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进了内室，阳光透过琉璃的窗子铺满了大半个屋子。舒兰斜靠在美人榻上看着一本书页已经略微有些泛黄的什么书，整个人的背影看起来恬静美好，有种岁月安稳的既视感。
他紧张的内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轻轻叫了一声。
“舒兰……”
舒兰身形微微一动，沉默片刻，将手中的书页合上，转过了身子。她的目光一派平静，不辨喜怒。
“胤禛，我们要谈谈。”
“没错，我们的确要谈一谈。”胤禛脚步向前，想要走近舒兰看着她的眼睛，但是她却把目光转向了别处，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
“四阿哥，您也该玩够了吧？”
胤禛愣住。他玩够了？小福晋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大婚逃跑，给您带来的很多的麻烦。您千里迢迢把我从江南追回来，虽然一直都没有说，但是心中是有怨言的。不过今天我也把话放在这里了，既然已经逃不开，那么你尽可以放心，我会留在四阿哥府为你搭打理后院，保证四阿哥府不输于任何一位皇子府上。但是……我们不可能做真正的夫妻。”
胤禛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小福晋这是在干什么？
和他划清界限？什么叫不可能做真正的夫妻？
胤禛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还没消化完小福晋刚才抛下来的炸弹，就有更猛烈的打击接踵而至。
“所以，还请四阿哥你放过我！我无意于和任何人为敌，府中的妾室们也好，宫中的母妃也罢，她们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那就是四阿哥你雨露均沾，为皇家绵延子嗣。”
舒兰胸口一痛，几乎就要拧眉，但是被她生生忍住了。这些已经在自己脑海中过了无数遍的话，今日终于出口，她以为会轻松许多，没想到胸口仿佛压了块重石，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嵌入到了掌心，疼痛之下她才面前稳稳站立，面上保持住了一贯的云淡风轻。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往后，四阿哥你也不用再来兰华苑了……”
“舒兰你胡说些什么！”终于反应过来的胤禛忽然变得激动，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肩膀，强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你在说气话对不对？你生气了，很好，说明你在乎我！我说过的，旁人说什么你都不要管，你只要做我胤禛捧在心尖上的福晋就可以。舒兰，你究竟怎么样才能明白我的心？”
“四阿哥你错了！我是你的福晋，那么就会履行做福晋的义务，仅此而已，没有更多了。我，是个没有心的人……”
舒兰开口，一字一顿说完，胤禛的脸色也一点点灰败下去，最后颓然垂下了握着舒兰肩膀的手。
“这些天，我们之间的心动和情愫，难道你要全盘否定吗？”
舒兰呼吸一滞，而后抬手默默理了理胤禛抓过有些发皱的衣裳，再次抬头时，眼中已经一片清明。
“四阿哥，我们之间，从没有过什么心动。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