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胤禛淡淡开口应下康熙帝心中所想，康熙帝瞬间跌坐在龙椅之上，像是老了十岁。良久之后才声音凉凉开了口。
“朕知道了，这件事定会给百姓一个交代。”
胤禛拱手，“皇阿玛英明，儿臣先行告退。”说着行礼就准备离开乾清宫，但就在他只剩一步就要离开乾清宫大殿时，身后传来康熙帝疲惫的声音。
“老四啊，这些年，朕委屈你了。”
胤禛背影顿了一顿，紧接着不再犹豫，快步离开了乾清宫。
而在乾清宫的大门外，胤禛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太子胤礽。太子站定，用复杂的眼光看向胤禛，“叶黎辰，我们再斗下去，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最终便宜了旁人。你我握手言和，这个提议如何？”
胤禛眉峰微挑，脚步不停，在俩人擦肩而过时，淡淡的声音令太子如遭雷击。
“你错了！这场争斗，你已经输了，而且是输在你自己的手中。叶黎川，从前世到今生，你最大的敌人都是你自己。”
字字珠玑，当太子呆立在原地终于回神时，胤禛已经飘然远去。
太子握了握笼在袖子中的拳头，转身大踏步进入了乾清宫。他不相信，最疼爱他的康熙帝，会只相信胤禛的一面之词。要说德行有失的话，他胤禛也好不到哪里去。
府中小妾和他国王子苟且，这传出去简直是全天下的笑柄。若是康熙帝不处理，他就保证全天下人都看到这个笑话。等胤禛名声扫地，失去民心，看他还如何和自己斗。
太子这边想入非非，等来到康熙帝面前时，却收敛掉脸上所有的算计之色，换成对自己父皇的一片孺慕。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请安完毕，看到康熙帝御案前的茶盏已经空了，忙上前去执起茶壶，为其续展。“皇阿玛请用茶。”
从太子手中结果茶盏，康熙帝却没有放入口中，而是用一种慈祥的眼光看向太子，语气鲜有的柔和。
“保成啊，来，做到朕身边来。”
太子一怔，有多少年，他都没有坐在皇上身边了呢？幼师康熙帝对自己是真正打心眼里的疼爱，甚至连坐在腿上手把手教写字读书这样的事都做过。后来随着他的渐渐长大，理解了君臣有别，这样的亲密再也不曾有过。
此时康熙帝的话语，引起太子多少回忆，他忍不住心中一酸，想要上前，但还是止步于桌案之侧，对着康熙帝深深一鞠躬。
“皇阿玛，您是天子，是君，如此不合规矩。”
太子的话听起来很是知礼，康熙帝脸上的笑意却一寸寸淡了，最终只剩下冷若冰霜。
“朕自认为这些年不遗余力培养你成为合格的太子，教你为政，教你做事，教你君臣之道。但却忽略了对你亲情的教养，把你教成了唯利是图，权力至上，六亲不认的性子。保成，你可知道哪里做错了？”
太子闻言暗道一声不好，抬头一脸的震惊。
“皇阿玛，儿臣不懂。老四他才是犯错的人，为何皇阿玛却揪着我不放？难道皇阿玛不该维护我身为太子的尊严吗？老四他数次威胁到我，皇阿玛你却总是不愿意处置他，还有老大，老三，他们统统觊觎着我的太子之位，皇阿玛您就一点也不知道吗？”
“放肆！明明是你屡次诬陷，暗害兄弟，到了现在还死不悔改，矢口否认？保成，你太让我失望了！”
康熙帝大怒，太子他竟敢！竟敢职责自己不维护他的太子之位！
难道他不知道，若不是为了维护他，早在数年前，离开的就不是老四胤禛，而是他这个心胸狭隘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