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梅站在原地抬头挺胸。
周围一众名媛在震惊过后,都回过神来。看着她的眼神由最初的不可置信,逐渐演变成不屑,鄙夷,讽刺。
仿佛她是从脏水里爬出来的怪物。
“你们看看,她来景少家里穿的都是什么!”一头长直发的女生切了一声,别过脸跟同伴低声议论。
“我穿着是我自己设计的衣服。”盛西梅淡淡勾唇,眼神轻佻地看向那女生,继续道,“这件衣服的用料和设计都是一流,绝对要比你身上的大牌要值钱。
另外,我人都在你面前了,你都不敢大声点说我坏话吗?”
“你……”直发女生脸色涨红,带着说坏话被抓包的羞囧。
站在直发女生身边的卷发女生冷呵,“你有什么资格说丽丽,你本来就是个狐狸精,就算是身上穿着的布料再值钱,到了你身上也变得分文不值了!”
“说得好,也不看看自己身份,还有脸回嘴!”另一女孩气愤地鼓起脸,拳头紧握。
该死的,刚才跟景少待在一起的女人竟然是她!
难道,景少真的跟这个贱女人旧情重燃?
“身份?”盛西梅脸色冷了下来,清澈的琥珀眸子对上那女孩,“我如今坐拥足以和依薇合作的服装公司,身价十个亿。这一切,都是我凭着自己的本事得来的。
跟我比,你算什么?”
眼波流转,在自己的手指上打转。半开戒指套在中指,把她的手指衬得越发修长,细润白嫩。
整个人身上无形中透出一股狷狂。
不远处踱步而来的郝母眉头一扬,好强的气场?这个女孩,她喜欢。这个屋子里的,也就这么个她看得上眼的。
不是她贬低自己女儿,如果她是景家小子,也会选择这女孩。
“啊!郝夫人。”
郝母一出现,雍容华贵的脸很快被人认出。有了郝绾绾之前的告状,众人自觉让开一条路,等着盛西梅被郝母教训一顿。
踩着慢步走到盛西梅身前,郝母缓缓抬头,“你就是盛西梅?”
微微收缩的瞳孔,出卖了她此刻的紧张。
像,那双眼睛像极了她的!
盛西梅抿唇,眉头皱起,朝声源看去。“我是,有事么?”
嗓音清冷。
对上中年女人眼睛的那一刻,她的身体不自觉颤了颤。一双琥珀眸子微微眯起,打量着对方。
这人,什么来头?!
“你们看,那盛西梅的眼睛,好像跟郝夫人有几分相像呢!”有眼尖的人,很快发现两人之间的异常。
此话一句,人群中立刻掀起惊涛骇浪。
“哼,她也就脸长得好看点!”
“你们刚才听说没,她身价才十个亿,也好意思在我们面前炫耀,不自量力!”摇着小扇的女孩掩嘴嗤笑。
能够进景家大门看景瑶瑶回归的,都不是什么宵小之辈。
这些名媛身份高贵,身后的不是单个家庭,而是一个又一个的家族。长年累月积累的财富,任何一个拿出来都富可敌城。
高贵的身份注定了,她们以后要嫁的人,完全不能自己做主。而景焕之无论是能力还是脸,都是最突出的,自然让人垂涎。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盛西梅眉头放松几分,嗓音也柔下。
莫名的亲切感,让她放松了几分警惕,脑海中更是无故浮现了母亲离世之前鲜少的记忆,那段不被她重视的谈话一字一字地重现。
西梅……你不是我的亲生孩子……如果有机会,要去找你的亲生父母。
亲生父母吗?
呵呵,她不需要,她这辈子,拥有过一份亲情就够了。眸光从恍惚,逐渐变得坚定。看向郝母眼神,就变得坦然自信。
郝母身躯一震,“我能见见你爸妈吗?”
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和她如此相像的女儿?还是说……
就在众人准备看好戏的时候,郝夫人忽的扭头,看向郝绾绾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盛西梅一眼。心里掀起了腥风血雨,可是那张雍容的脸上,只是露出了丝丝惊讶。
“我的父母已经去世了。”盛西梅垂眸,手掌倏地握紧。
郝母张了张嘴,又闭上。
“孩子,我有些事想跟你单独谈谈,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吗?”郝母轻声出口,询问着她的意见。
盛西梅拧着眉想了片刻,点头,“好。”
沉寂甩开这些麻烦精也好。
郝母脸上一喜,“那你跟我来。”
盛西梅跟在郝母身后,经过景焕之身边的时候,四周灼热的目光几近让她喘不过气。郝母许是意识到这点,不知道为什么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带上了楼梯。
郝绾绾看到这一幕,尖锐的指甲不分场合,直接陷进真皮沙发上,通红的眼睛里载满浓浓的恨意。
热闹的大厅,瞬间陷入沉寂,甚至比景瑶瑶出现的那一刻还要安静。坚如磐石的寂静,在盛西梅上楼后彻底化解。
在场的宾客一个个面面相觑。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景焕之身上,而郝绾绾在听到那些流言蜚语后,脸色骤然一白!
盛西梅竟然是景少的前妻!她就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灼热的目光,让她的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无地自容。
“绾绾,还不快跟景少道歉!”郝父听到动静后,匆匆走到客厅,对着郝绾绾厉喝。
转而看向楼梯的方向,敏儿怎么会丢下绾绾?
楼上。
盛西梅跟着郝母一直走到走廊尽头,郝母转身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一道米白色的房门。
“进来吧。”扭头笑盈盈看着她。
盛西梅微微点头,没有任何迟疑走了进去。原来这人是郝绾绾的母亲,刚才在客厅她就猜出来了。
所以,这人就是逸儿的母亲。
“我家逸儿经常跟我提起你。”房间只有两人,郝母亲切地拉过她坐在沙发上,亲自冲茶。
盛西梅心里一动,“郝夫人,我来吧。”
自娱自乐了多年的手艺,终于也要拿出来了。
得到允许,盛西梅跟景母换了位置,专心致志地泡茶。郝母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的脸,从媚眼一直观察到下巴,甚至是每一根头发,越看眼睛里的柔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