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好啊。”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个声音两种意见。
韩末元饶有兴趣地看了两人一眼,薄得有些刻薄的唇微微勾了起来。
白玉钦狠狠地瞪着白棋,恨不得将他的嘴巴直接堵住。
他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笑着,道:“小儿愚笨,不能与韩公子相提并论。”现在他也冷静下来了,现在白棋是想离开都不可能了,只能尽可能地将他护在身后。
“莫要如此戒备本公子,本公子只是好奇,白家主怎么如此不相信本公子呢。”韩末元笑了起来,笑得白玉钦心里直发毛。
今天上午他本来只是出来走走,谁知道会遇到这人。遇到这人就算了,本来只是打个招呼便罢,谁知这人不依不饶。
他本来是为了两国的面子便一直附和着,谁知这人竟然软着语气,强硬着态度,将人带到了水华院。
他本想着来就来吧,就当过来坐坐,谁知道他这一坐,竟然还走不了了。
这韩末元在来之前就做了准备,着人将这个院子里面了阵法,将他禁在阵法里,想走都走不了。
知道被困的时候,他的脸瞬间就青了。
现在白棋又来了,还带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也算是连累了。
“韩公子还真是客气啊。”白棋看了向珀一眼,心里底气瞬间足了,不顾白玉钦的反对,走到韩末元面前,坐下,“一路过来,早就听说了韩公子的大名了。今日一见,倒是……见面不如闻名。”
白棋还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啧了两声,看着韩末元的眼神都带了几分轻蔑。
韩末元自小都是众星捧月,之后又发现他的天赋非常,对他更是尊敬有加,哪里受过这等气?
登时,韩末元便冷了脸。
一双眼睛愤怒地瞪着白棋,偏偏后者还毫无知觉,还言笑宴宴地与他对视。
见白棋不接招,韩末元虽然少年便得高位,又被众人高捧在手心,养成了孤高倨傲的性子,到底是个大家族出来的,很快便将情绪尽数收敛。
与白棋对视了一下,韩末元本就温和的脸庞立刻柔和下来。
“白公子倒是跟外间传说的一样。”一样的毫无灵力,一样的吊儿郎当,一样的无用废物。
他的言外之意并无掩饰,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白棋怎么说都是白家的长子,他们白家再怎么差也是封平的大家族。就算白棋平日里再混蛋,也由不得别人当面污辱。
白玉钦一张脸黑成了碳。
倒是白棋一脸淡定,甚至还笑意盈盈的,似乎对他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白棋笑了笑,道:“韩公子谬赞了。”
“不知道韩公子可否撤了阵法,放我们回去。”说着请求的话,却没有丝毫求人的态度。
白棋听到孟灵渠说白玉钦来了水华院,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他立刻带着向珀往水华院来。
刚走到水华院,正想往前走,就被向珀拉住了。
白棋诧异地看着他,听到向珀的话时,他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向珀告诉他:“这水华院里被人布了阵法,虽然不是杀阵,却是专门用来困人的缚龙阵。”
“什么!”
白棋大怒。
他总算是知道白玉钦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了,看来不是白玉钦不想回来,而是被人困住了,根本出不来!
白棋脸色大变,急忙拉着往里闯。
向珀再次将人给拉了出来,脸色严肃。
“别急,我对这个阵法略有些了解,我有办法进去。但是出来就有些麻烦。”白棋听完,脸色沉了下,咬牙道:“先进去再说。”
向珀点头带着他,踩着奇怪的步子往里面走。
白棋看得心惊,急忙敛下心思,仔细地盯着向珀的动作,暗自记在心里,跟了进去。
进来就听到韩末元对白玉钦所说的话。
韩末元笑道:“既然白公子到了,那就与白公子下一局,若是白公子赢了,本公子自然放你出去。”
他是看出来了,白棋他们进是进来了,但是出去似乎有些困难。
不然他们只怕直接都走了,根本不用在这里跟他废话。
韩末元听完,也有了几分底气。
他笑得底气十足,得意地看着白棋。
白棋笑得从容。
白玉钦却急了。
白棋的棋艺是什么程度,白玉钦最是清楚的。
要是让他与韩末元下一局,那只怕不用五十个字,就能够将他杀得片甲不留。
白棋拍了拍白玉钦,示意他别着急。
白棋道:“韩公子,本公子没这个心思跟你下棋,若是韩公子真想下,不如这样……”他转过头看了眼身后的楚天辰,指了指他,“让我这位小徒弟跟你下吧,能够赢了他,就算赢了我了。”
也不知道楚天辰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灵力低微,竟然也能够跟进来。
跟进来也好,这下可以用他当当挡箭牌。
楚天辰本来只是跟过来看看热闹,谁知道他这位师傅,竟然直接拉他出去跟上次大赛的第三名对弈?!
还得代表白棋?
他怎么敢啊!
白棋没理他,看着脸黑成了一片的韩末元。
他直接派出一个小徒弟上,分明就是瞧不起韩末元。他这是故意的!
“白公子,你居然让一个小徒弟跟本公子对弈?”韩末元气笑了,眼底杀机毕现。
白棋只当未知,笑得单纯:“是啊,别看我这个小徒弟长得人模人样的,但是这孩子是真的笨,教了这么久,还是什么本事都没有。韩公子可得手下留情哦。”
这算是什么意思?
这分明就是告诉他,我这个徒弟棋艺不好,你韩末元是棋艺世家出身,你赢了是应该的,输了嘛……
那你连个学艺不精的小子都比不过,那就不仅仅是图有虚名的问题了,而是将韩家的脸直接扔到世人脚下踩了。
韩末元怎么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他自小学棋,至今已有十多年,一直沉浸在黑白的世界里。别说这个小小的小子了,就是白玉钦,他都没有放在眼里。
只是如是让白棋如了愿,那岂不是凭白降了自己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