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值得我拼上一条命跟她一起死?”我讽刺极了,我可爱极了我的小命了,“我是这么傻的人吗?”
我的连声质问让牧野无言了。
如果真是我做的,根本就不会留了这么大的破绽等人来抓我。
“但愿你真的像你口中说得那么清白。”
牧野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口吻让人无法知道到底是带着怎么的情绪。
我不做过多的解释。
一时之间,空气开始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尴尬又沉重。
就在这时,牧野手机响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听着电话,嗯了一声挂掉电话后,说道,“安丽娜醒了。”
醒了?我的心忽然像是在缓缓放下一块石头一样。
她既然醒了,那就意味着她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然而我还没有把这口气咽下,就听到牧野的下一句话。
“但是接到通知,手术失败。”牧野的脸色并没有变,仿佛他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是这个内容却让我震惊。
“怎么回事?!”我有点不敢置信。
但是表面上却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我冷静地看着他,脑中却在快速地运转。
我根本就没有料到安丽娜竟然会手术失败。
蓝老板当初跟我来电的时候只是区区地一提,我就以为这个事故并不大,但是现在听到牧野略带凝重的脸色。
我就知道,安丽娜这一次凶多吉少。
牧野并没有回答我,拉着我的手直接往外走了,“先去医院。”
我措不及防地被拉得一个踉跄,刚想跌倒的时候被牧野转身搂住了。
我惊喘一口气,还没镇定下来,他竟然直接就着这个姿势把我抱了起来。
“牧野!”我不由低声喊道,又急又怒。
我根本就料不到他这时会有这样的动作,想挣扎却又不敢,现在是白天,并没有客人在这里,所以大厅上没人。
但是我要是挣扎地过猛让母亲看到这个场面。
估计下场并不是很好,虽然牧野表面上是我的金主。
我就这么被他抱进了车,他还附带一句女人就是麻烦。
我很想翻个白眼,最后还是忍住了冲动,很快就去了医院。
牧野有证,直接行驶权利去查安丽娜的最新信息。
然而护士的话更让我感觉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好像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失去了她该有的活力。
因为汽车翻侧不慎撞上了安丽娜的脊背,经抢救,依旧是手术失败。
现在她是处于脑袋以下的躯体只能正常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已完全丧失任何主动活动。
简单通俗点说,就是变成植物人了。
要是她就这么一走了之还好,但是我有点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虽然我并不待见安丽娜,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能够平淡地看着这个泼辣地让人害怕的女人,就这么永远成为了留在了病床上的废人。
往往这个样子,比死去更痛苦。
我的身体有点不自觉地颤抖,根本就无法控制,这比我亲眼看着处理陆澄君的情景还让我不敢想象。
牧野注意到了我的异样,悄无声息地握上了我的手,炽热的温度传过来,让我的心焉地平静了下来。
本想着挣开,却没料到牧野渐渐收紧,不给我手离开的机会。
“去看看。”牧野扯着我离开了咨询台,我就这么懵懂地被他拉向了病房,我觉得我此时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而右手执着的那只能够平稳我情绪的手的主人,就仿佛是我的主心骨。
他拉着我去了病房,透过门上的窗,我看到了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女人。
我沉默着,不知作何感想。
……
距离我去看安丽娜,已经过了两天。
而这两天,我基本上都在警察局里度过。
不是因为什么,是贾玉成,他把我告上了法庭,以故意伤人的名义。
我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昏暗的灯光让我并不好受。
“我并没有做这些事。”我不知道我重复了多少遍这句话了,“我都说了安丽娜出车祸根本就与我无关。”
警察并没有理会我的话,甚至于他只想听到一个他想要听到的答案,而不是这些听起了很无意义但确实是我的肺腑之词的话。
在我需要牧野的时候,他竟然偏偏不在。
我的律师对于我的事情似乎并不上心。
那天我还无意间听到了她对我的议论。
原来对于我这ji,她不在乎自己官司的输赢,只希望我能罪有应得。
想想就觉得有些可笑,现在的人,真的肤浅又可恨,只是因为你的身份就轻而易举的跟你下那些恶心的定论,并没有全面的看待整件事情。
但是清者自清,这几天我都是丝毫不输自己的气场,昂首挺胸,端庄淡定。
本来就和我没有关系的事情,莫须有的罪名,我为什么要自乱阵脚?
而贾玉成估计是要真的把锅给我背了,什么似有若无的证据都能够拿出来。
谁也没有想到,安丽娜被蓝老板带走之前,她竟然跟贾玉成大吵了一架,然后说过她要去找我,并扬言不会放过我。
所以她出事之后,我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成了一只替罪羊了。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贾玉成的家里装有摄像头,刚好把这个场景拍到了,而肇事者竟然又与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我根本都快忘记我有这个朋友了,种种巧合,造就了我现在坐在这里等待审讯。
我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很不乐观,因为首先我的身份就已经明显是个不利了,而且陪审团的人看起来也并不是站在我这边。
想想也是,ji在别人眼里就是低端,肮脏,下流的,谁又会信一只ji是清白的?
如果再这么下去,没有新的证据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可能会被法庭入罪。
入罪,坐牢……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身子忽的一凉,透彻心扉的那种,头皮都开始不自觉间发麻,这种感觉如若死灰沉寂一样的可怕,似慌张,似苍茫……
最终,我艰难的勾起嘴角,涩涩一笑。
难道,我苏明月就这么被带着被蒙冤之躯在监狱呆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