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拙劣的骗术,也能够骗过你自己?”
我躺在床上,密医的话就好像录进了复读机一般,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的打转,特别是这一句话。
我既无可奈何的看着他在我脑海里说的这句话,却又同时感同身受。
他这句话狠狠的敲醒了我。
在母亲自小而大的教育以来,我只是知道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欺骗着别人,或者说我只是一个用各种各样手段欺骗别人的女人。
这个别人,有想要跟着的金主,更有那些懵懂无知的女孩儿,还有那些说喜欢我的人。
像我们这种地位的人,已经不仅仅是要靠美色了,不然也不会接受长期的调教。
密医说的让我认清我自己,并不仅仅是这个意思,我想他大概是想要让我变得更加的精于此道罢了。
而想要变得更好,就不需要打破常规,打破我一直都认为的观念,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立刻跟我说这些,反而是带着我先去克服泳池的恐惧。
等我对他开始信任的时候,他才缓缓渐进,以让我认清我自己的理由,接着打破我的观念。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更加会骗人而服务。
我想不出他这样做的意思。其实从我跟着他踏上飞机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开始暗自防备了。
这个时候我不仅从心里生出一丝悔意,如果当初我不跟他过来的话,我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然而这个假如并不存在,当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我就已经深陷其中了。
密医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不,这甚至不是他的名字,他似乎是永远藏在黑暗之中,让人无法摸透他的底细,更不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一切。
然而我从来不是一个会认输的人。
苏明月也绝对不是那么轻易地放弃,不过是这一切罢了,到底还是有些疑点能够突破的。
即使已经迷雾重重,我却依旧没有忘记我答应密医过来的条件,我是要找到曲笑笑的下落,所以这一点牺牲,我能够接受。
等我把一切思绪都理好了之后,外面的门也被人敲响了。
不用说也是密医来了,我早已换好了要出门的衣服,却故意并不立刻就过去开门,而是等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晃过去。
他对我这样,倒不许我耍些小性子让他难堪。
“明月宝贝。”
打开门,密医已经换了一身休闲服,依旧还是一身黑,他最近似乎酷爱上了穿黑色,但是从前我觉得从前是在也是没有看见过他有这样的习惯。
听着他对我的爱称,我不可置否地出来,然后关上了门,就在这时突然问道,“你最近怎么喜欢上的暗色了?”
我问的不是在意,但是却一直在暗中留意,果然看见密医的眼神一闪,下一秒却回答得也不是很在意。
“大概是这样和你比较搭?”他瞟了我一眼,带着玩笑的回答。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随意套上的衣服,竟然是一条流光嵌钻的黑色短裙。
飘逸的裙摆在风中微微漾起,似乎在提醒着我,我现在也是跟他穿着同色系的衣服,我们就这样走在一起,竟有一种情侣装的感觉。
后来我都没有在说话了,他也似乎有些心事,并没有特别在意地搭理我,只是在走进餐厅的时候,他才像是回过神来跟我说道,“我亲爱的苏女士,请问你是否接受我的邀请?”
说到这里,密医竟然就这样单脚跪了下来,我其实是有点受宠若惊,但是表面上看来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眉头轻轻皱了。
他这时牵起我的手,像羽毛般轻盈的吻落了我的手背上,接着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整个餐厅的中央内极其唯美的一幕。
餐厅都被他包了起来,此时就只有我跟他两个人。而这层最漂亮的一桌上面许多让人心动的美食,烛光摇曳,照亮了这突然间暗下来的餐厅。
镂空的天花板上镶满了玻璃,只消微微抬头,就能看见满天星光,仿佛是这满天星光都在你的手中一般。
这是一个十分之标准又完美的烛光晚餐,简直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不知密医此行是有什么秘密,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就目前而言,我显然只能够答应他的邀请了。
我做了一个优雅的女士回礼,就已经算是答应了他的邀请。
于是他便站了起来,十分绅士的带着我走向餐桌。
下面的步骤大概是我最熟悉的,以前跟着陆澄君的时候,虽然他对我动辄你打骂,但他却又是对我实实在在的好,特别是在这些情爱的方面上。
更不用说我母亲对我一直都有这方面的交道,即使只有华丽的一餐,我依旧能够做到优雅而又从容地接受这一切。
西餐向来是精致而吃不饱的,我也完全没有想到医生会带我来这些地方。
甚至可以说,我也没有想到,他仿佛转换了一个身份一般,从一名黑市的医生变成了一个翩翩贵公子。
这样的转换,让我其实在内心里惊讶不已,但是也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宝贝,你还满意这一切吗?”他举起一杯红酒,我识趣地也拿起了酒杯,跟他轻轻的碰了碰。
听到他说的这话,我不由一顿,过了一会儿才又动了起来,缓缓的抿了一口,放下酒杯,从容不迫地说话了却答非所问了起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扑朔迷离的烛光,我透过这微弱的烛光看向对面的他,始终含着暧昧的笑意和一双黑得无法得知里面思绪的上挑眼。
我这甜甜蜜蜜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嘶哑,说的话,却并没有那么的甜。
“宝贝呀,你这么聪明可不好。”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才像是调侃一般的看向我。
他的话显然认证了我的想法,什么约会也不过是个借口,他把我骗在这里,到底是什么原因,似乎马上就要揭晓了。
“宝贝,去陪我参加一场葬礼吧。”
亲切地仿佛是情人般的喃呢,调起情来密医显然也毫不逊色,但是我却被他的话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听了他的话,我情不自禁看向他,这黑得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衣服,似乎在昭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