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再三，我选择了放程词飞机，他在电话里面委屈巴巴的，我只好答应下次补偿他。
他一再追问，到底是谁抢他的先机，半道劫走了我，我嫌他烦，于是甩手便挂掉了电话。
“你怎么会突然就约我？”
来到某人信息中所谓的老地方，一眼我便瞧见了他，他还是喜欢在这个位置，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座位。
我放下包包坐了下来，服务员走上来 我点了一杯咖啡便让他下去。
“不吃东西？”
他皱了皱眉心，伸手又把服务员叫了回来，我看着他一脸认真的点单，服务员微笑退下后，我才开口，
“牧野，你到底想做什么？”
牧野勾唇一笑，“有件事我不明白，你那么聪明，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进了，王菲诗和甘玉河的套呢？”
“我不想提这件事了。”
我淡然地支着下巴，头微微俯下，“事情不已经过去了吗？”
牧野面瘫似的脸今晚看上去却莫名地隐隐约约挂着几分笑意，“是因为我吗？”
事实没错，是王菲诗他们口中的被利用的人是他才让我掉以轻心，但是牧野这样挑明了说，让人很讨厌。
“我没看出来，女人原来不仅外冷内热，而且还口是心非。”
牧野少有的看势挑衅了起来，我瞪了他一眼，
“我倒是也没看出来，男人变脸可以变得那么快。”
白天时候，他才那么冷漠无情，一声不吭，全然当我透明的，现在太阳落山了，他倒是也换了一副嘴脸，不但热情，还有殷勤。
这时服务员上菜了，给我递来了咖啡，牧野挑挑眼，“吃吧，我想你也很久没有吃过这里的东西了。”
我看了看嘴上的菜肴，他说的没错，这里虽然是我和牧野约见面常来的地方，但是自从他跟了王菲诗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明明之前关系那么僵，但是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牧野，你……”
“先吃饭。”
见我开口，牧野不耐烦地打断了我，随后微微抬头，眼睛瞟向我那边，“你没听过食不言寝不语吗？”
我负气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急败坏地夹起一块肉往自己嘴里塞。
好你个牧野，我忍你！
牧野吃起东西来，说句好听的叫随和，说句难听的便叫粗鲁，但是我感觉与他的人才符合。
瞧他那满下巴的胡渣子，从来就不懂得修理一番。
饭后一根烟，我记得是牧野的习惯。
但是今晚，他却神奇地没有抽烟。
我见他吃好了，便放下了筷子，轻描淡写道，“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说吧，想说什么？”
牧野一边拍了拍衣服，一边说着，眼睛却没有一刻放在我身上，我也不管他，继续道，“你欠我一个解释。”
“哪个解释？”牧野抬头望我，“今晚的请你吃饭，还是跟王菲诗那个。”
“这两个合称起来就是一个解释，只要把你留在王菲诗的原因说得通，这顿晚饭的解释，自然就免了。”
牧野挑挑眼，似乎懂了，“其实我留在王菲诗身边的原因很简单，就这么一个。”
“为钱？”
我故意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的双眸也是充满了鄙视，他无视我眼中的鄙弃，不以为然地继续道，“为了收集她的犯罪证据。”
犯罪证据？！这么说的话……
“所以你是进去做卧底？”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太危险了，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小兵小卒，用得着自己出去做卧底？
牧野点点头，对于我的惊讶，他却一脸平静，仿佛在他眼里，一切危险都并不存在一般。
“王菲诗这个女人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个任务太冒险，我怕手下的人应付不了。”
他说得不紧不慢地，言语中平静得犹如一潭溪水。
“那你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怕我破坏你的计划？”
我皱了皱眉头，搞得我之前还差点以为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真认为他黑化了呢， 没想到是另有乾坤。
“不告诉你，是因为当时知道你在插手她的事情，我不想你陷入危险之中，毕竟这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牧野话语一落，我便直直问道，“那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
他口中的话就要呼之欲出了，但却在来到嘴边之时，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什么？”他眼神中飞闪而过的复杂，我还来不及捕捉，追问过来的回复却是他的摇头，
“没什么，不过既然我告诉了你一切，你就不要再轻举妄动了，王菲诗要是落网了，甘玉河自然也跑不了，倒时候他这个人，我会留给你处置。”
我点点头，见他依旧有话难说的样子却也不为难他了，“那就先谢谢你了。”
其实甘玉河这个叛徒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不过，既然牧野要把他送给我，我便要好好报仇雪恨了。
给了他机会让他帮我做事，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来反咬我一口，真是养不熟的狗，还浪费了我好一番心思。
“先送你回去吧。”
牧野站了起来，我却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个家伙今晚叫我来吃饭的目的就是来向我解释，看不出来他还……
“你看什么？”
他眼睛眯成了一道缝隙同时也是看着我，我撇开眼，拿起包包，“你不用送我了，免得到时候被王菲诗那边发现了你跟我有来晚，破坏了你牧队长的计划，我还是打车吧。”
既然他那么看重这个计划，我又怎么会让它因为自己而有半点闪失。
牧野愣了一秒，随即松松肩，“那你随便，买完单子我就走了。”
语毕，他把钥匙串在了手指上，一边滴滴当当地摇晃着，一边吹着口哨离开。
看上去心情很美丽。
望着他的背景，我不禁低头笑了笑，看来今晚吃的这顿饭很值。
果然，在两者之间选一其中，舍弃程词还真的是一个极度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