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才不都还拼了命地逃吗?
怎么现在忽然间就不逃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道灵力已经冲到向珀与白棋的面前。
正此时,只见向珀与白棋的身影忽然间变得隐隐约约起来,他们还来不及多想,就见两道身影直接消失了。
众人:“……”
他们齐齐对视了一眼,这是什么情况?
若是说他们逃了,那怎么没有感觉到他们离开的灵力波动?若说是有阵法,那他们自进来到现在,都没有感觉到阵法的痕迹啊。
那……被他们杀了?
那也不对啊。
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被击杀的样子啊。
而且他们发出的灵力,那也最多就是将人打死,也不至于将人的尸体都打散啊?
“这……什么情况?”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落下树梢。
走到向珀与白棋方才所立的地方,地上只有一片被灵力打出的痕迹,却没有多余的东西。
“人呢?”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他们对视一眼,又齐齐回道:“不见了?!”
韩末元也走了过来,看到面前这一幕,眉头拧了起来。
“怎么回事?”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韩末元眼底的猩红已经散去,戾气却愈加浓烈。扫了一眼狼籍的地面,冷冷地喝问了一句。
在韩末元旁边有个七旬老者,目光似电,凌利地扫过四周。
他正欲将目光收回,忽然间瞳孔猛然一缩。
“少主,您看。”老者指了下地面,道。
韩末元的目光被老者吸引,顺着老者所指的方向看了去,只见地面蓬松的泥土里,有一角奇怪的东西。
韩末元傲然地抬了抬下巴,老者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指着一人,命令道:“去,将那个东西拿出来。”
被指使的人顺从地走过去,在泥土里掏挖了一会儿,掏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人将镜子擦拭干净,双手恭敬地送到韩末元面前。
韩末元垂眸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又拿起来仔细地端详了半晌。
随手将物件往老者手上一扔,颇有些不耐烦地道:“不就是一面普通的古镜么。”镜子正面已经空了,应该是碎了吧。
背后是百鸟朝凰的阳纹,纹路十分逼真,看起来,倒是有些年头的。
老者顺手将镜子接过,看了一会儿,枯树皮一般嘴唇一掀,冷冷地呵笑着,道:“这些人还真是有手段啊。难怪,难怪能够逃跑得无影无踪。”
韩末元一怔,诧异地看了老者一眼。
有些诧异地问道:“归鹤老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归鹤老人冷冷地笑了几声。
向珀与白棋此时早已经逃得远远的了。
金狮关早已经被他们远远的甩到身后,到了这个时候,白棋与向珀才喘了口气,停了下来。
“呼!可算是逃出来了,妈呀,吓死我了。”师淮远后怕地拍着胸脯,脸上的表情却透着几分邀功的意思,只见他眉开眼笑地说,“怎么着,你们这次可怎么谢我?”
说完,师淮远就一脸肉疼的捂着心口:“可怜了那枚幻镜了,可是花了我几十万的紫晶币啊。就这么给毁了,你们要补偿我!一定要补偿我!”他狠狠地揪着白棋的衣袖,直勾勾地瞪着他,实际上,眼光一直往向珀身上瞟。
那位才是有钱的主儿,这位?
师淮远在心底一声轻嗤,这位就是个只花钱没有钱的主!
看了白棋一眼,忽然间,师淮远心里有些酸。
他也希望自己也能够有白棋这待遇啊……
向珀与白棋直接无视他。
不过……这谢还是得谢的。
人家好歹花了大手笔,帮了他们解决了难题。
“师淮远,我还以为你之前直接溜之大吉了。”白棋先是十分真诚地道了个谢,然后开始翻旧账了。
看着白棋那一脸真诚无辜的表情兴师问罪,不由得心里“咯噔”一声,有些打起了退堂鼓。讪讪地松了手,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经地给自己辩解。
“那什么,我这不是怕给你们添麻烦了么。你看,我最后不是救了你们的命了么。”师淮远老老实实地退到一旁。
又看了眼地面的阵法,忽然又觉得心疼了。
这阵法可不是用普通的方法画的,而是用极为珍稀的焰空兽的血画成的。这东西,一滴就价值千金。
眼前这个能够一次性传送三人的阵法,可是直接将他好不容易存的库存全给用完了。
不过效果还是很喜人。
向珀看着师淮远那纠结成一团的脸,不由得失笑。
“你放心,我会补偿你的。”这些东西都是珍奇之物,平时能够遇到一两件就是花了极大的心思。所以还是难还的,只能补偿了。
一听这话,师淮远两眼瞬间亮了。
转过头灼灼地望着向珀:“真的?”
“真的。”向珀道。
看着师淮远那没出息的样子,白棋嫌弃得要死。
“师淮远,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你什么打算。”向珀忽然语气一变,严肃了不少。
师淮远正沉浸在向珀说的喜悦中,乍一听到这话,他心抖了三抖。
明明这语气很平淡,可是他怎么就听出了危险的感觉呢?
他默默地往后退了半步,正了正色,道:“我初时只是觉得你们眼熟,再说,我这不是刚救了你们了么。”说完,他还特无辜地眨了眨眼,极力想展示自己的真诚来。
白棋与向珀对视了一眼。
师淮远的话没错,他们刚帮了自己,这是无可厚非的。
那……要不相信一次他?
