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光渐氤氲,容治鑫的气息就萦绕在加耶娜的鼻尖,是好闻的淡淡檀香味道。
加耶娜有些后悔,自己竟然会有些留恋这张挂着笑容的脸庞。
“你是打算就这样看着我吗?”
“啊,”加耶娜忽然清醒过来,往床上退了一退,“陛下,你打算什么时候兑现你的承诺?”
容治鑫站直了身子,加耶娜依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什么时候,等今夜过后啊。”
加耶娜一时涨红了脸,她没有想到在人前那般深处的容治鑫竟有这样的一面。
容治鑫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好笑,坐到了桌前,喝起了杯中的茶水。
你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存在某种诸如缘分一般的东西,那日加耶娜定定地望着容治鑫时,容治鑫的心中早已经兵荒马乱,却不得不努力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加耶娜比容治鑫大了不过两岁,言谈举止间尽是不拘小节的风范,那一晚,容治鑫忽然觉得没有人会比加耶娜更适合做皇后。
就算以她亲人的性命相威胁,就算她以后会恨自己,容治鑫的心里忽然有了爱情的热烈冲动,他一定要得到她。
容治鑫扭过头去看她,加耶娜躲避着他的目光,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好了。容治鑫淡淡的笑意越发浓了起来,走到榻前坐了下来,“你是打算一夜就让我坐在这里吗?”
看着容治鑫越来越近的脸庞,加耶娜连滚打爬地下了床,结结巴巴道:“容治鑫,你,你离我远一点。”
容治鑫忍不住笑出了声,“朕要是离你远一点,今日的大婚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公主殿下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倒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加耶娜知道他在取笑自己,道:“陛下,时辰还早,不如你我小酌一杯。”
“好啊,求之不得。”
于是奉安帝的寝宫里,出现了这般诡异的一幕:身着华服的皇后自己拆掉了头上的珠宝,劝着皇帝喝酒,容治鑫兴味盎然地望着皇后的一颦一笑,她倒一杯他就毫不迟疑地喝一杯。
酒意渐浓,屋中不知为何多了一股暧昧的气息,容治鑫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加耶娜看他喝得差不多了,鼓起勇气道:“那个,容治鑫,时辰不早了,不如我们上床休息吧。”
“是啊,时辰不早了。”容治鑫握了加耶娜的手,把她拉到了床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朕是如何喜欢你的。你只知道我是如何逼迫你的,可若我不逼你,你怎会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央国与狄国现在已经水火不相容,你已经做了央国的皇后,就算今后风云变化,朕拼死也会护你周全。”
容治鑫迷离的眼睛在加耶娜的眼前渐渐模糊,她不知道为何,心中仿佛是被人扎着针。虽不致死,却扎地疼痛。
“容治鑫,我……唔,你。”加耶娜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容治鑫吻住了唇。
“加耶娜,看着朕的眼睛,”容治鑫的鼻尖就在加耶娜的鼻尖上,“朕想要你,朕无论如何都想要你。”
加耶娜不再反抗,觉得自己被他吻得已然无法呼吸,可还是拼命握紧拳头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的理智。
“加耶娜,你是我的皇后,我的皇后。”
听到容治鑫在自己耳边的呢喃,加耶娜把头偏到了一旁,问道:“陛下,长平长公主在何处?”
“她,她就在宫中,但没人,没人能找得到她。”
加耶娜松开了自己紧闭的牙关,吻上了容治鑫的脸庞......
宫人来唤加耶娜时,已经到了加耶娜去祭拜央室一族列祖列宗的时辰。按照央国的旧制,皇后登位应该斋沐三日,素衣兰草以祭拜祖先。
加耶娜起身时身边是空荡荡的,宫女见她这副模样,道:“皇后娘娘,陛下正在议事殿中与达成共商国是。”
“哦,本宫知道了。”
在听到宫女称呼自己为皇后娘娘时,加耶娜才恍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然是央国的皇后娘娘,她所做的一切都将与那个男人交织牵连。
加耶娜忍着身体的不适,毕恭毕敬地沐浴斋戒,上香祭祖,等做完这一切时,加耶娜已然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傍晚时分,加耶娜坐在寝宫中紧皱着眉头。容治鑫刚刚派人传来消息,已经撤去了琉璃殿中的士兵,派了几个伶俐的丫头好生照看着其格雅。只是那几个丫头里面不乏有能之辈,也是容治鑫为了防备其格雅逃出宫去不得不做的准备。
可是,容治鑫传来的口谕中,竟完全没有提及王后殿下,也许宋薰说得是真的,容治鑫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王后殿下。
加耶娜忽地站起了身,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她要去找容治鑫问个清楚。
加耶娜还没能出了钩戈殿,就看到容治鑫身边的老太监进了钩戈殿。
“老奴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
“起来吧,陛下现在身在何处?”
加耶娜看出那老太监有几秒的迟疑,才开口道:“回皇后娘娘,段宿卫有事求见陛下,现在应该在紫光楼中议事。老奴来是想告诉娘娘,按照礼仪,钩戈殿本是陛下的居所,皇后娘娘的居所应设在别处。但大婚仓促,诸多事宜不能一应准备妥当,陛下有旨,让皇后娘娘就在钩戈殿中住下,陛下会在御书房中开辟正殿,以后就住在那里了。”
加耶娜心中更加不安起来,如此躲着不见自己,他容治鑫当真是不会放出王后殿下。
不行,这种事情断然不能发生。加耶娜站起身来,不顾老太监的阻拦径直往了紫光楼中去。
紫光楼处并无守卫,加耶娜拾阶而上,发觉楼中并无一人,一派凄清萧瑟。加耶娜就要行至最高处,低头才发觉自己已然蜿蜒而上了高楼。
容治鑫熟悉的声音传来,加耶娜定睛看到了最高层凭栏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