吧。”
反手关上房门,她刚转身,就听见男人的质问。
“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景焕之的黑眸在她的脸上扫射,薄唇绯红透亮。
她的大脑一瞬间短机,“啊?”
“还是说,只是这样对我?”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太久没见,太久没见你所以就……就想和你出来一起吹吹风。”她扇扇手,不停往脸上送风。
语无伦次。
“哦,家里没有空调?”男人挑眉,默默从口袋掏出手机。
盛西梅刚要反驳,两嘴一闭,继续扬起笑容,“不——对,你怎么知道,哈哈~”
死也不能让景焕之进去,万一麟儿……
“咳咳,那啥,你是不是来跟我谈合作的事的?”
如今也只有这件事能让他亲自来找她了吧,毕竟现在的她对他而言,算是一个陌生人。
望着眼前熟悉的容颜,她眸光渐渐涣散。以至于站了十几分钟,直到两腿发麻她才反应过来。
他刚才竟然一直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与此同时,电梯门“叮”地打开。几个维修工模样的人扛着大箱子,一步步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她自觉往后退了退,见景焕之一动不动,提醒道,“那什么,你后面有人,你先让让。”
顺带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似乎是在等待这一刻,顺着她的力道往她身前一靠,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五厘米。
“怎么了。”邪肆的弧度在他嘴角绽放。
她晃了神。
“请问您是盛小姐吗?”维修工人一路走到她身前,漆黑的脸上满是笑意。看到景焕之后,立刻确定下来,对着身后的几人中招招手,“这一家!”
盛西梅横身往左一挡,跟景焕之拉开距离,“等等,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没有买大件家电。”
从包装盒上,她隐约可以看出这是什么家电,几乎要把整个楼道给占满,是个重量级的家电选手。
可是,早在她回来一个星期之前,就已经让人购置完所有家电。
细细想着,心里一个咯噔,该不会是……
盛西梅扭头,看向一直没有发声的景焕之,“这是……是你……”
叫来的空调?
男人轻轻点头,“不是说没有空调么?现在,我能进去坐坐了吗?”
盛西梅咽咽口水,下意识点头。
男人长腿一跨,已经站在她身边,“开门。”
“不行!”她立刻反应过来,推开他挡在门口,把身后的大门严严实实挡住。
不料,“咔嚓”一声,“盛西梅,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奶声奶气的声响过后,从屋内探出一个小脑袋,倚在门板。一脸好奇地盯着门外的一幕,鼻头皱了皱。
小家伙看了一圈维修工人,又扭头,一双漆黑的桃花眼对准景焕之的凤眸。刹那间,火花迸溅。
盛西梅耸耸鼻。
她好像,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半个小时后,客厅内。工人装好空调,悉数离开。盛西梅收拾水杯,扔进垃圾袋,踌躇着走到客厅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一阵头疼。
平日里安安静静的盛林,在发现景焕之后,眼睛没再从他身上离开过。
这个男人,跟他长得很像!
“说吧,你是谁,找我妈咪干什么?”小家伙双手叉腰,两腿自然摆放,坐在沙发上还够不到地板。
问完端起茶几上的牛奶抿了一口。
大有盛西梅平日跟人谈生意喝茶的气势。
景焕之亦然眯着眼,打量着这个跟盛西梅五分相像的男孩,心里蓦地生出一股柔情。
这人,到底是谁的孩子?
“刷”犀利的眸光倏地射向盛西梅,“这是你的孩子?”
“嗯,他叫盛林,今年……三岁。”盛西梅手指一紧,继而看了盛林一眼。这种时候,麟儿可千万不要出岔子。
盛林哪里是三岁,离他五岁的生日只差了三个月。
“三岁?”男人眼睛微眯着,轻抿一口茶水,淡淡道,“看着不像。”
盛西梅坐到儿子身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