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平日里最细心呵护的就是那些从国外引进的名贵花茶树,佣人不小心折断了树枝都会被重罚,更何况是让人用狗的大便施肥。
今天看来不好收场,他倒是想知道,盛西梅会怎么应对。
景瑶瑶闻言,也是脸上一惊,干巴巴笑了几声,“姑妈,我看西梅也是一番好意,你就不要生气了。”
虽然她看不惯高娟,可是在这件事上,确实是西梅……
而且,那些花茶树可是奥娟的命根子,当初景家老宅子种不下,还特意让人移植了些放在近一点的宅子。表哥家里的这一批,据说是除了老宅,最为名贵的一批。
而高娟出手,自古都是绝版,这一次不知道会怎么处理。
“你……”气得双手直打哆嗦,高娟抬眸,看着她脸上的淡然,更是直接走到茶几边上,伸出胳膊直接把她面前的茶杯打翻在地。
盛西梅面上露出一抹惊讶和自责,“可是,那树明明长得比之前还要好,姑妈你怎么会生我的气?”
像是没有料到高娟会做出这种举动,她委屈巴巴地皱着眉,一副不小心做错了事的模样。
后者闻言,更是满脸涨红,气得直接说不出话来。
景逸看到自己母亲被她快要气晕的模样,直接起身,走到高娟身边,顺着后者的后背说,“妈,既然嫂子不是故意的,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你不是从小跟我说,做人要大度一些吗?”
“你可知道那些树是我花了多少钱从那些贵妇的宅子里挖来的,一句大度就想让我直接消气,门都没有。”看着自己儿子还在帮盛西梅说话,高娟冷哼一声。
一双媚眸微眯着,闪过丝丝冷光。
盛西梅凝眉,静思片刻后,斜靠着身下的酒红色丝绒沙发,声音带着丝丝慵懒,“那姑妈打算怎么罚我,焕之待会就要回家,要不你再等会?”
就算高娟对她不屑,可是总得顾忌着景焕之。
她答应景焕之的条件之后,也就这点福利了,当然得好好利用。看着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的高娟,此刻却抬起手指指着自己,却不敢大发脾气的样子,她心里委实痛快。
景瑶瑶咽咽口水。
西梅今天也太霸气,果然压抑久了,就会阶段性爆发。好在今天时间还算晚,表哥应该待会就会回来,不然这里的气氛怕是会越来越僵。
客厅里,陷入一片冷凝,清冷寂静。
景逸睁大俊美,看着盛西梅示意张扬的面孔,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然而,在看到后者眼睛里不经意闪过的狡黠后,心里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也不是没有把握。只是再这么下去,他妈怕是要离发火不远了。
高娟浑身直哆嗦,紧紧咬着牙关,“想让我消气,除非,你从这个家里离开!”
乡里来的村妇,一点规矩都不懂。竟然敢让人用那种东西,去养着她的花茶树,今天她不给盛西梅一点颜色瞧瞧,她就不信高!
话刚说完,高娟抬腿往前走出几步,刚好站在沙发边上,“今天,我就替焕之好好教训你。”
借着景焕之的名义,她高举着手掌。
空气里闪过一阵罡风,很快,那手掌就急速降落在盛西梅的脑侧。后者一个闪躲,清脆的声响顿时在偌大的空间里回响。
“啊,我的手!”高娟气得直咬牙,又不甘地再次举起手掌,“你个小贱人竟然还敢躲开”
景瑶瑶看着这一幕,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更是毫不犹豫地往前跨出几步,作势要挡在盛西梅身前。
而站在茶几边上的景逸,看着自己母亲难得失控的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他今天过来,可不是来加深这两人的矛盾的。
关键时刻,一声冰冷的“姑妈”拉回了高娟的理智。
沙发上的盛西梅几乎是在声音刚刚响起的下一秒,就抬头直直看着站在门口,恍若王子般的景焕之。男人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材挺阔,一张俊脸上满是晦暗。
“哥,你回来了。”景逸勾唇淡笑,看着景焕之的眼神炯炯发亮。
景焕之淡淡瞥他一眼,“什么时候回来的?”
自从盛西梅搬进家里,景焕之回老宅的次数越来越少,近期公司事务繁忙,也没有注意老宅里的动静。不过,上次景母倒是想跟他说这件事,被盛西梅和景瑶瑶的赌约给耽误了。
高娟的手掌僵在半空中,看着不远处神色凛冽的男人,身体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躲在自己儿子身后。稍稍缓过神后,才一脸气愤地说,“焕之,你可知道盛西梅把花园弄成那副鬼样子,还敢用那种下贱的东西,给我的花茶树施肥。”
后者微微皱眉,意味不明的眼光,在盛西梅嫩白的小脸上晃悠了一圈,“下贱的东西?”
女孩一弯璀璨的眸子,闪着淡淡的星光,内里的狡黠,被他一览无余。稍顷,他转动眸子看着正对着自己的高娟。
“我记得姑妈说过,那树是送给我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之前以为你会好好爱护这些得来不易的树,可是现在却让这个乡下来的丫头肆意糟践,焕之,你的头脑可要清醒一点!”高娟怒吼着,犀利的眸光不停朝盛西梅扫射而去。
后者眨眨眼,乌黑挺翘的睫毛像是两只黑色的蝴蝶,蝶翼闪动间,荡漾着动人心魄的美。
看着前者恨不得把自己直接拆入腹中的眼神,她佯装害怕地往回缩了缩身子,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惹人爱怜。
高娟定定站在原地,看着她这幅模样,恨得咬牙切齿,“你平时不是挺尖牙利嘴的吗,这种时候装什么装,还不赶紧给我道歉。”
盛西梅生搅着手指头,抬眼看着景焕之英俊的脸盘,说,“屙可是那天我跟焕之说的时候,他明明是亲口答应的,这种事怎么能怪在我头上。而且,我看着那花茶的长势也很是喜人。
姑妈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责骂我。”
脑袋怂拉着,低头嗫嚅。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客厅里的人都可以听得清楚,模样甚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