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珀微微抬眼,算是打过招呼,“在下向珀。此人是我师弟,还望宫家主行个方便。”
他嘴上说着行个方便,动作上可丝毫不委婉。
手指威胁似地搭在桌上,他的指尖下正放着一柄剑。
那柄剑虽然入鞘,但是上面的杀机却丝毫没有收敛,一看就是不知道饮过多少血有大杀器。
而这位自称是向珀的人,实力更是模糊不清。
宫昆只能根据他身上隐隐约约散发出来的气息判断,这人的实力只怕比起他,也不遑多让。
这人不好惹。
几乎一个照面,宫昆就在心里给向珀下了定论。
不过他不怕,自己这方人多,对方只有一个,再加一个废物,真动起手来,他不亏。
“向公子,本家主与他有些私事要处理,不知道向公子能不能行个方便。”宫昆态度高傲,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傲气,听得向珀微微皱眉。
对方似乎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往下说:“向公子放心,我宫家向来大方,若是今日向公子与本家主行了方便,本家主定当厚报。”
向珀听完,这人是把自己当成了贪财之徒了吧。
他下意识地拧着眉,眼底闪过几分不耐。
“不必,我没兴趣。”
向珀拒绝得果断。
对于宫昆这样一个长年高高在上的人来说,向珀的拒绝无疑是一记耳光,还是打得贼响的那种。
“这么说,公子是不打算行这个方便了。”宫昆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是。”
向珀连想都不用想,那干脆果断的语气,那不屑一顾的态度,看得白棋直想插腰大笑。
看你宫家能有多厉害,还不是有不怕的人!
宫昆脸色黑了黑,“公子难道是想与我宫家为敌?”
说实话,宫昆并不怎么想得罪一个不知道深浅的人,尤其是那人,还有可能是个高手。
嘴里不死心地劝着向珀,心里却早忙开了。
先前向珀说是白棋的师兄,那就是说,这人也是青屿观的了?
提起青屿观,他就想到了无念。
那个人竟然不让他入观拿人不说,眼下还派人保护!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家主下手无情了,来人,将他们给我拿下!”宫昆退后半步,手一挥,身后跟站他的打手立刻冲上来。
那些人将两人团团围住,白棋脸上装作害怕,心里嘿嘿直乐,很自觉地躲到向珀身后。向珀神色不变,连喝酒的动作都没有变。
那些人见此人如此藐视自己,立刻大怒,冲着他们杀将过来。
向珀身体未动,手指在剑上快速滑过,一阵冷光闪过,下一秒,向珀已然收剑入鞘。
一直站在一旁的宫昆脸色很难看,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最后,变成了墨。
向珀的动作太快了,他一直在一旁看着,却没有看到他是如此出招的。只知道等他回过神来时,对方已经收剑。
而他带来的那些打手,在对方的眼里跟土鸡瓦狗没区别。
又看了眼倒在地上呻吟的下人,宫昆眸子一暗,手一翻,长刀出现在手中。“呵!”一声冷喝,长刀携着巨大的灵力,直奔向珀的的面门。
向珀眼皮一抬,手指微转,冷光出鞘。
“铮~”
一声轻吟,一阵兵器相接的声音,在酒楼里炸开。
“铛!”
两人一触即分。
这一招有着试探的意味,一招过后的两人都没有立刻再出手,心中却各有各的横量。
宫昆是震惊,他虽然看出这人境界实力不低,但是真动起手来,那震撼是完全不同的。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人实力稳稳在自己之上。
不过这一招也有让他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这个叫向珀的年轻人,似乎灵力有些不济,刚才一击之后,分明是他占了上风,但是最后关头,却还是让他占了些许的优势。
不然现在他就不能这么平稳地拿着刀了。
而那边向珀心里也在犹豫,这一场架,究竟要不要打下去。
宫昆的实力不低,真动起手来,自己内伤未愈,一时还是可以稳住,时间一长,肯定落了下风。
到时候对他跟白棋都不利。
“哟,两位好兴致啊,来酒楼不吃饭却打架,实在是少见。”
酒楼里的气氛愈发凝重,眼看着那两个拿着兵器的人,又准备来第二招时,一道中年人的声音自门口传了来。
那声音隐隐带着笑意,藏着两分不甚明显的嘲讽。
听到那声音,酒楼里的人瞬间变了脸色。
白棋是高兴的,宫昆是怒的。
“孟叔,你怎么来了。”听到孟灵渠声音的瞬间,白棋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冲到孟灵渠面前,下一秒低声问,“你出来了,我爹呢,怎么样了。”
“你小子还知道你爹呢。”孟灵渠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放心,他没事,一些内伤,调养调养就好。”
说完,孟灵渠的目光落到宫昆身上,脸上挂着点点笑意。
“宫家主,又见面了。”孟灵渠说:“宫家主怎么这么有空,不去寻东西,却在这里跟小辈比起武来了。”
宫昆板着脸,狠狠地瞪着孟灵渠。
刚才他还想冒险试试,这人一来,以一对二,他一点胜算都没有。
不愧是做家主的人,知道情势不对,瞬间敛起全部神情,挂上虚伪的假面,“白少爷天资不错,我也是一时兴起,所以才想调教调教。”
“宫家主说笑了,天下谁不知道我白棋是个废物,一点灵力没有,家主这是想怎么调教我?”
白棋不客气地拆穿他,气得宫昆差想破功。
他就是客气客气,这人听不懂吗!
偏偏他还得维持自己的家主面子,硬生生挤出两丝笑,阴森森地道:“白少爷莫要妄自菲薄,依本家主看,白少爷某些方面可是出色得很呐。”
知道内幕的人一听就明白了,宫昆这是说灵心石的事情。
白棋嘴一咧,“好说好说,寻花问柳我自是有一套的,宫家主要学吗?我很乐意教的。”
“你!”宫昆气得眼角直抽,被白棋的厚颜无耻惊到了。
孟灵渠与向珀也是一阵无语。
能够将如此不入流的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他白棋也是人才了。
白棋继续道:“怎么,宫家主这是迫不及待了?那可不好意思,今天我要陪师兄,可教不了,改日吧。”
白棋佯装思考了一下,一脸为难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