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轻抿一口茶水,一双犀利的眼睛直直射向景瑶瑶。有不满有愤怒,还有丝丝不屑。现在的景瑶瑶,已经不是她想要的儿媳了。
可是,景家如今家大业大,能攀上这根高枝,也是不错的选择。
“先回房间好好休息。”景老爷子侧眼看了自己三媳妇,点头示意。
景瑶瑶的母亲立刻走出人群,掩脸拉过女儿的胳膊,又低头弯腰抱起踩着小布鞋的景夜,“瑶瑶,我们上去说。”
她可怜的女儿。
瑶瑶从小叛逆,出国的想法是在瑶瑶十岁那年成型的。
景家家大业大,竞争也大。瑶瑶他爸不喜欢争这些,问老爷子要了些资金,在国外开了一家小公司,如今也发展平稳。当初瑶瑶说想回国发展,她和丈夫就很担心。
瑶瑶性子单纯,国内的环境不比国外。在国外,只要做好工作上的事,不会有其他束缚,比国内关系要简单。
果然,瑶瑶出了事……
盛西梅看着景瑶瑶被带走,客厅里渐渐有了低声细语,大厅里除了景家的人,还有些姜家和其他大家的人。
“你家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她低声问。
景焕之往后退了一步,身体笼罩在阴影里,“跟着我,不要乱走。”
手掌一伸,背对众人把她拉进怀里。盛西梅伸手护住前胸,紧张兮兮地看着他,脸颊绯红,“你干什么?”
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可不信不会有人认出来。
“跟我来。”男人侧眸勾唇,带她离开大厅。
身后,管家深沉的眸光落在两人身上,犹豫了片刻,转身朝着景老爷子的方向走去。作为景家的下人,他始终先忠于景老爷子。
按理说,夫人回来是件好事,可是这个节骨眼上,难免落人把柄。
现在正是家里的关键时期,可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客厅里,景老爷子听了话,一双精魄的眼睛眯起,“回来就好。”
阳台上。
刺骨的凉风习习吹来,盛西梅打了个哆嗦。
早上出门的时候,是艳阳天,她翻出了一件雾霾蓝的重纱连衣裙,波浪大卷发披在肩上,包裹着的肉状小脸满是胶原蛋白,脸上一丝皱眉也没有。
那双清澈精透的眼睛微微眯着,缩着脖子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咪。
肩上一重,余光瞥见黑色的西装外套披上了肩头,她抬眸看向景焕之,“你不冷吗?”
内里高级手工白衬衫,搭配着和合体的背心,下身笔直的西装裤腿,竟然看起来还是五年前的样式。
她揉揉眼,以为自己眼花。
“不冷。”景焕之轻启薄唇,呵呵笑出声,玩味的眸子透着一丝缱绻。
麟儿的事,她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说。或者说,永远不说?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阳台入口,服务员打扮的中年男人缓缓靠进。
景焕子眉头一挑,不动声色往前走出几步,挡住盛西梅大半个身子,小脸被完全遮挡,任凭身后那人如何观望也看不出半点端倪。
没有打探到消息,服务员只好匆匆退下,走进客厅找到郝绾绾,“小姐,景少现在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郝绾绾脸上一冷,仰头如同高傲的女王,“你们先下去,我还有事。”
周围一众千金小姐全都不满地皱皱眉头,牵强笑着道别。
什么郝家大小姐,不就是一个做作女吗。听说她还喜欢上了景少,连夏小姐都没拿下景少,这郝绾绾就是痴心妄想。谁不知道她们家是靠着景氏集团攀爬起来的,真是不知廉耻。
郝家在三年前才在国内开始发展业务,可在此之前,郝家的主力一直放在海外。那时候,郝绾绾不过是众多名媛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色。
“带我过去。”郝绾绾冷眼瞥了一眼服务员,吩咐着。
阳台。
盛西梅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三十厘米的男人,眨巴着大眼睛转过身去,看向院子里繁盛茂密的树林,咽了咽口水。
今天,她特意让人在家里看着麟儿,也不知道小家伙现在有没有想她。
“景少,原来你在这呢,我刚才找了你好久。”突兀女声响起,她下意识回头。
略带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郝绾绾拧着眉头,一脸不耐,“怎么是你?”
她可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爷爷平白无故花了几个亿投了景少的公司。就是因为这层关系,她们郝家才能跟景家有进一步合作的关系。
这个该死的女人,还让逸儿跟爸妈告状!
“郝小姐?”盛西梅粉唇微张,脸上一片愕然。
郝家的人怎么会在这里?难道郝老前辈今天也来了,她两眼放光,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
郝老前辈帮了她两次大忙,可惜她一直没有亲口跟他老人家说声谢谢。
“景少,你可不要被这个狐狸精给骗了。当初她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从爷爷手里骗走了几个亿!”郝绾绾瞥了她一眼,转身扭腰挽上景焕之的胳膊。
红唇嘟起,一双媚眼睁大,眉头微皱,媚态毕露。
盛西梅身体一怔。
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郝小姐,请你说话房尊重一点。当初的合作,是经过景总的同意,我才去和郝老前辈谈的。这一点,景总心里最清楚。”
抬眸,漆黑透澈的眼睛,对上男人的幽暗。
仿佛是在等他给自己一个答复。
郝绾绾明显不想听她多说,固执地拉着景焕之的胳膊,就连看见他阴黑的脸色也没有松手半分,反而高昂着头,“景少,今天我父亲也来了,说是有事想跟你谈谈,不如我们一起过去吧。”
眼睛微微弯着,勉强勾出一丝笑。
哼,景少绝对是她。亏了那夏雨曦还有点自觉,否则她迟早会让夏家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景少只能是她的。
景焕之淡淡抬眸,“放开。”
声音冷漠,漆黑的眼睛透着冷光。
下一秒,没等郝绾绾反应过来,他抬手一甩直接把她甩出了阳台。“砰——”地一声,吸引了大厅里绝大多数的眼光。
倒在地上的郝绾绾一脸不可置信,“嘶——”地捂住了自己的腰,眼睛里起了迷雾,很快就有泪水“啪嗒”留下。
“景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