白棋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心思。
向珀考虑了一下,点头,算是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再提及此事。”向珀道,“不过你以后还是得叫‘白仪’。”
“那你们是不是应该先给我说说,你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经过这么段时间的接触,他总感觉,白棋似乎跟传言中的不一样。
“那你说说看,哪里不一样?”白棋两眼发亮,转过头来,满含期待地看着师淮远。
第204章 改道了
师淮远想了想,前段时间听到的传言很多。
传言里不过都是说,白棋是如何的杀人如麻,如何的心狠手辣,如何的视人命为草芥,如何的做孽等等。
听到这些话,师淮远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人肯定是个极为凶恶的杀人如麻的人。
可是现在一看,倒是跟自己差不多。
听到他的评价,白棋兴奋的表情瞬间压了下去。
还透着浓烈的嫌弃。
将师淮远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未尽之语,全在眼神儿里。
被严重嫌弃的师淮远:“……”
“我怎么了?”看着白棋转身离开的背影,师淮远满脸懵圈地跟着,“我们要去哪里啊。”看着他们的背影,师淮远可怜兮兮地问道。
白棋脚步一顿。
转身看向向珀。
他总觉得向珀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做。
自那天出了玄武楼,他就觉得向珀有心事。
她心思深,就是有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若非自己太过于了解她,还真看不出来她心中所想。
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偶尔猜中。
“珀儿,我们去哪里?”白棋将步子放缓了些,轻声问道。
向珀抬头左右一看,辨别了一下方向,道:“这边。”那是金狮关的方向。
他们已经出了金狮关,所以只能再往回走一段。
看着他们又要回金狮关,师淮远当即疯魔了。
他忍不住有些抓狂,道:“不是吧,我们才刚出来,还回去啊?自寻死路?!”他简直不敢想把自己的耳朵给摘下来。
向珀看了他一眼,态度十分冷淡。
“你若是不想去,可以不去。”她给白棋一个眼神,白棋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往金狮关走。
师淮远一看他们要走,哪里肯离开?
巴巴儿地追在他们身后。
走了一段儿,向珀才道:“我们现在要去龟背山。”
“龟背山?!”师淮远表情特别夸张,看得白棋眉头微挑,问了一句:“你知道这地儿?”
师淮远特别淡定地摇头,道:“没听说过。”
白棋:“……”
他已经不想跟这人说话了。
龟背山虽然靠近金狮关,实际上还是有些距离的。
出了金狮关约五百里的样子,即是龟山城,出了龟山城往的东,就是龟背山。据说这龟背山极大,而且里面还有不少的妖兽。所以经常有不少人进入龟背山里去猎妖兽。
取了妖兽丹、骨、血、肉、皮这些,出来可以卖不少钱。
所以也有人专职做这个。
人称猎妖团。
据说这龟背山里还有些极为厉害的妖曾,一般都没人敢进入那些妖兽的范围。
而她今天之所以要去龟背山,便是她当初离开玄武楼的时候,楼主忽然告诉自己,那人顺口提了一嘴,那人说这龙爪取自龟背山。
所以她才会取道龟背山。
师淮远一听有玩的,那叫一个兴奋。又听说可以猎妖兽,那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
不怪他这么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而是他向来是在蜜罐儿里泡大,平日里就是个舞弄岁月,还从来没有去猎过妖兽。
没办法,谁让他家那个老头子不让呢?
再说,以他这灵力修为,说是去猎妖兽,还不如是让妖兽猎他呢。
现在听说向珀他们愿意带自己去猎妖兽,那叫一个兴奋啊。
向珀与白棋不知道他之前境况,奇怪地看着他这么个兴奋劲,有些看不懂。
不过他们也没有多想。
只是等他们真到了龟背山后,后悔到想退到这个时候,直接抽死现在的自己。
他们紧赶慢赶,用了五天时间便到了龟山城。
而韩末元则是带着人找了他们好几天,结果……
将他气得不轻。
“少主,你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应该早些想办法。”归鹤老人一双精神硕熠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韩末元。
那双眼睛似乎可以将韩末元给看透一般,直直地看到韩末元的心里去,让他没有一点秘密。
感觉到自己被人看透了,韩末元心里一阵不爽。
但是考虑到自己还有求于人,不得不将心里的暴戾气息压了下去。
冷冷地暼了归鹤老人一眼,道:“那现在怎么办?”
清心草没有找到,他隐隐间灵台不稳,已经有了些许入魔的迹象。若是,再无法找到清心草制成清心丹,那他就得麻烦了。
而且他现在的情况不算好,这清心草至少也得七千年的,他找了好几个月了,就遇到了这么一株,结果还让人给抢了!
你说他怎么能够不气?
现在可好,他直接连人都弄丢了。
至少清心草?
那更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听说龟背山有火蝠龙出现。”归鹤老人眼睛眯了眯,透出几分奇怪的光芒来,声音染着些许的飘渺,“若是我们能够得到火蝠龙的龙心,也勉强可以压制。”
韩末元没有注意到他眼神里奇怪的光芒,一心只想着他最后的那句话。
若是可以找到龙心,那他岂非不用去找什么劳什子的清心草了?
而且比他满世界去那两个混蛋!
“既然如此,改道龟背山!”韩末元心里一喜,脸上的笑意怎么收敛不住。
看着韩末元喜怒于色的模样,归鹤老人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嫌弃之色自眼底一闪而过。
说做就做,韩末元既然决定了要去做,吃了饭,立刻启程。
赶了七天路,总算也进了龟山城。
向珀他们在两天前就已经入了城,依着向珀的意思,次日就要走的。
可是师淮远是死乞白赖地,非得在城里买些干粮啊、行李啊之类的东西,这不,一买就是两天。
“师淮远,你到底还要买什么啊?”
这两天,他跟向珀就跟苦力一样,跟着师淮远满城的逛。
今天又走了整整一个上午,白棋已经累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由得便对师淮远生了几分怨气。
师淮远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纸,纸上写满了字。
他一面在纸上勾勾画画,一面念念有词。
听到白棋的话,极为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这叫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