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一番,“我觉得,大概是亲情和男女之情的关系吧,我是雪团的娘亲,可却是靳王爷的未婚妻,这样的区别,难道不是一眼能看出来的吗?”
靳王神色微微松动,“继续说下去。”
唔,还要她怎么说?百里笙搜索枯肠,“对雪团子,我就单纯地,像对待宠物那般,摸摸抱抱它,给它喂好吃的,带它去玩儿,可是对王爷,除了这些,还有……”
接下来的话,有些说不出口怎么办?
“嗯?”靳王以为她是在卖关子,眉头皱了一下。
百里笙将心一横,“还有男女之间的心动啊,还有某些欲求啊,总之这些呢,是对动物绝对不可能有的。”
实际上,面对这么一个美男子,某些欲求是有的,但心动这个东西嘛,说实话她自己也拿捏不准,上辈子倒了那样的大霉,她再轻易对人动情,若再有个什么,只能说是活该了受的。
也不知道这个回答靳王是否满意,正忐忑地等着靳王的回应,却感到他的手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抚着,有点像她对待雪团,可又有所不同。
“真的吗?”他的声音,在耳边似是漫不经心一问,有点恍惚。
“嗯啊,绝壁是真的,我哪里有胆量对王爷撒谎,每一个字都是肺腑之言。”百里笙忙不迭地点头。
这种心思上的事情谁也捉摸不透,容易唬弄,拆穿也是没有证据的,所以,她还相对安全。
慕千烨注视着那双清澈的,一派认真的眸子,百里笙似乎快要把一颗真心都捧出来,嘴角动了动,并无什么表示,此时,酒菜开始端了进来,慢慢松开她,“用膳吧。”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但至少她分得清楚,对人和动物对动物的区别,还是一个正常人。
百里笙有点莫名,靳王这是信还是不信?再说,她在美男的怀中还没有呆够呢。
她总不能再舔着脸重新坐上去,唉,遗憾啊。
心里默默决定,下一次一定要多蹭蹭时候。
靳王出动了人手,又过了两天,狐狸还是没有找到,不仅仅是整个京城,就连郊外也找遍了。
“不会是饿死了吧。”大街上,百里笙一步拖着一步,有气无力,心情一天天地凝重了起来。
她记得雪团平时喜欢溜去一些茶馆酒楼,所以连这些茶馆酒楼都找了好几遍,可是一无所获。
“公主,奴婢怀疑,真有这样的可能,说不定雪团终究还是没有治好,所以在野外毒发身亡,又被其他的动物啃干净了。”夏鸢一番分析。
“你还真的诅咒它死呀。”百里笙不满地看了婢女一眼。
夏鸢无辜地眨眨眼睛,“公主,不是您先这样说的吗?”
“我先说的又怎么样,我是雪团的娘亲,我说什么都可以,你不行。”百里笙用警告的口吻说。
她的雪团才不会死呢,它可是要陪他一辈子的。
“呜呜,公主凶奴婢。”夏鸢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乌鸦嘴,不凶你凶谁?”百里笙下意识地抬眼,就看到那一座矗立在身边的白楼,才过了几天的时间,被炸开的窟窿就已经修好,与原来的部位浑然一体,仿佛几天前耸人听闻的大爆炸从来没有发生过。
七楼,一个红衣生意凭栏而立,手上把着一杯酒,男人垂着眼皮,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她身上,眼尾勾起一抹妖魅,透着丝丝的邪气,他伸过酒杯,对她遥遥敬酒。
“切,装什么装。”百里笙手放在眼皮下,对他挤了一堆大白眼,偏头吐了吐舌头。
夜展离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个女人,的确有意思。
见他不怒反笑,百里笙蹙眉,双手比了一个爆炸的姿势,嘴里吐出一个字,“嘭!”
男人表情微微凝滞了一下。
“尊主,云夕公主在您的面前也太大胆,这是丝毫不把您放在眼里啊。”董毅不平地说,“难道她还不知道,尊主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她?”
“捏死了多可惜,留着玩最好。”夜展离缓缓道。
百里笙是有计划,不过找雪团子找累了,打算先回去休息,正要走开,却见夜展离另一只手举了起来,手里头拎着一只狐狸,狐狸尾巴尖上有一点红,你在拼命挣扎着,看上去十分难受。
不是雪团是谁?
雪团子这么多天不见影儿,原来是在这个讨厌的人的手中。
百里笙感到怒意涌动,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像一只随时发动攻击的炸毛动物。
“姓夜的,你给我等着,看我不上来收拾你。”
怒气冲冲地进了大楼,那些手下并没有拦着她,表情都有些像是在看好戏。
一层又一层,爬得百里笙气喘吁吁,夏鸢跟在后头,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呜,公主,等等我呀。”攀住扶手,要哭出来了。
“快一点,夜展离跑了怎么办?”百里笙凝眉,还是伸手来拉了她一把。
等到了七楼,夜展离正倚在阳台的软榻上喝茶,大红衣袂垂落下来,慵懒华贵,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在鼻尖缭绕不去,一闻就知道是好茶。
“夜展离,把狐狸还给我。”百里笙知道她根本打不过,所以不会上前去送死,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恨不得捡起砖头,对着夜展离的头砸下去。
“噢,为什么要把狐狸给你?”夜展离掀起眼皮,一脸疑惑不解。
还装,百里笙更加鄙夷,“你偷走了我的雪团子,刚才我都看到了,赶快还给我,不然我让你好看。”
“偷?”夜展离轻笑了起来,身边的修染,董毅也跟着笑,仿佛在嘲弄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货。
百里笙忍无可忍,大步走到他的面前,揪起他胸前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拽起,一个字一个字几乎是吼了出来,“卑,鄙,小,人,还,我,雪,团。”
这一揪,夜展离的衣襟散开,露出厚实健美的胸膛肌肉,微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携着说不出的魅香。
然而,百里笙此刻完全处在暴怒之中,只想把他扒皮抽筋,哪里还有欣赏美男子的心思呢?
男人垂眼,看着胸膛上的那只纤美妙手,一只手撑着软榻,身躯离百里笙近在咫尺。
“公主这般撩逗,是对本尊的人品很放心?”
“你有人品吗?你有人品会偷了我的狐狸,雪团呢?”百里笙左右环顾,“姓夜的,把雪团给我。”
“公主说的,莫非是它?”夜展离在掌心拍了一下,一个雪白的东西从大殿里溜了出来,“这只狐狸,陪伴本尊三年,就不知怎么的,成了偷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