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二岁,听起来乳臭未干的一个小孩子,包养了旅舍头牌高级情人。
没有错,赵盛熙包养了我,是确确切切的包养,合同都有了,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传出去会不会引起什么轰动。
事前,我也并不知道赵昌竟然给我来这么一出戏。
他一句“盛熙喜欢你跟着他的话就随他吧。”
我以为也不过是陪他消遣几天罢了,却没想到赵昌让我进他房,随手丢来一份文件。
嘴上还叼着烟,一副似乎早有预算的样子让我把文件签了。
我一打开文件,脸上的笑意瞬间定格。
这份合同的金主是,赵盛熙!
日期更是出乎意料的是在两个多月前。
两个多月前,离我第一次来赵家时间并不长,也是接近我第一次见赵盛熙的时间。
那时候,我回看了一眼躲在门角外的赵盛熙,我突如其来的转头,只见他嗖的一下把头缩回去。
最终,赵昌以普通包养价格的两倍,用赵盛熙包养了我。
我知道赵家现在的局势并不是很稳定,他以这么高的价格替他儿子包养了我,想必也是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很是重视。
我最终答应了,我告诉他,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他嘴角勾起了笑意,也满足了我唯一的一个要求。
那就是我不会和赵盛熙有实际上的金主和情人的关系,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一笔生意就这么谈妥了。
母亲跟别人不同,她对于这一次的生意显得尤其满意。
很大的一个原因,我想应该是我再次有了金主,她才不管包养我的人是扶着拐杖半生不死的老人还是毛都尚未长齐的黄毛小子。
这些她都并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有人包养我就够了。
“来,明月,过来这边坐。”
母亲像我摆摆手,示意我在她身旁坐下,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缝。
她的笑容让我片刻晃神。
有多久,她没这样发自内心地对我笑过了,想想,好像大概是禁足开始的那个时候吧。
但是我为什么觉得恍如隔世。
我回过神后,一股伤感涌上了心头,随即褪去内心那一抹苍凉,咧开了嘴,笑着唤道,
“母亲。”
我在母亲身旁坐下,她抚摸着我滑落在腰间的丝发,突然说道,
“对了。明月,我那天买了一条项链,看起来很适合你,我给你带上。”
语毕,她便挽起我的头发,帮我带上了。
我摸着链坠,若有所思,差别就一定要那么明显吗,难道没有金主我就不是你的女儿吗?
“明月,想什么呢,这么久没有接金主了,可不要把我平日教你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了……”
“母亲。”我打断了她的话语,抬头看着她,露出了她一直要求要有的优雅的微笑,重重吐出一句,“我记住了。”
母亲看着我好一会,眼睛与我对视,我笑容不改,良久,她才笑道,“哎,瞧你这孩子,好了,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突然在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但只是片刻,我又半勾着嘴角,自嘲一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玻璃心,难道一只ji还要妄想着过普通简单的生活,一日为ji,终生为ji。
我觉得这样的自己令人作呕,我讨厌突然之间不自量力的自己。
次日,太阳升起,人人都说这又是崭新的一天,可对于我来说,我倒是看不出来今天跟昨天有什么不一样,我倒是觉得天天都一个样。
我带着赵盛熙去了游乐场,没错,就是游乐场。
一开始我也是很惊讶,不过深思一下我又觉得合乎情理,其实归根结底,他不过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游乐场人山人海,我怕他走丢,所以就拉着他的手,他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但是转脸之间,我看到了他一抹微笑。
一进入到游乐场,抢人眼球的就是那个三米高的人扮木偶,那个人穿着木偶衣服,一根长又细的竹子支起了他的身子,竹子很软,木偶在上面想不倒翁一样,不断摇摆着,有时整根竹子弯了下来,人偶俯身下去跟小朋友握手。
我以为赵盛熙会跟其他的同龄人一样冲上去围观,却不料听到他冷冷一句。
“真是幼稚。”
赵盛熙放开了我的手,双手抱胸,神情冷漠,似乎对于这里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见旁边有买糖葫芦的,顺便买了一根,反手递给了他,“吃不吃?”
他一脸嫌弃地甩开了我递过来的糖葫芦,十二岁雅气的面庞却生出厌恶。
“不要用看小孩子的眼光看我!”
他眼中闪着怒气的火焰,我冷淡地望了一眼地上翻滚了一阵的糖葫芦
然后再望向与他年龄性格似乎不符的赵盛熙,我说不出心里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我突然朝他一笑,“你在我眼里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你!”他气得脸都通红了,死死瞪着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们就站在那里四目对视,我不知怎的,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我想要把赵盛熙拉回成长的正轨道路,他还只有十二岁,尚且年幼,如果我引导他正确的观念,让他重新开始做人,我想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现在还那么小,性格却恶劣得令人发指,脾气也暴躁,我不希望他长大之后又是社会中的一介败类。
“盛熙。”我叫了他一声,“你这个性子要改改。”
他冷哼了一声,“你不过是我爸买来的一只ji,少在我这里自以为是地说教,你没有这个资格,对我来说,你就只是一件需要让我快乐的工具!”
说到最后时,他笑得轻狂,伸手便要摸上我的脸。
我狠狠地拍了一巴他即将伸过来的手,嘴角慢慢勾起,“赵大少爷可能忘了,签合同之前,我就说过,不可能跟你有什么亲密的接触,我可能真的没资格跟你说教,同样的,我这只ji,你也没有资格碰,连摸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