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跟我的关系难得的又变得更加缓和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跟母亲的关系就好像变成了一个死循环一样,一直重复在僵持又缓和的阶段。
夜是深沉的,也同样是黑暗得让人无可奈何的。
“明月,辛苦你了。”母亲靠在沙发上,有些惬意的闭上眼睛,对我说道。
今天晚上我过来的时候,母亲难得的对我和颜悦色,但是我依旧能够从她的眉头终于看出一抹无法掩盖的忧愁。
最近的够烦恼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一时间竟想不出来她因何事而愁。
我熟练地帮母亲柔捏着肩膀,看着她那一头依旧如黑墨般的头发,眼眸闪过一丝异色。
“明天要是有空的话,明天就去把百合带回来吧。”母亲像是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说道。
我活动着的手不由停了下来,没头没尾地反问,“星城会所?”
“嗯,到底是你的妹妹,在别的地方…”母亲顿了顿,叹了一口气,但还是说着,“看起来真不像样。”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能答了句,“好。”
……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收拾好自己,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医院。
两天前我往这里送了两根头发去检验科。
完全不一样的头发,一根是我的,一根是母亲的。
我看着相熟的医生拿着一沓文件夹,对着鉴定纸刚开口就要说的时候,我直截了当地打断她,“直接给我答案,不要说那么多废话。”
医生挑挑眉,没办法只能直白的说道,“确认是母子关系,明月,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这个医生是密医介绍给我的,以前本来是给那些女孩子做亲子鉴定的,但当初的我怎么会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在这里检测。
“不该说的话不要说那么多。”我一把抢过鉴定报告,快速的扫了一眼,确定她说的是对的,就把报告当场给撕了。
“知道了,小姐姐。”医生对我翻了个白眼,我猜她其实更想叫我赶紧走才对。
我跟她也不用客气那么多,点了点头,便直接走了。
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星城会所了。
然而当我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却依旧在回想刚才的鉴定报告。
如果我跟她母子关系的话,那么我之前的想法不就全都被推翻了吗?!
我有些烦恼地捂着额头,思绪又变得更加混乱。
之前百合离开的时候就曾说过一些话,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些信息,而蓝老板要我下药的时候,也是朦胧地跟我提到了这一点。
…
“你把别人当宝,可人家把你却只是当成一个棋子罢了。”
“姐姐,不如我们一起走吧,这里不属于我们,不是我们要呆的地方。”
…
这两句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萦绕。
我的手不由渐渐的收紧,却只能徒劳无功地抓着皮座,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首先是下药事件,蓝老板在拦截母亲砸场的当天晚上就叫我出来,让我下药,而且还隐约提到了一些当年不为人知的事情。
但是却不愿意告诉我,而是以这个作为诱饵,拉我上钩。
人也不是这么坚不可摧的,我本来以为我不会答应的,但是没想到最后我还是萌生出了这个念头。
我想着有我在,就算迷晕了母亲,我应该能够在这个时候察觉出她这么做的目的。
可最后还是密医阻止了,就在我放弃了想要之后,却发现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而这令我感到疑惑的是,在这之前,百合曾经鬼鬼祟祟地进入过母亲的房间,我不敢肯定是不是她下的药,但是可能性非常大。
就才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就在我快要发现真相的时候,母亲阻止了我所有的行动。
没有了她的支持,我也只能放弃一切了,或者说我只能暗地里进行调查。
纵然其实这比问母亲一句话还来得难。
就在一切信息都好像被打断了的时候,百合的吵架和蓄意的离开给了我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
蓝老板所说的母亲把我棋子,还有百合的认为我跟她都不应该再留在旅舍的举动,让我猜想,会不会我跟百合都根本就不是母亲的女儿。
但是很显然,那张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鉴定报告把我的猜测都给打碎了。
我只能把这一切又推翻了重来。
但是现在又好像比之前的迷雾更加深不可测了,眼前的一切都仿佛被模糊了一般,无法藏在看清后面的真相。
正当我烦恼的时候,车已经停了下来,原来是星城会所到了。
我只能收拾好自己的心绪,下车打算面对更大的挑战。
巧得是,本来我还愁着该怎么联系她的,因为电话她也不肯接,更不会答应跟我见面。
但是现在,我看着在会所门口跟别人聊着天的女孩,直接上前去拉着她就打算离开。
百合毫无防备地被我这么一拉,尖叫一声,等发现是我之后,又开始拼命挣扎,“你干嘛?!”
“百合,跟我回去。”
我的脸色并不好,实在是我也没有什么好心思跟这个小白眼狼说什么好听的话了。
百合当然不愿意,我们就当着客人的面前拉扯了起来。
我自然不会因为这个而惧怕,但是我却不肯冒险,因为如果现在不趁着机会把她带回去,等等蓝老板得到消息来阻止就丢失了这个好机会了。
我抱着这个想法,扯得更加用力了。
百合究竟是输我一筹,而且也没有我破釜沉舟的勇气,说白了就是没有我厚脸皮,节节败退,差一点就被我拉上车了。
天知道我这个以优雅闻名的高级情人是怎么能够放下身段做这种事情。
然而我的打算还是落空了。
“明月,来会所玩这么不招呼一声?”
蓝老板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我抬头一看,只见她笑得从容不迫,丝毫没有因为我的荒唐举动而生气。
但我却不得不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