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琳在病房里提心吊胆的等了半天,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想开门看看情况,却不敢。
奶奶已经懒得管她了,年轻人吵架,她这把年纪了也不能真的起来一边拉一个,索性随他们去。
但瞧着周子琳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她也觉得闹心:“看你这样子就是放不下昊天,他在外面急,你在屋里面也急,你就不能冲他低个头?”
不等周子琳回答,老人家又自言自语道:“昊天真的是个好孩子,我特别看好他,这次就算真的犯了大错,知错能改还是值得原谅的。”
明摆着一席话说给周子琳听!
周子琳叹了口气,第无数次后悔自己没有在包包里揣一本结婚证出门。
这时,门被“梆梆梆”敲响了。
周子琳警惕的凑过去,这响声跟刚才孙昊天捶门时弄出来的响动完全不一样,莫不是保安来了,孙昊天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正想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周子琳,开门。”
这声音是?
周子琳的心狂跳起来。
不再迟疑,她几乎是扑过去一把拧开了门锁,然后拽开门!
门口,薛延穿着一身家居服,正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框上。见她开门出来,他似笑非笑道:
“真不容易,乌龟终于肯出洞了。”
被形容成乌龟,此刻的周子琳也是满心欢喜。
她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我没想到你会来。”
“过程十分艰辛,好在结果还不错。”薛延挑剔的目光将她整个人打量了一圈,确定她露在外面的部分没有任何伤口,这才放心。
不过里面的……
他眯起眼:“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周子琳说着揉了下右手手腕,薛延不问还好,一问这个地方就像凸显自己的存在感般,迟钝的有点儿疼。
薛延的视线顿时被吸引过去,一个大步上前,他不由分说的抓起周子琳的胳膊——
“疼疼疼疼疼!”
周子琳一连串的喊疼,无奈道:“你能不能轻点?就你这力度,我就是没受伤也得让你弄伤了。”
“这里怎么回事?”
薛延没搭理她的抱怨,而是紧盯着她胳膊上一个清晰的手指印。周子琳看了一眼,大概是孙昊天刚抓她时留下的。
简单的告诉薛延刚发生了什么,她压根没把这微不足道的痕迹当回事。
薛延却气不打一处来:“他抓你,你就不会躲?你怎么这么笨?”
“我当时在跟你打电话!”周子琳不敢相信自己受伤了还要受指责,她委屈的说,“打电话时谁还能一心二用?”
原来在跟他打电话。
闻言薛延这才脸色好看了点儿。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周子琳根本没注意到在薛延身后还有个人影,而且那人影很明显还在压制着一个人。
直到被压制的人不满的发出一连串“哼哼”声。
周子琳这才好奇的从薛延身前探出一个头,边看边问道:“那是谁?”
“孙昊天。”
薛延身量极高,站在周子琳身前把她视线挡的严严实实,见她伸长了脖子去看孙昊天,有些不耐烦的侧了侧身子,抱怨:
“他有什么好看的?”
“我刚还在想他去哪儿了,原来是被你控制了,”周子琳崇拜的看了眼把孙昊天制的服服帖帖的人,忽地一愣,“哎,是你?!”
这不是开车送她和爸妈一行三人去酒店的司机大叔吗?
薛延见她认出来了,点头道:“他是司机,同时也是保镖。让他去接你们,安全。”
“那你呢?”周子琳想到薛延的身份,想明里暗里抢劫他的人肯定不少,“他来保护我们了,你怎么办?”
“你觉得雇保镖时候就只雇一个人,是不是?”薛延无语的看了她一会儿,“我又不傻,当然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才会让他去跟着你们,不然我受伤了那可是会让股市动荡的!”
他说的没错。
薛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薛氏的股票一定会猛跌,到那时,股市动荡都是小事,短暂的经济危机也是有可能的。
周子琳了然点头。
薛延说完了才觉得自己语气有些不好,沉默几秒,他清了下嗓子,这才不自然道:
“当然,你也不能受伤。虽然你的命没我重要……不,不能这么说,我的意思是!你的安全也很重要。”
终于说明白了。
薛延面上十分镇定,心里却狂爆汗,他这么紧张干什么?
周子琳也奇怪的看着他:“我都明白的。”
她是他的未婚妻,所以薛延也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司机大叔在旁边听他俩的对话,眼角抽搐。
孙昊天更是一直哼哼,他的嘴巴上被捂了一块手帕,因为薛延说“他的声音很恶心”,他就失去了说话的权利。
现在他企图用他的殷切视线向周围看热闹的人求救——
快去叫保安呐,或者报警,都可以!
没看见他已经被剥夺人身自由了吗?!
但没人理他。自从薛延这个行走的荷尔蒙出现后,无论是走廊上的女陪护人员,还是保洁阿姨,抑或是办公室里的小护士,视线都离不开他。
看他的一举一动,那么优雅那么流畅。
看他懒洋洋靠在墙边的两条大长腿,还有那劲瘦的腰身。
她们惊叹于他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散发出的魅力,嘴角的若有若无的笑也好,脸上不耐烦的表情也好,皱起的眉头也好,他赏心悦目的像一幅画。
即使——
他现在身上穿的还是家居服。
周子琳也刚刚发现这个问题,目光停留在薛延丝绸质地的家居服上,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下,凉凉的,很舒服的手感。
“这是新流行的时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