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了好啊,毕竟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与你做邻居。”百里笙叹了一声,郁闷地坐了下来,这下好了,以后要经常看到这张脸,少不得有烦心事。
“公主说得对,是公主要与本尊做邻居,而不是本尊强迫,既然如此,公主又何必愁眉苦脸呢?”夜展离颇有闲情逸致地,挨着她坐了下来。
“咳咳,别……如果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还不愿意选这里呢。”闻到一缕奇香,百里笙立刻起来,“我警告你啊,以后这里少来,我没闲工夫招待你,好好地待在你的风满楼。”
“这还没有开业,公主就开始驱赶客人了,这样是不是会寒了客人的心?”夜展离眉梢一挑,眼里都是笑意。
“其他人是客人,你不是。”百里笙叉着腰,强调。
“噢,这么说来,是本尊在公主心目中的地位特殊了?”
百里笙一阵头疼,“特殊?你别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特殊也是单独不欢迎你,你是个例外,哎,我说夜展离,你怎么像只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来嗡去,我要忙了,你那里凉快,去哪里乘凉吧。”
慕千烨说得对,这个人尽量要远离,他的身上藏着她看不见的危险。
大冬天的叫他去哪里乘凉,夜展离哧一声笑了,摇头,“罢,公主对本尊这般薄凉无情,难道就不怕,本尊把你和鸿来酒楼上一任老板之间的阴谋说出来?”
他知道了?说不定放假就在隔壁看好戏呢,可以,这很夜展离。
“说啊,你尽管说吧。”百里笙一脸无所谓,“我还怕他不知道是我算计他呢,我就喜欢看到他恨到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这么讨厌宇文宸么,对于她和太子的那些渊源,夜展离还是知晓几分的,以前只觉得是一个寻常的,被爱冲昏头脑的女子,却没想到在大婚之上,她果断决绝地弃了宇文宸,令整个京城都感到震惊。
如今的她,是越活越不一样了。
夜展离离开后,一个身影从侧门进来,正是方才消失得干干净净的前任老板。
老板一张脸笑开了花,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银票,只留下一张,其他的都给了百里笙。
“公主这招妙啊,以后公主经营这座酒楼,生意一定会红红火火,顺风顺水,公主这样的头脑,又有几个伤人及得上呢。”说着,朝百里笙竖起了大拇指。
百里笙歪着头,“老板,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奸商吗?”
“哎呀,不敢不敢,小人哪里会这样认为,只是由衷地感慨,这世上怎么会有公主这样聪明的人,难怪小人的生意做不下去,原来和公主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老板赶紧说。
还是觉得,这是在说她狡诈?她不过是耍了一点小聪明,称得上是狡诈吗?
“好了,你赶快走吧,不要让宇文宸抓到你就行,要是落到他的手里,可只有死路一条。”百里笙说。
“是,小人一定万分谨慎。”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就多得了一万两白银,老板哪怕心悬着,可也觉得值了。
找了三天,整个京城都翻了一遍,都没有那个奸商老板的身影,宇文宸基本上确定他是离开了京城,也肯定这件事情少不了百里笙捣鬼,说不定那二十万两银票,已经落入了她的腰包。
一想到这件事情,他就恨得牙痒痒,气得要发疯。
二十万两白银,这样大的一笔数目,就被百里笙吞了,要他怎么忍?
“殿下,这件事情要不要禀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或许会有主意。”身边的人道。
宇文宸一开始想要瞒着,可是凭着他一个人,的确不能拿百里笙怎么样,眼珠子一转,觉得还是要让皇后出马。
“太子做事什么时候这么草率?”皇后听闻,脸色一变,怒责道,“房契地契,看一眼就能知道猫腻,她的伎俩并不高明,可你偏偏就这样中了招,真是愚蠢至极。”
“母后,儿臣只是想着抢先一步把酒楼拿下来,所以一时没有留意,着了她的道,自从上一次悔婚,百里笙就变本加厉,一次次让儿臣跌跟头,这一次更是贪图了儿臣的二十万两白银,儿臣以为,百里笙不除,后患无穷,还请母后拿一个主意,务必要让百里笙退无可退。”
“百里笙本宫是不会饶恕,可是你也要长一长教训,百里笙就是拿捏了你是怎么想的,又会怎么做,所以才这么有自信,她的这个法子,根本是在嘲讽你粗心大意,没有太子的沉稳,你啊,给本宫好好反思反思,你是将来的储君,不磨练磨练你的性子,哪一天要让三皇子找到了机会,到时候,母后也帮不了你。”
宇文宸也是懊恼不已,只要他仔细一些,的确不会让百里笙钻了这个空子,可偏偏他就这样鬼使神差的……
他都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当然,更恨不得,把百里笙生生撕碎以泄气。
“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检讨自己,让自己有长进,绝不让人有机可乘。”
事情到了这份上,皇后知道怪他也无济于事,幽幽道,“你先下去,这一笔债,连同以前的,本宫会让百里笙好好还你。”眼眸一冷,“用命来还。”
算来,百里笙已经有许多天没有过来了,靳王派去盯梢的人,只说云夕公主在忙生意,还买了一处新的酒楼,作为长琼酒楼的分楼。
日子一天天地这样过去,她都没有踏入这边一步,她是在生气,还是逐渐把他给忘了?
注意力再一次分散,慕千烨将手中的册子扔在书桌上,眉头轻蹙。
“王爷,这是清新静气的茶。”齐公公奉上一杯茶。
慕千烨抿了一口,可却觉得更加烦躁,有些情绪越想越压抑,越是汹涌。
“如果王爷想公主的话,奴才去传一声话。”齐公公又怎么会不懂,靳王的心思呢。
“算了。”靳王望着窗外,眼眸幽寂,“强扭的瓜不甜,她不愿意来,来了也是赌气,本王又何必给自己找不愉快。”
在她的眼里,他居然远远比不上那只狐狸,而那只狐狸,本来就居心不良。
要说她对那只狐狸有什么,他是不信的,可她究竟打算和他冷战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