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振东像是故意把话说得扑朔迷离。
我一边认真的注视着甘玉河,一边继续和安振东痛着电话,
“安先生,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振东不愿意明说,“你用不着这么怀疑我,而且也不用好奇,等他醒了,你就自然知道我是无辜的了。”
语毕,安振东直接挂掉了电话。
这时,谢云蕊走了进来,看到甘玉河那一刻,她也着实吓了一跳,
“他怎么了?”
我放下手机后,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我怀疑是安振东把他弄成这样的,但是安振东不认。”
上一秒我才跟谢云蕊说着是安振东把他弄成这样,但是下一秒我却被自己的内心推翻了自己的怀疑。
因为细想一成,做得出来又不认的确不是安振东的性格,他既然说是甘玉河自己弄的,那就十有八九真的是甘玉河自己弄伤自己的,但是这一切也说不通,甘玉河没有理由这样作践自己。
“把他弄醒。”
我突然说了一句,谢云蕊听到后点点头,随手便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把水像甘玉河泼去。
甘玉河并没有醒的迹象。
“继续。”
我淡淡地吐出一句,随即以一个极其悠闲的姿势坐在了甘玉河面前。
谢云蕊连续四次不停向甘玉河泼水这才弄醒了他。
甘玉河甩了甩头,动作迟钝没有生机,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的耸拉着垂下头,双目无神地看着我,随后又看向谢云蕊。
“原来……原来你们是一起的。”
他讥笑了一声,像是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一般。
我皱了皱眉心,这还是甘玉河吗?!
看起来,连个人都不是。
“他怎么会变得那么颓?”
谢云蕊出声问道,同样的,她也是收紧着眉心,跟我一样的疑惑。
甘玉河突然发笑,笑声阴森森地,让人听着便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我问他,他却像是听不见一样,自言自语道,“你们这些女人都一样,恶心。”
“什么意思?”
我跟谢云蕊对视了一眼,随后却是看向甘玉河,问道。
“活得连一条狗都不如。”甘玉河说完又暗自阴森森笑了两声,他似乎不是在回答着我的问题,而是自个在喃喃自语。
“这个世道根本就没有人性可言,哈哈哈哈……”
甘玉河像是丢掉了魂,后面的话开始口齿不清,我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的是什么。
但是突然之间,甘玉河双目开始瞪直,鼻子奋力在吸着空气,双手紧握成拳头,身子开始瑟瑟发抖,不要命地剧烈晃动着椅子,“给我,给我!”
他像是要撕裂喉咙一般吼了出来,顿时把还没反应过来的我的谢云蕊吓得木讷。
“甘玉河,你怎么了?”
我急急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但是甘玉河却像是听不见外界所有声音一样,撕心裂肺像是在强势祈求道,“给我,求求你,求你了!啊!”
甘玉河突然猛地把椅子带着自己都翻了下来倒在了地上,脸上还有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脸更是憋得通红,身子一抽一抽地。
谢云蕊紧张地抓住了我的手臂,“明月姐,他怎么了?怎么突然像中邪了一样?”
我倒吸了一口气,看着甘玉河突然疯狂起来的样子,心跳也不免加快了几分。
“去母亲那里,把她抽屉里的那镇定剂的针拿过来。”
谢云蕊死死抓住了我手臂,发愣地瞪大着眼睛看着依旧在地上死死挣扎,滚动颤抖着的甘玉河,整个人都动弹不了。
“去啊!”
我喝了谢云蕊一声,这才把她的魂勾了回来。
谢云蕊说他像中邪,以为是什么甘玉河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一样,但是以我看,他倒像是像……
毒瘾发作了!
“你先冷静一下!”
我呵斥着,双手意图按住心痒难耐,要死要活的甘玉河,但是甘玉河看上去毒瘾似乎很重,他绷紧着整个身子,嘴巴都要开始抽噎着,口水从嘴角留着下,样子让人不单是害怕,还有恶心。
我这时也终于领会到安振东电话中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憔悴的面孔,满身的伤痕都是因为昨天晚上,同样的,甘玉河毒瘾发作了。
看着面前不堪人样的甘玉河,心却想着,他怎么会沾上毒品这东西,而且瘾还这么大。
“明月姐,针带来了。”
谢云蕊急急跑了进来,我一把接过她递来的镇定药液,一边冷静道,
“过来帮我,他不是中邪了,是染上毒品了,快!”
谢云蕊回看了他一眼,立刻帮我忙按住了他,我想给他打针,却无奈,他身体崩得跟跟石头一样硬绷绷的,针根本就扎不进去。
我把针强制要扎下去,却在用力之后,针一下子断了。
我心里一阵烦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操起床头柜上的陶瓷饰品重重地往甘玉河脖子一把砸去,成功把他砸晕了过去。
“明月姐,你下手那么重,他会不会死掉?”
听到谢云蕊紧张万分的问我,我也急急伸手在甘玉河鼻子前叹了叹。
感觉到他呼吸的温热我的心才定了下来。
我疲惫地站了起来,扶了扶额头,“知道密医在哪里吗?”
谢云蕊摊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似乎甘玉河刚刚的样子吓得她还没有缓过来。
见她没有搭话,我摇摇头,算了,直接打电话找他。
甘玉河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做,我需要看一下密医那边有什么法子能让他把毒瘾戒掉,然后再做下一步。
“宝贝,想我了?”
程词手里竟拿着一束花,人还没到,我便闻到了那股花香了。
但是他前脚一进来,看到了甘玉河后便领会性一笑,
“哎哟,看来小明月又得来跟我做交易了。”
他把花绕了一圈才送到我面前,脸上的笑容比花还要艳上几分。
我双手抱胸,丝毫没有要接花的意思。
程词似笑非笑地朝着甘玉河那边抬抬下巴,眼神意味深长。
我没辙,谁叫我有求于他,只好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花,白了一眼,
“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