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回过头来,“哎哟公主,所有人都收拾好了,就等你一个了。”
百里笙有点过意不去,“你们也不叫醒我,我本来就喜欢睡懒觉啊,万一睡到了午时怎么办?”
秦风道,“天大地大,公主的懒觉是第一大,别说是睡到午时,就算公主睡到晚上,睡到第二天,都是可以的,如果睡眠充足,精神派头就好,精神好了,心情也好,容貌也更美丽,王爷呢,也就开心了。”
其实,当然主要还是王爷的意思。
“噢。”百里笙踩着马镫,翻身上了马背,“走咯。”
秦风嘴角抽了一下,他说了这么一大堆,公主居然是一脸无关的样子,看看王爷,好像也不怎么在意。
正把靳王安顿上马匹,百里笙往前挪了挪,“不如就由我来策马吧。”
“不。”靳王缓缓道,“你在后面。”
一看狐狸还在她的前面,乖乖地卧着,眼眸不禁凉了凉。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能办好这件事吗?”
百里笙不服气,她就想迎风驰骋,享受一下快意怎么了?
秦风道,“公主有所不知,要在一天之内赶到京城,策马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第一天来到的时候,王爷没有让我们立刻攻上无妄山,而是休息整个晚上,你不会武功,怕身子骨受不了。”
百里笙还是不想放弃,斟酌了一下,“不如这样吧,你先让我策一会儿马,等我累了再把位置让给你。”
靳王抬手示意,秦风将人安顿在了后头的位置。
“抱紧了啊。”
百里笙脱口而出,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本来是两个人骑马的时候时常说的话,可是在这里说,似乎不太合时宜。
大概,她和靳王,是一男一女吧。
大概,靳王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却让她策马,还小女人一样从后面抱着她,唔,怪怪的。
秦风,“其实不用……”
以王爷一身的本领,足以岿然不动地坐在马背上,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察觉到——
王爷不满地暼了他一眼。
还看到——
靳王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握住了公主的腰肢。
那双修美的手,放在不足盈盈一握的细腰上,让人不得不产生一些美丽的旖想。
秦风庆幸自己没有打搅王爷的好事,也利落上了自己的马匹。
百里笙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手,温凉又轻柔,可是却蕴藏着无穷的力道,隔着她的衣裳贴着她的肌肤,带给她不一样的感觉。
“架!”
她一策缰绳,马匹飞驰。
实际上,她在扶苍国的时候,经常逃避武功和诗文,骑马出皇宫到处玩儿,为此遭到了不少危险,中蛇毒的那一次,差一点失去性命。
看到百里笙娴熟的驾驭能力,秦风知道,他还是低估了她。
实际上,云夕公主除了不会武功,厉害的地方可多着呢,无妄山上,一抹红衣抚笛,活下来的每一个人,都记忆深刻,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靳王一直没有反对,不过是想看看百里笙的本事,果然,并没有让他失望。
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柔弱女子,而他,可以放任和包容她的一切,现在越来越觉得,她是一个强大而独立的个体,这样的她,更加让他期待。
纤柔的腰,在他的双手之中,灵动敏捷,有着不容小觑的爆发力,摩着他的掌心,不产生联想是不可能的,他的眼眸越来越深,浮起一丝难以克制的情绪。
百里笙感到,男人的胸膛贴了上来,同时,手将她往他的方向一收,两人挨得更近了,而且,微微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脖颈间,撩起一阵阵难以形容的痒麻。
这分明是在故意撩她啊。
这样下去,她还能安心骑马吗?
而且,行在山林间,马匹难免颠簸,两人基本上是零距离接触,身上大幅度摩擦,她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终于忍不住低声提醒,“王爷……可以往后一些吗?”
“嗯?你说什么,本王听不见。”
靳王在她的耳边道,热息弥漫。
百里笙要哭了。
好吧,怪她忍耐力不强,在这等绝世美男子面前,她要学会克制,再克制。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百里笙默默念起了心经,只感到浑身上下的热气退散了不少,唔,勉强能够安心地策马了。
靳王听到她嘀嘀咕咕地念起了佛法,唇角多了一抹意味深长。
百里笙继续,念了好几遍,头脑终于一片空明,甚至眼前还隐约出现了渺渺仙空,仿佛多一丝杂念,都是不敬,如此,所有的念头,都冷却了下来。
她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终于找到对付靳王这般诱人的美男的诀窍了。
靳王眉梢一挑,她以为,这一招完全可以抗拒得了他?她也太小瞧他了。
骑行了四百里路,瞌睡来袭,百里笙这才把前面的位置让给靳王。
察觉到身边气氛的不一样,雪团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纵身一跃,就落到了百里笙和靳王只间。
百里笙一双手正迷迷糊糊的要抱上去,冷不防多了一个阻碍,看着男人精壮的腰身,咳嗽了两声,“雪团啊,我看你骑在马背上倒是颇稳,你能不能去后面呢。”
小动物再可爱,也比不上抱着美男行一路啊。
雪团举起了双爪,眼眸澄澄,仿佛是在恳求她。
百里笙不由得心软了,“好吧……”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雪团被一条铁臂举了起来,当空扔了出去。
百里笙睁大眼睛,“你这是要摔死它吗?”
雪团本来是要掉到地上,可是经过秦风马匹的时候,腿在马镫上一蹬,身体掠起,落到了秦风的面前。
秦风摸着毛茸茸的小家伙,脸上露出笑容,“我还是觉得,小狐狸待在这里最好。”又叹了一声,“两个人的小世界,你要强行去闯,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尤其是,其中一个人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靳王,更进一步说,两个都是公的,不讲理的王爷,才不管小狐狸是不是人呢。
狐狸卧在他的面前,脑袋搁在双爪上,看上去很郁闷。
百里笙张开双手,正大光明地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