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援兵到时,整个岳阳城已经一片沉寂,血将整个岳阳城的地面全部染红。鲜血汇成小股,一股股地流入护城河中,将清凉的护城河染成一片通红。
原先流动平缓的护城河,此时因为血液的渗入,将河水变成了水豆腐般,竟然微微有些凝固了起来。
方圆十里内,全是血液的味道。
他们到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都被深深的撼动了。
“进去看看。”他们皱着眉头,眼底已经没有抱多大希望了。
不是他们悲观,而是眼前的场景实在太惨烈了。
单看这血量,就知道里面的人肯定死了不少。
不,不仅仅是不少,只怕活着的都没几个了。
他们进去之后,本来就很青的脸,立刻变黑了。
只见整个岳阳城里一片狼藉,里面尸横遍野,鲜血将街道染红,血液的味道、尸体的味道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太惨烈了吧。
他们脸色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了。
这城里,哪里还是城啊,这分明就是鬼域!
这些尸体各个地方都有,而且死状极其惨烈,全部都是死无全尸。
有些甚至头在这里,肚子在另外一边,手脚更是分了家,五脏六腑都从胸腔里透了出来,洒了一地。
整个岳阳城里,没有一点活气。
“全死了啊……”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此时已经吐了个天翻地覆,更有几个直接晕了过去。
只剩下两三个久经沙场的,虽然还能够正常地站在这里,但是那惨白的脸色,依旧可以昭示他们的情况,也不算太好。
“去找找江城主。”
之前他们就是接到江城主的传信,这才急急忙忙地召兵点将,火急火燎地昼夜兼程地赶了来。
谁知道的他们这么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
三人点了点头,立刻往的城主府赶去。
只见城主府的情况比起外面也不见得多好,跟外面的情况几乎一致。
地面的鲜血已经渗到地底,红砖白瓦间早已被鲜血染透。
雕梁画栋间全是红色。
里面的人,上至城主夫人老太太,下至家仆小子,全都都死了,一个不留。
“徐义,郑同,你们找到江城主了吗?”何其看着其他两人,看到他们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但是还是不死心,问了一句。
徐义与郑同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不怎么好。
他们抿了抿唇。
城主府里没有江城主的踪影,那就只能在城里了。
三人立刻去城中寻找,不过多时,他们便在城中寻找了江城主的碎尸。
看着江城主的碎尸,三人齐齐沉默了。
等他们出来时,其他人渐渐围了过来。
“怎么样?”苏音问道。
苏音是临近的淮城城主派来的,还没有进城,就被那味道逼得无法靠近半步。所以才留在了城外。
幸好她留在了城外,免受了那些残忍画面的荼毒。
此时看到徐义他们脸色苍白如纸,两条腿打颤走出来的几人,不由得有些奇怪。上前一步,将三人拦下,问道。
徐义他们对视一眼。
默默地将目光落到何其身上。
何其:“……”
这两个家伙,真是。
何其道:“一座死城。”
一脸震惊的众人:“……”
不用再说了,只用这四个字,已经将一切都表明了。
死城,也就意味着,这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天他们的城主突然接到紧急求救的消息。
但是里面写的没头没尾的,只有一句:岳阳城大难,速速来救。
然后……
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出了什么事,什么起因,谁引起的,等等等等,只字未提。
这祉他们到现在都是懵的。
这岳阳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什么一夜之间,这么繁华的一座城市,竟然变成了鸡犬不留的死城?
而且杀人手段还是如此的残忍。
苏音想进去看看。
刚抬脚,又放下了。
外面就是这副地狱般的样子,里面的情况只怕她好不到哪里去。
外面的味道都让他们受不了,里面更不用看了。
看着苏音没进去,何其他们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不然他们等下还得再进去,再经历一次刚才的惨状。
至于为什么?
苏音个女孩子,晕倒在里面了,他们总得将人带出来吧?
只是眼下这边的情况有些难搞,他们得去将里面的情况传达给他们的头,也就是他们各自的城主。
转眼间,岳阳城被屠了城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大陆。
不仅是封平,连四周的几个国家都知道了。
这么大的一桩惨案,丞相立刻派了人前来处理。
结果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究竟是因何而起。
凶手更是不知道是谁。
连带着,最完整的尸体就是白家的那一百多具。
派出来的钦差立刻着人将这一百多具尸体带走,希望可以从这里面找到些许的线索。
至于城中其他的碎尸,只能想办法收集起来,集体掩埋。
整个岳阳城上空弥漫着一层厚重的血气,曾有人挖过,岳阳城的土地,往下三丈全被血染成了红色。
一到夜里,这座曾经的繁华之都,只剩下一片凄紧之声,甚至还有无数诡异的哭声。
这座名噪一时的繁华地,便成了人人口中的鬼城。
亦是——妖城。
在离岳阳城一百里远的鹤归山上,有一座小小的茅屋。
茅屋里很是简单,只有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过茅屋可不小,单是卧室就有三间。
再加上书房,药房,厨房,客厅等等。虽然还是茅屋,可是这面积一点都不小。
茅屋的院子里此时正躺着一个人,全身裹在绷带里,只余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水,我渴了,要喝水。”那个被绑得跟个木乃伊的人,忍不住喊了几声。此人头不能动,只能转着眼珠子,朝屋子的方向看去。
不过片刻,一道纤细的素白飘了出来。
来人手里端着一只粗瓷碗,碗里盛着清水,道:“你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