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棋头皮一紧,将背上的人背好,头也不回地撕腿就跑。
“白棋,给我站住!”
宫昆一刀劈开巨蛇,脚尖在地上借力,身体如离弦的箭一般,朝着白棋射过去。
身后有着破风声传来,白棋心头一紧,脚下的速度顿时快了几分。
那边,突然失去宫昆这个强有力的助手,胡不归连巨蛇的一招都接不住。
几乎是宫昆离开的瞬间,胡不归就被巨蛇抽飞了。
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胡不归眼底一抹狠色一闪而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算计。借着刚才被巨蛇抽飞,刚站起来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又倒了下去。
那巨蛇见胡不归被抽到倒地不起,另外一个伤了它的人类却要跑。
尾巴猛地扫过,将掠到半路的宫昆截住。
一抹黑影袭来,宫昆身体一顿,急急忙忙地在半空中转了方向。
巨蛇速度太快了,他就算用尽全力,还是避免不了,挨了一下。那一抽可不轻,打在宫昆的胸口,抽得他胸口生疼。
“砰”地一声,将地面砸出一个坑来。
宫昆呸了一声,将嘴里的灰尘吐出来,阴狠地往白棋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将他气坏了。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白棋就跟长了翅膀似的,已经跑到只剩下一个背影。
他正欲追上去,那蛇却跟他有仇似的,盯着他打,根本不给他脱身的机会。一旁的胡不归看见宫昆被拦下来,知道再不上前,等下不好解释。
一掌拍地,身体凌空而起,“孽畜,拿命来。”随着一声断喝,胡不归冲入战圈,配合着宫昆,手下再度用力。
宫昆心里气啊。
刚才都在眼前了,竟然又让他给跑了。
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下手也愈加的不留余地,每一次出手都是全力一击的杀招。连一旁的胡不归都看得心惊胆战,在心里默默地打定主意,不能得罪了宫昆。
玄角巨蛇就是再强大,也没有多少灵智,自然比不得这两个老狐狸般的人物。
随着时间的流逝,玄角巨蛇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屈从于畜类的本能,用的全是蛮力,根本不是宫昆他们的对手。
渐渐的,玄角巨蛇支撑不住了。
宫昆冷哼一声,不顾体内灵力已经濒临枯竭,再次将灵力全部注入刀内,断喝一声,一刀狠狠地劈下。
“吼!”
巨蛇头上狠狠挨了一下,那一刀,差不多将他半个脑袋都削了去。
挣扎了两下,“砰”的一声,巨蛇重重地倒在地上,惊起一片尘埃。胡不归衣衫凌乱,头发半散,一下子跌坐下去。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抹了把汗,“总…总算是杀死了。”再杀不死,他就得累死了。
宫昆灵力耗尽,丹田里空荡荡的,模样颇为狼狈。
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胡不归,冷声道,“胡掌门,还不赶紧恢复。”他可不想等再下遇上一头什么妖兽,然后自己一个人去硬抗。
说完,他不再去看胡不归,盘坐在地上,双手结出灵印,恢复起来。
白棋背着向珀一路上半步不敢停,拼了老命往外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要跑,若是被身后的人追上,他们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等他体力耗尽时,他双腿都麻木了,没有一点知觉,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要去向哪里,全凭本能在跑。
忽然,他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远远的,一老一少两道身影缓缓地向他们靠近。
“师傅,他们受伤了。”这个声音很稚嫩,软软的,听着很舒心,“还有一个中了毒。”
被称为师傅的人走到近前,看了两人一眼,眼中闪过几分惊诧。心里道了声奇怪,吩咐小童将人扶起来,“带回去罢。”
“龟鹿二仙最守真,补人三宝气精神,人参枸杞和龟鹿,益寿延年实可珍。”
门外稚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轻快,嘴里念叨着歌决,夹杂着清晨的气息传来,听得人精神为之一爽,让白棋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
白棋瞪着眼睛看着用竹子夹成的竹屋,懵了懵。过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脑袋也跟着转了起来。
他记得他背着向珀在逃命,之后就失去知觉了。
所以,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怎么来的,还有,向珀呢?
他猛地坐起来,还没坐直身体,头一阵眩晕,又重重地倒回床上。
就在这时,一直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来人似乎愣了一瞬,急忙走到床边,“小公子莫动,你的内伤不轻,再加上体力透支,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
苍老的声音钻入耳朵,如苍松一般傲骨凌云。
白棋一手捂着头,睁开眼睛疑惑了看了一眼,入眼的是一个有着苍白胡子的老者,老者一身灰青色长袍,干净整洁,胡子头皮打理得整齐,看着就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气质温和似暖玉,含笑的眼睛看得人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
“……请问老先生,我这是在哪里?”这人应该是这里的主人了,“我那个同伴呢,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在下叫秦问,小公子莫急。”见白棋又要坐起来,秦问按着他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在床上,“那位小公子无性命之忧。只是……”
‘只是什么?”白棋急了。
秦问手上添了些力,按住人不让动,“那位小公子身上的有毒,之后又经历了几番大战,体内的灵力被虚耗一空,如此轮番上阵,就是天阶高手都受不住。他现在还能活着,已属万幸。”
“什么?”白棋一怔,心里一紧,声音涩涩地,有些艰难地开口,“那……那你的意思是、他的灵力出了问题了吗?”
“呵呵,”秦问看到白棋如此担忧,居然笑了起来,被白棋狠狠瞪了两眼,秦问轻咳一声,抬手握成拳,将笑意掩下,眼中的笑却更浓了,“有我在,他的灵力想出问题只怕也是难的。”
“真的?”白棋一秒变脸。
秦问笑道:“自然。但是……”秦问敛下笑意,一脸严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