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珀现在简直晕过去!
这白棋,是傻的么!明明让他别动手,还动手?
而他现在也很尴尬,气得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你你、唉!算了,给我上药吧。”向珀脸庞红成了一只红苹果,连看向白棋的眼神都变得飘渺了些,就是不敢落到白棋的身上。
不仅向珀心虚,白棋也心虚。
他刚才只是担心向珀的伤,所以才会不顾他的意愿,直接将他的衣服撕开。
可是……
没人告诉过他,向珀是女的啊!
他这突然间地将对方的……看光了,他眼下脸下除了一片烧,就是一片烧。烧得他都快红透了,更多的却是尴尬。
他不是故意的啊。
但是他又纠结,毕竟对方现在伤得很重,失血过多,脸上都快没了血色。
再不赶紧止血,向珀就真得出事。
正纠结着怎么办的时候,向珀先给了他台阶。
犹豫了一下,白棋咬了咬牙,想着:没事没事,他看过的女人多了去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再说了,他这不是为了救人了么。
所以……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呢?!
他转过头去,垂着眼睛,不敢往上乱瞟。
其实不止是白棋尴尬,向珀现在也尴尬得紧。
毕竟她也没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暴露。她还以为自己能够一直以男子的身份跟着。
谁知道,这才多久啊,就直接暴露了。
关键的问题是,她现在失血过多,浑身都乏着力。别说给自己上药了,就是抬抬手臂,都吃力的很。
至于上药?
那更是痴心妄想。
无奈之下只能让白棋继续给自己上药了。
好吧,就是上药。
她将两眼一闭,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将眼睛闭上之后,向珀就更后悔了。
看不见了,但是触感却更清晰了。药粉洒在伤口上,强烈的刺痛感瞬间冲上她的脑门顶。疼得她直抽气。
“很疼?”听到向珀倒抽了一口冷气,白棋眼底闪过几分担忧。
向珀咬着唇,红着脸摇头,声音透着几分隐忍:“继续。”
白棋手微顿,眼神变幻了好几次,还是继续上药。
向珀胸口的伤太过狰狞,自左肩到右肋下三寸,由浅至深,最深处足足两分。
白棋继续上药,动作轻了许多。
每上一点药,他都会特意抬眼看一眼向珀,免得自己下手太重,凭白让人家姑娘吃了痛。过了片刻,在白棋百般小心之下,总算将药上好了。
撕下一段布条将向珀的伤包扎好。
等到包扎好,又将自己的外衫仔细地将人裹好,一点风都都不漏。
先前上药时专心上着药,根本无睱多看。
等事了了,刚才那些香艳的场面又回到了白棋的脑海里。
向珀的心情也没多好。
但是她现在实在是不想面对白棋,索性闭着眼睛假寐。
其中一人避开了,他们之间的尴尬也就散了些。
向珀本来只是想稍稍回避一下,免得两人会不觉得不自在。可能是她之前消耗得太多,累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儿,还真给睡着了。
白棋本想等着她稍稍休息一会儿,然后再继续赶路,谁知道没过片刻,身后竟然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白棋回过头一看:“……”
真不知道这人是心大还是心大。
身后还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来的杀手,她竟然睡着了……
白棋一脸的无可奈何。
“罢了。”
这人前面几天也照顾了自己好几天,今天就换自己来照顾她吧。
再脱了一件衣服,将向珀紧紧地裹着,见人睡得舒服,转过身去,仔细地警惕着四周。
向珀只是突然间的虚弱,所以才会困了。
终归心里还是惦念着青莲修者,怕她会追上来。向珀只是稍稍地小憩了一会儿,便睁开了眼。
刚睁开眼,就看到白棋站在不远处。
坚毅的后背挺得笔直,安静地站在不远处,整个人气势内敛,整个人如同一把关入鞘内的宝剑,就等着时机一到,长剑出鞘的那个时候。
“唔!”
白棋正全力戒备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轻地忍痛声。
他连忙回头,正好看到向珀睁开眼,似乎是想站起来,又不小心牵扯到伤口。这才疼出了声。
他走到向珀面前,关心地看着她,道:“你感觉怎么样?”
“无事。”向珀咬着牙,忍了好一会儿,虽然她不会死,但是受伤了会很疼啊,“可追来了?”
白棋知道她说的是谁,白棋摇头,一脸疑惑。
“按说,我们在这里呆了一刻钟,但是那人并没有来。”
“没来?”向珀怔了一下。
白棋点头:“确实没来。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们现在怎么办?”白棋又问。
他们现在可是两个伤号,要追上来,他们可不是等着被宰么?
“我们赶紧走。”
白棋伸出手,正想将人拉起来,可是又觉得不自在。
犹豫了一下,还是果断地将人扶起来,动作却下意识地放柔了。
刚走了两步,他们又遇到了一群人。
“你们是何人?怎么在这里?”那些人转眼间已经到了他们面前,而白棋与向珀竟然在他们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才反应过来。
两人的额间渗出两滴冷汗。
对视一眼,两人各自心惊着。
他们竟然直到人出现在眼前,才知道。
幸好来的不是青莲修者,不然他们现在就是两具尸体了。
只是,这些人是谁?
两人戒备地看着面前的一群人。
对方人不多,三男四女,穿着清一色的天蓝色校服。在他们的左襟上,纹着一个三足乌的图纹。
“他们……是哪个门派的?”白棋看了半天,没认出来。
不过倒是将他们的服饰特点看了个一清二楚。
只是认不出来。
封平的各大门派他也知道一些,但是记忆里并没有这个图腾。
向珀看了那些人一眼,面无表情,消淡地道:“三足乌,炎阳山的炎阳门。”
“炎阳门?”这是什么门派?
怎么之前就没有听说过?
向珀没有跟他多做解释,而是看着对方领头人。
他们当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虽然也穿着一样的衣服,但是穿在他身上,就是凭添了几分清俊儒雅。
但是他这副样子,落在向珀眼里,就等于四个字——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