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回到他们身边!”
装修的十分唯美的包间里,主人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而是像一头困兽在里面走来走去。
“你当时不是走了!而且闹得满城风云!可是现在你居然说你要回去!”
赵德清一只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你回去,一定会受到伤害!而且依照薛家的风格,你一定会被狠狠报复!”
他真是又气愤又不甘心。
气愤的是他的女神第一个来找他居然是因为让他帮忙!不甘心的是她兜兜转转竟然还要回那个姓薛的身边!
“我到底是哪里不如他们了?”他口不择言的问道,“难道几十年前我问你的时候你的答案是否定,现在还是?当时你选择了离开姓薛的,现在又是为了什么回去!”
“为了我儿子。”
桌旁的美人似乎一点没有被他吓到,反而目光宁静,注视着一个地方。但又好像在穿过这个地方看其他的。
“我不在他身边很久了,但是我时刻在关注他,看着他长大,他的眉眼之中有我的影子。”
赵德清默默的捏紧拳头。
他知道这点他永远比不上。
因为面前这个他深爱的女人只为了那个姓薛的一个人生过孩子!
“然后他恋爱了。”
她皱起眉,不高兴的自言自语:“那么多的好相貌的女孩!怎么就偏偏看中一个完全没有特点的!”
“而且还出来那么多的黑料!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些报道的时候有多揪心!”
“所以我回来了!”
她说着,突然往前一扑,不偏不倚的,一下子抱住了赵德清的胳膊。
这个求助的姿势,这么楚楚可怜的抬头看着他。赵德清觉得,是个男人就没有办法拒绝。
他悲哀的想,他真的,永远学不会去狠心跟她说“不”。
他能做的,只不过是仰起脸,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任由那种挫败感将自己淹没。
良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好。”
……
“爸,我妈回来了。”
晚饭时,薛延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老头。
当时薛父正在夹菜,动作很是卖力。主要是因为今天的菜十分合他的胃口。
烹饪的恰到好处的茄子!口感还那么软糯,正是他好的那一口!
彼时他刚刚夹起一块。
紧接着就听见薛延这句话。
然后只听见“啪嗒”一声,手一抖,那茄子精准无误的掉进了桌子上唯一一碗甜汤里。
“……”周子琳在心里将薛延这个杀千刀的骂了几百遍,这碗汤可是她专门跟厨师要求的!现在天燥适合喝点甜甜的,结果现在全部泡汤了!
薛延看见了这一切,但是他只不过挑挑眉,然后若无其事的吃了口米饭。
饭桌上有几秒钟的寂静。
接着薛父才如梦初醒般问:“你说什么?”
“我妈回来了。”薛延淡定的重复了一遍。
周子琳在桌子下面踩了他一脚,眼神埋怨他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提起来,她想起身离开都找不到理由!
“你往后会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知道些关于我妈的事是应该的,”薛延被踩了只是皱皱眉,似乎早就习惯了被她这么对待,“但是呢,能不能跟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可不是我说了算。”
薛父目光沉沉的看了周子琳一眼。
周子琳哆嗦了下。
“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你没有母亲,”薛父的声音响起时,周子琳才松了口气,“怎么,你去哪儿给自己弄了个母亲回来?”
“她来找周子琳了。”
薛延道,“我也挺不想承认的,可是人家都以我母亲的身份自居想要撵走她了,我总不能不给人家面子吧?”
这对话让周子琳听的无比纠结。
顺带着,她还想吐槽一下,这两个人提起来那个贵妇也太平静了些吧?
愤怒呢?
那女人可是背叛了这个家庭的人啊!
“去找你了?”
这句话在周子琳旁边响起时,她还没意识到薛父在跟自己讲话。直到薛延别有深意的在饭桌底下碰了碰她的脚时她才反应过来。
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还给了我支票。说是希望我有自知之明。”
“看来女人处理问题跟男人的真的不一样。”
薛父停了一下,似乎是调侃道,“之前我再怎么阻挠你们,再怎么不同意,都拦不住。但是甩钱似乎能快速达到预期的效果。”
“她还没说完呢。”
薛延非常及时的开口道:“信封里面除了支票,可是还有二百五十元钱。”
“我在想啊,”他慢悠悠道,“我妈应该也是知道周子琳一定会把这个信封拿给我的,可是她还是在里面塞了这么寓意深刻的钱数进去。那么问题来了,你说这二百五到底是在说谁?”
周子琳本来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话,没想到听了半天是在贫嘴。
十分嫌弃的朝他翻个白眼。
薛父更彻底,压根没理他。
“吃饭吃饭。”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薛父给揭了过去,他拿起筷子轻轻敲了下桌子,“这种事,以后不要在饭桌上说,听见没有?”
“听见了。”
薛延拖长了音调,回答的那叫一个漫不经心。
周子琳却在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
在饭桌上没说一个字的薛父,却在睡前把薛延叫到了跟前。冷着脸问他打算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啊,”薛延十分无辜的反问,“这家里难道不是您说了算?”
“但是这次很明显人家就是冲你来的。”薛父不耐烦道,“我真的不想理这女人,当时我都答应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为了把你养大。我根本不会带孩子!可她还是要走。”
“所以因为我记恨了她这么久?”薛延满不在乎的反问。
他才不信,刚在饭桌上说就是为了试探一下他的反应,没想到竟然这么久了,他只不过说个“妈”一下子就知道是谁了。
哎……
一看就是还没忘。
就算嘴上怎么说忘了忘了,其实心里还是放不下。
“她可能会去找你,”薛父才懒得管他信不信,说真的,这女人他都有些记不清长得是什么样子了,“我现在就是想问问你,你是准备认她呢,还是有别的计划?”
“我认她?”
薛延凉凉的笑了下,发狠道,“那我才真的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