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死!”白棋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一脸见鬼的表情,慢慢地绕着三人,走到桌边坐下,哼哼唧唧地揉着背。
背直直地撞上比一人还粗的大树,胸口上又挨了一掌。
白棋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当场升天,就是万幸!
“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向珀往白棋靠近一步,吓得白棋脸色一变,跟受惊的猫一般,蹭地跳到了一旁,戒备地看着他:“你别过来,我还想活!”
向珀:“……”
“你当真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向珀还是有些不死心,继续问道,“刚才一击,我用了七成力。”
白棋脸黑了。
“那你是觉得下手轻了,没打死我罗?”
陆湘有些听不下去了。
戳了戳向珀,道:“你是不是用错了力,将人打傻了?”
他的声音一点都不低,根本没打算瞒着白棋。
白棋一听他的话,当即跳脚。
“你才傻了!”
“你确定你没傻?”见白棋一脸‘那是当然’的表情,提醒道,“向珀的七成力,换我挨上一下,得吐血。”
“……什么意思?”白棋下意识地准备呛回去,话过了下脑子,瞬间想明白了陆湘的意思。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便问了一句。
见白棋总算是开了窍,陆湘耸了耸肩,一脸淡然地道:“你所想的意思。”
“……”白棋觉得世界有些颠倒。
是他想的意思吗?
这么说……他的身体变强了?
想到这里,白棋两眼一亮,冲到向珀面前,惊喜地看着向珀,道:“冰块儿,你再打我一掌试试。”
“啪!”
“咚!”
白棋的声音刚落,向珀便完成了他的想法。
两道声音响起,等白棋再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躺在墙角了。
在他的身边,散落的是一地残墙。
白棋怔了一会儿,眼神里一片暗流汹涌。
等他抬起头时,眼中一片狂喜。
“冰块儿!太好了,我的身体被强化了!你这么大力,我都没事!”白棋欣喜地冲到向珀面前,一把将向珀熊抱住,还转了个圈。
向珀:“……”
“放我下来!”向珀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声。
白棋沉浸在身体被强化的欣喜中,直接将向珀的话忽略掉。
抱着人又转了两圈,这才将人放下。
陆湘看着他,有些疑惑:“真的只是身体被强化了?不像啊。怎么看怎么像是有灵力的感觉。”
白棋道:“没感觉啊。”
“真没感觉?”向珀眯了眯眼睛,问道。
白棋一脸真诚:“真没感觉。”
白棋的表情太过真诚,倒是让向珀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
可是又不太像。
既然如此,那就再过段时间看看。
也许只是因为白棋刚醒,又入过魔,所以情况发生了异变。
白棋跟他们闲谈了一会儿,觉得呆在这里又有些无聊,便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陆湘不放心,怕他下山,死活不同意。
最后还是白棋拿出死缠烂打的招术,这才让他勉强同意了。
白棋手里捏着一枝枯枝,悠闲地走在山间小道上。
走得远了,白棋感觉不到身后的气息,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幽幽,片刻后,白棋提气往的山林深处奔去。
直到四周看不到一丁点儿人迹时,这才停下。
停下白棋脸上一派严肃,丝毫没有先前跟向珀他们玩笑时的轻松与坦然。
扫了眼四周,白棋一抬手,一道青色的灵力在他指尖流转。
白棋挑了挑眉。
这道灵力很诡异。
不是他本身,或者说,不是他先前就有的。
是的。
他的灵力。
但是他的灵力跟旁人不同,修行方法也跟旁人不同,所以一般人是探查不出来的。这也让所有人成功地认为他是个废物。
而他体内那古怪的灵力,也正是让他前面多次脱险的保证。
他记得,那是他在家里的书房里无意间寻得的一本秘籍。
秘籍名为《落神诀》,修的虽是灵力,但是与普通的修行方式有着本质的区别,普通的灵力修习,一般是走的正常经络。但是《落神诀》是修奇经八脉,修行难度比普通的要难上很多,但是修成之后,威力也是奇大的。
不过,风险也是并存。
修行此法极为危险,十人中几乎只有一人能够成功修行,并且修到第五层,但是这唯一能够修行的人当中,又有九成九会入魔,最后会因为灵力失控,而爆体而亡。
所以此法早被划为禁书之列。
只是没想到,他会意外得到。
再加上当初的情况特殊,他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修行。
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已经修到了四层了。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现在除了《落神诀》外,体内竟然又多了些的东西。
不过跟他之前修行的《落神诀》没冲突就是了。
甚至他还隐隐觉得,这两套功法似乎有种相辅相存的意思。
他盘坐下来,将神识内视。
只见他原本灰蒙蒙的丹田中央,似乎有一道隐隐青的光若隐若现。
白棋意识一动,下一刻,他来到那道青光旁边。
只见那抹青光中央,似乎有什么东西有缓缓盘旋。
白棋眉头一挑。
既然能够入了他的丹田,那就是他的东西了。
他抬手一招,青光里的东西慢慢飞到他面前。
只见那是一方棋盘。棋盘两端各悬着一枚棋子,一黑一白,如阴阳鱼的眼一般,安静地悬在棋盘的上方。
棋盘稳稳地立于白棋的面前,上方约一寸的距离,两枚棋子缓缓地旋转。
每旋转一圈,便有隐隐的星光浮现。
“这是?”白棋眉毛一扬,这是什么鬼?
怎么会是个棋盘?
白棋奇怪地伸出手指,轻轻点在棋盘之上。
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自他指尖升起,凉意透骨而来,沁入心神。
忽然间,一股信息忽地冲入他的脑海里。
白棋还来不及的反应,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天边的日头已经沉入地平线下,只剩下点点耀眼的余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