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不是很明白安昶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的心情。
即使他的口水都快要喷到我身上了,这我都忍了。
我拿起放在桌面上的笔在打着转,并不把他诅咒放在眼里,“你放心,我活得惨不惨也不关你的事。”
审讯室里面有一瞬间的寂静,但随后又被安昶的声音占据了。
“你要是再跟着安振东。”安昶恨恨地说,“迟早出事!”
原来这男人还以为我是在跟安振东合作,真是好笑。
但是从这句话也能够听得出来,安昶还没发现我跟他儿子早就掰了。
但是我当然不会跟他坦白,这也是个好的踏脚石,既然如此,我就将计就计。
“安总,我跟你儿子的事情,似乎不是你该管的吧?”我翘起腿,姿态优雅极了,就差手上一根烟,那我会坐得更加惬意。
“哈哈哈哈。”安昶的嗓音有点沙哑,在嘶吼下特别地吓人,他瞪大着双眼,阴森森地说,“你别以为你扳倒了我,你就能够上位,安振东那个人你真的认识了吗?你知道他是从我手中得到股权的吗?”
他的连声质问极其地尖锐,我确实一句都答不出了,但是没关系,我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
“他是不是告诉你什么了?”我渐渐地倾近了身子,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安昶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他显然气愤得厉害,放在桌上的双手紧握,内心估计有什么小情绪了。
他似乎终于发现了我在套他的话,顿时变得警惕了起来。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安昶的话里行间几乎都带着深深的质疑跟问难。
我又笑了,并没有回答他。
他显然更加不耐烦了,想要挠头却又因为手被铐着而无法行动,这让他情不自禁地啧了一声。
看见时机到了,我这才终于开口了。
“蒋昕的案件还有隐情吧?”我直白地问出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安昶一怔,但是我也发现他的眼神一闪而过的慌张,怪不得牧野说这个案件并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的声音还是沙哑的,“没有,我就是杀人凶手。”
为什么安昶不肯招供出隐情呢?难道他跟安振东之间还有约定?
然而这又不太像,因为安昶这样的情绪状态下,如果是真的有隐瞒的话,以牧野的审讯手段是绝对不会撬不出真相的。
这样也就不用我这个业余的出手了。
这就说明安振东恐怕是真的有这个男人的把柄了,安振东的手伸得可真是长,简直是能够让人觉得害怕了。
但现在我真正想要知道的事情却一直都没从他的口中扳出来。
我见一招不成,或者说是打击的力道不够足,转念一想,干脆使出了我最后的秘密,“你知道我用什么跟安振东谈条件的吗?”
我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恰好能够让我们两个人都能够听见。
“什么?!”他的眼球骤缩,敏感的他应该感觉到了我下面要说的东西对他不利了。
我却没有管他的反应,笑意盈盈地拿出手机。
随手几下就找到了那份被我特地留下来的录音,
“救我…”安丽娜的声音从我的手机里面传出来,清晰地听到这句话的安昶顿时整个人僵住了。
“你…你怎么有这段话?!”安昶有些结结巴巴地道,就算想破脑袋,他也不会发现当初我也在那里。
安丽娜的流产跟他有关,甚至是他直接造成的,这也可以说是他害死的第二个生命了。
但是安丽娜没有证据,安昶更不会傻乎乎地承认了,所以这个让人悲伤的事实差点都要被人遗忘了。
但是没关系,我会帮助他记起来的。
我手里拿着手机,暂停了录音,继续问道,“蒋昕的死真的就是只有你一个人动的手?”
安昶的手明显地在颤抖,我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从他的神情里,从他的动作里。
安振东是真的知道这段录音吗?我微微地扬唇,在安昶发现不了的角度。
其实这根本就是我框他的,谁也不知道,就连安振东,我都没有告诉他我有这段录音。
安丽娜可能还会有什么顾虑,但是我不一样,安昶和我之间就是一个你死我活的状态,我不想再受他摆布,也就只能自己找出路了。
就算是安振东并没有跟安昶背地里面有一套合作,我也依旧会把持着这个把柄。
像我们这种人,怎么会真正相信一个人?!
有什么证据还是自己拿在手里面是最稳妥的。
我们两个一度僵持了有十几分钟,这漫长而又短暂的时间里面,我并不能放松自己,甚至我还要绷紧神经去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安昶的身上。
天知道这并不是很好受,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下次绝对不会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所幸安昶最后还是开口了。
“是安振东出的主意。”他发出了像是老烟机般抽搐喘声,良久,终于是吐出了一句话。
看来这个男人已经豁出去了,很好。
我笑着站了起来,眉眼弯弯,“安总早一点说出来,就没有那么多事了嘛。”
安昶气得直接翻了个白眼,就怔怔地抬头看着天花板,一时间竟无语了。
我要到了我想要的话,自然是顺理成章地离开了,只是出去的时候,被站在门口的牧野评价了两个字,“阴险。”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阴险,真是…我就淡笑着承认了。
“牧队长也很担得起无耻这个词。”
我双手抱胸,有些不客气地回道。
纵然我在说笑着,但是我的心却根本没有任何波动,谁能知道其实我根本就不想面对安昶?
苏明月,现在你不能再想了,离开才是最应该做的事。
既然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么我就好好等着审理安昶的法庭开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