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干这一行后，我就知道今天的事情避免不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刚刚走进母亲的房间，她就拿掉了我带着的墨镜。
眼角上面残留着的青紫色淤痕有些显眼，即使我努力抹了一层灰色的眼影。
母亲皱了皱眉，随即将我拉倒了梳妆台前坐下。
“你眼影应该涂厚一点的，等会就是你妹妹拍卖的日子，我不希望大家注意注意到你眼睛上面的伤，成为谈资，你和陆澄君……”
话还没有说完，母亲突然生气转过身。
她打开的房间的门，对着对面那个开着的房间吼了一声。
“周琳，我我警告你多少次，有客人的时候把门关上，再这样你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周琳和我不一样。
表面上，她是这里的住客，我是房舍老板娘的女儿，实际上，她是可以随意卖的妓女，我是母亲精心培养出来的高级情人。
周琳给钱就能卖，而我则需要一个有钱而又稳定的客户。
母亲帮我遮住眼睛上的伤痕后，我直接去了妹妹苏百合的房间。
一路上，我碰见几个母亲旗下的年轻女孩儿，她们皆是以崇拜的目光向我行注目礼。
我笑得完美，内心却无比荒凉，
现在，我母亲下一个打造的是我的妹妹，苏百合。
苏百合今年18岁，长相很是清纯，更重要的是，她还有一身前凸后翘的好身材。
这样的条件，实在是适合做一个符合金主要求的听话懂事的情人。
我自己的长相，还是过于艳丽了一些。
见到我的出现，苏百合几乎是哭着奔过来的。
“姐，我才十八岁，我还没有遇到真心喜欢的人，我这一辈子就完了……”
苏百合哭得很伤心。
她的理由对于我没有任何说服力。
我安抚地道：“有喜欢的人才是痛苦，百合，男人的爱情，你得到了也会失去的。”
“可我不想自己像个货物一样被卖出去！”
“谁叫我们有一个从来不会贱卖女儿的好母亲。”
“我不像你！你长得好看，身段又好……什么都好！你可以过得顺风顺水，十九岁就能成为这个行当的传奇！我又笨又丑，我，我……”
苏百合颓丧地跌坐在地，嘤嘤啜泣。
说实在的，我第一次那天，也想像她哭得这般恣意。
我轻轻一叹，继而平静地去到衣橱前拉开橱门。
“谁给你挑选的这样衣不蔽体的裙子？来，你该穿这件白色的……记住，我们卖的不是肉，是心动的感觉。”
说着，我就为苏百合换了衣裙。
如果妹妹是个读书的料子，我宁可与母亲翻脸也会供她成才。
想当初，我小学毕业的成绩可是全校第一。
然而，苏百合虽然仗着我们的宠溺念完了高中，但她热爱的只有吃喝玩乐。
说不定，她日后会比我更更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
拍卖晚宴很快就开始了，苏百合率先上台演奏了大提琴曲目。
舞台三十六度旋转，灯光灿而夺目，泪盈于睫的苏百合看起来我见犹怜。
母亲像是一只花蝴蝶在场内游走交流，她时而掩唇嬉笑，时而灵活脱身。
那位恩客不是别人，正是我相识了十几年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