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府,兰华苑内。
胤禛和舒兰看着康熙帝送过来的这道密旨,密旨上只有短短几行字,但对于四阿哥和舒兰来说无意于惊天大雷。
康熙密旨四阿哥胤禛暗中配合工部造船,并奔赴胶澳训练八旗水师。
突如起来的安排,和前世四阿哥胤禛的足迹全然不同,什么八旗水师,舒兰听都没听过。她转头去看胤禛,这才发现最初的震惊过后,胤禛脸上已经有了恍然。
“胤禛,这是怎么回事?皇阿玛怎么会突然下这样一道密旨?胶澳是哪里?我怎么没印象?”
胤禛握住小福晋的手让她不要紧张,这才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仔细道来。
“……所以这是很久以前我就向皇阿玛上过的一个折子,那就是八旗骑兵步兵之外,再设立水上之师,皇阿玛当时只说了句有想法,但按下不提了。后来皇阿玛又让我将组建八旗水师的想法继续扩充完善之后,隐约有一些动作,但是都不大。”
“现在怎么重提?而且还安排你去胶澳,难道和这次木兰围场之事有关?皇阿玛这是要流放我们吗?”
舒兰的政治嗅觉一直很敏锐,很快就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没错,不过却不是坏事。皇阿玛这是下定了决心要牺牲我们,重新修复和太子之间的关系。所以明面上大约会做出来一个处罚,但是暗中给了我组建八旗水师的任务,若我能把这件事做好,将来总有回京的一日。”
胤禛解释道,脸上是跃跃欲试。这样的机会他等了很久,熟知近代历史的他,很清楚大清的败落就是源于没有强大的水军,以及闭关锁国的政策。如果可以,在不影响历史大进程的前提下,他还是很愿意将西洋人的炮火阻挡在国门之外。
但是如今的胶澳,几乎仍旧归属于蛮荒之地,在那里造船训练水师,条件艰苦,舒兰她自幼在京城长大,如果跟着自己去胶澳,而且归期未知,这样的牺牲太大了。
胤禛也不想和小福晋分开,但是他不得不……
“太子近来动作频频,全都是针对我,皇阿玛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只要将我远远地打发走了,太子感恩之下,就会消停的多。最起码几年之内是不会再如何的。皇阿玛想要修复和太子的关系,几年的缓冲期足够了。所以,舒兰我不得不离开,但是你不必……”
“我要跟你一起去胶澳……”舒兰毫不犹豫打断了胤禛后面的话,斩钉截铁道。
“舒兰,你不要说气话,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你留在京中可以自由自在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你不是一直想要把尚衣阁开到京城,开到整个大清吗?这就是你的机会,我会调动各方面的资源和人力配合你……”
胤禛抛出来一个极为诱人并且妥当的安排,如果刚刚重生的乌拉那拉舒兰,她肯定毫不犹豫接受胤禛这样的安排,但是现在的她毫不犹豫拒绝了。
“你不用再说了,尚衣阁也不过是我闲暇时解闷的产业罢了,还没到非它不可的程度。皇阿玛派你去组建水师,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暂时保密了,时间一长太子和京中其他人也会知道,到时间你在胶澳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
“而且组建水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我要在你身边,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夫妻一体共患难,前几天才许下的誓言,你这就忘了吗?还是在你胤禛看来,我乌拉那拉舒兰就只能同甘苦,不能共患难?”
“当然不是!”
“那就这么定了,我和你一起离京,相信皇阿玛也不会阻拦的。”
舒兰一句话说完,看着胤禛眼睛一眨不眨的,眼神倔强中透露出一往情深。胤禛再也无法坚持,将小福晋搂入怀中,半晌两人不发一言。
……
第二日正式圣旨就下来了。
四阿哥胤禛为人轻率,喜怒不定,多次冲撞圣驾,差点酿成大祸。朕深感失望,即日起封闭四阿哥府邸,一应供应不断,府中上下无召不得擅自出府,违令者立马交宗人府查办。
此圣旨一出,朝堂皆哗然,四阿哥到底犯了什么大错,竟然受到奉府禁足这么重的惩罚?
难道是谋逆?
但是不能啊,谋逆的影子都没看到,而且四阿哥手中无权无势的,谋逆明摆着就是事败。四阿哥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做这种傻事啊。
那是犯了什么事呢?
各种猜测迭起,除了工部、吏部和兵部的几个要员知道事情原委外,其他人一概不知。而且康熙帝下了禁口令,任何人不得外传。
圣旨出来的三日后,就有一队特殊的队伍,护送着四阿哥和四福晋以及少数几个贴身奴才踏上了南下山东府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