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自己?
牧野这么一说,我才愣了愣,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
但不知为何,我思索了两秒,眼中的光芒似乎渐渐暗淡了下来。
我这样的人,谈什么曾经,现在,未来?
“曾经的我是怎么样的?”
我忽的一笑,仿佛是一株曼陀罗花绽放着危险信号一样。
牧野眼睛眯成了一道缝隙,似乎想要从我弯笑着的双眸看透什么一般。
我却转头避开了他炽热的目光。
心中泛上了丝丝苦涩,我突然在想,如果我也是寻常普通的女人,是不是生活会跟现在截然不同?
来不及细想,我又把思绪拉了回来。
这些东西,并不适合我去想。
被牧野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问,搞得我心神有些不定了。
我突然不想理会百合了,她现在倔的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牧野。”
我突然叫了它一声,随即一脸认真的望着他,“送我回去吧。”
牧野听着嘴角轻微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似乎我的要求正中他的目的一样。
“走吧。”牧野松开了手,坐回了驾驶座上,送我回去了旅舍。
临走前,牧野还不忘叮嘱了我一句,“明天我来接你。”
明天接我?接我做什么?
我整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牧野就开车走了。
母亲一看到我,眼珠子在我身后打量了几分,“百合没有跟你回来?”
我摇摇头,“百合她现在是一条心认定了星城会所那边,我说什么都不听劝。”
母亲听着,皱了皱眉头,却是又转了一个话题问我,
“刚才谁送你回来的?”
母亲这样问我,我倒是没有直接脱口而出,思虑了两秒,淡淡道,“是牧野。”
“牧野……”母亲口中喃喃有词,说的声音太小了,我几乎除了牧野二字什么都听不到。
“牧野这个人不简单,你要留个心眼,别什么事都跟他说。”
母亲突然提起了分贝对我说着。
我有些好笑,牧野他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而且我能感觉得到,他知道的远比我知道的要多,他哪里还要靠我?
“母亲,这么晚了,不如你先睡觉吧。”
我笑着走进她,眼中久违的温柔许是让她诧异了,我能感觉到她的疑惑。
母亲双手抱在了胸前,冷声道,“你们两个没有一个能让我省心的,我怎么睡觉?”
“事情天天都有,哪会有解决得完的一天。”
我耐心地劝说着母亲去休息。
自我确认了母亲是我的亲生母亲后,我便开始对她抱以一种无名的内疚。
似乎之前对她的态度都是显得有些苛刻。
甚至我还想过和蓝老板一起连手对付她?!
她可是我的母亲啊,生我养我。
只要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对不住她。
我已经很久没有对母亲这么热情过了,她也是有些怀疑地看着我。
“明月,你今晚有些奇怪,是不是在星城会所那边……”
母亲疑惑着想要继续往下说,却是被我打断了。
“没有,母亲。”我努力的扯出一个完美的笑容,“从今往后,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够了,我只会站你这边。”
说出这句话时,我倒是觉得有点难过,我跟母亲的关系一直都是及其不安稳的。
我现在跟她说事情几乎每一件事都要用接近保证的语气,生怕她不相信我一样。
“好了。那就都休息吧。”母亲暗叹了一句便回房了。
她似乎对我突然起来的关心显得很不自在。
原来我和母亲的的关系已经是尴尬到这个地步了。
回房之后,我一打开灯,一个人立刻乍现在我眼前。
成功把我吓着了。
“密医?!”
我拍了拍胸口,语气带着丝丝责备,“大晚上你过来我这里做什么?”
密医笑嘻嘻的嘴脸迎了上来,“当然是索要晚安吻了。”
我一把把他推开,却被他握住了我推他的那只手。
“不可以吗?”
密医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瞧着我,我能感觉自己额头上冒出几条黑线。
“密医,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压低着怒火,凑近了他的脸庞,密医笑得开怀,忽的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在我唇上留下了一吻,随即朗声道,
“就这样呀!”
我白了他一眼,密医刚才那一吻,我竟然也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厌恶。
密医显然也是察觉出我这一点,走时还莫名其妙来了句,
“小明月,再接再厉噢。”
……
似乎完全习惯了密医昨晚的样子,倒床之后我直接就睡了,并没有多想什么。
一大早的,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争执声。
起来一看,原来是母亲和小调。
小调漂亮的脸蛋上红肿了起来,脖子间还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臂伤痕累累。
“小调,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我看着之前还好端端的小女孩,此时此刻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能够不心疼。
母亲站在床边,只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看着母亲无声的沉默,我就已经大概猜出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能够带给小调一身伤痕的,除了她自己的金主,还能够有谁?!
这势必要处理的,我向前走了一步,还没说话,就从余光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有点难以接受,牧野这个时候竟过来了这边。
而这个时候我才记起来,他昨天好像要我等他来接我的。
他一早就发现了我,而这次来旅社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带走我自然是看见我就扯着要走了。
“不行,我要看看小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一过来就拉紧了我,还没等我说话就要带着我走。
我一惊连忙扯着他,试图把他留在原地。
“苏明月,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话?”牧野紧紧的攥着我的手,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他的话里行间都是满满地暗示与警告。
我想我此时此刻若是说错了话,恐怕会被他好好的对付一顿。
我这个时候才恍然记得他,也算是我的金主。
“牧野,你好样的。”我只觉得口中含了满满的一腔黄连,简直是有苦也不能说。
只能等着他,狠狠地说了句。
牧野不可置否地回答,“走吧。”
我也只能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母亲处理了,母亲毕竟经验十分的丰富,想必没有我再也同样能够处理好。
想到这里,我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放弃了我的想法,乖乖的跟着牧野离开了旅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