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顺着声音走着走,很快便找到了声源的位置。
这里是旅舍极为偏僻的一间房,常年是没有人住的。这些没有人住的房间基本上是都会被上锁,所以大家也没怎么注意到这些地方。
但是相应的很奇怪的是,这间房却并没有上锁。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轻轻地拉开了门,只露出一条缝。
这个时候里面的声音更加清楚了。
“苏老板,求求你…求求你饶过我,真不是我做的。”湘子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变得更清晰了。
我终于知道那隐隐约约的呼喊声是谁发出来的,不由皱眉,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这里能够称得上是老板的就只有一个人,但是我想万万都不希望那个人就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
“想说的就赶紧说,再不说的话。就以后都不用说了。”母亲略带着冷清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不由微微一震,一时间都忘记了小调正在我的身边。
等我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回头一看。
但是后面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背脊升起的凉意从腰一直蔓延上大脑。
没等我细想,那边又开始说话了,我没法,只能先转过身去听她们的对话。
“是谁指使你的?”母亲的声音越发的冷冽,与她相处久了的我一听就知道她此时已经是处于一个发怒的边缘。
一般这个时候我都不会说什么违逆他的话,可惜湘子是新来的,不懂这个道理。
我只听得她说道,“老板,真的不是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箱子喊的声音都快要沙哑了,也不知道她们的审讯了多久。
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并不是一时间暴露的,这个时候我又突然想起了今天在大厅里发生的事情,不由神经一抽。
终于想起了是哪里不对劲,母亲虽然不是每次行事都是对的,但是在遇到旅舍上的事情向来是公平公正的,极少会出现和稀泥的情况,但是今天恰好就这么做了。
而且表面上看起来是谁也不偏袒,但是当时我就已经能够感受到了,她对湘子的厌恶。
此时此刻,我站在这里听墙角,才终于明白,估计是母亲早就已经猜疑湘子了,便故意这么做的。
在行业之间常常会有竞争,派卧底这个事情向来在会所,在旅社里也屡见不鲜。
但是因为现代严格的调教和规矩约束,已经很少会有成功的例子。
即使很长的时间,卧底也一般都是接触不了商业机密就已经被赶了出去,甚至会接受非人的虐待,就像现在一样。
“那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蓝如意干的好事?”透过门缝,我尝试着往里面看,只能隐约的看见母亲蹲下身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看不见湘子的身影,只能听到她崩溃的哭喊声,“真不是,我根本就不认识蓝如意,我之前也不是星辰会所的人。苏老板,您不是查过了吗?”
她抽噎着回答,但是显然母亲并不相信,“再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说不说出真相?”
她镇定自若地说道,声音是平淡的,但是话语间却充满了浓浓的警告,“三。”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湘子快要崩溃了。
我又推开了一点点门缝,终于看到了她,只见她跪在那里,手被绑在身后,及腰的长发还是一样的凌乱,汗水和泪水夹杂在一起,让她看起来极其的狼狈。
除了第一次,我似乎从来就没有见过她正常的模样。
“二。”母亲依旧半蹲在那里,只是看着她。
“不要苏老板,求你放过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她的手被绑着,无法自由的行动,只能一边说着,一边打算叩头。
飞散的头发快要碰到母亲的衣服,被她嫌弃地躲开了。
在这个办事灰暗的地带,其实要想要悄无声息的消失一个人,也不是那么难的一件事情。
在这个行业里,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个消失的人口 ,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对吗?
“算了。我再给你一天晚上的时间考虑。如果你真的不肯说的话。”母亲最后应该还是看在她不惜叩头的份上,再给了他一次机会。她拍了拍湘子白嫩的脸蛋,“我猜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说完之后,她就站了起来。
我连忙悄悄地把门合回去,在关上之后的那一瞬间,世界清静一片,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我的错觉罢了。
我害怕母亲等一下就出来看见了,便连忙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
因为身体刚刚服完药,一时间还有些副作用,差点要掉下去,我连忙扶住墙壁。有些无力的紧贴着附近的楼梯角,连呼吸都不敢嚣张。
就在我做好准备的时候,母亲也恰好打开了门出了来。
飘逸的裙子,优雅的步姿,谁也没有想到刚刚在房间里的时候,她就像是一个审讯着猎鬼的恶魔。
等她走远之后,我才悄然站了出来,回到刚才的那个房间时发现已经落了锁。
而钥匙,就只有母亲一个人拥有。
但这也只是明面上而已,我喘了一口气终于缓过了来,有些急急忙忙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从书架里面抽出一本书,打开之后是一个空盒,被我掏空了,做成放东西的地方了,里面赫然就是一堆钥匙。
这是很久以前,我趁着母亲不注意做的,一直都没有用过,但我总是直觉的认为总有一天会需要它的。
按照只要是上的标签,我很快就找到了上锁的那间房,掏出钥匙,我想立刻去开门。
但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热水,慢慢的喝着。
跳动的心也终于缓缓的下来,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
但至少我是一个不想欺骗自己的人,我不想因为自己一时间的差错而后悔。
湘子不是那个背叛的人,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哪怕我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我相信她,手中的钥匙被我握着,有一丝冰凉的金属感。
良久之后又被我捂热了,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现在就过去。
我并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不能跟她正面对上,这里不是我的地盘,那怕我是她的女儿。
而且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这样显然是痴人说梦。
念头只在一瞬之间,我很快便下定了决心,事情最早也要放在明天。
至少等我养足了精神,而且还有小调。
这个引诱我过去却在后来又不见踪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