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的老鼠都快死绝了吗?”我捏着手里的六块钱嘀咕着。这一上午就卖了三包耗子药。
刚想收摊走人,一辆粉红色的宝马停在了我的跟前,我没在意可是接下来我就不得不在意了。车主是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个漂亮的女人,再详细点说是个非常漂亮的,我活这么大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白色的短裙和黑色的高跟鞋把她的长腿衬托成了大长腿。
我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低下头把我的耗子药收进一个袋子里。
女子说话的声音和她的形象一样美好,“耗子药怎么卖的啊?”没想到美女居然是来光顾生意的,自从我干这门营生以来顾客基本都是中老年人,很少有年轻人,“俩块钱一包。”女子拿出钱包递给我五十块钱,我刚想着我今天就卖了六块钱,而且浑身上下就二十来块钱,根本就没钱找她,“买五十块钱的。”
我心里一阵窃喜,高兴过后又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平常都是老旧小区的老头老太太来买耗子药,您一看就是有钱人,买这么多耗子药家里有那么多的老鼠吗?”“我家住郊区,周围不是林子就是农田所以老鼠多。”
她说住郊区,我当然不会认为她像我一样住个摇摇欲坠的破房子,而且就这样的房子还是租的。我来这里也不是一俩天了知道这帮有钱人现在嫌弃城市里太吵闹而且空气不好,都去郊区住别墅了。
我把耗子药打包好递给她,美女接过来冲我微微一笑上车离去。
我抖了抖手里的五十块钱,这可是我卖耗子药生涯中,挣得最多的一次。
我正得意呢,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吓了我一跳,扭头一看是老尚。叫他老尚其实他并不老比我大一岁,今年二十六。那我为什么叫他老尚呢?一来我们比较熟,他就在我旁边卖炊饼,二来他长得比较老,而且个子还矮也就一米五左右,三来他那倒霉名字也实在是叫不出口-尚西天。据他自己说他那老爹一年级念了一半就主动把自己的身份从学生变成了农民所以给他取这么个名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短暂的求学时光也还是有收获的--总共学会了十个字。俩个字是自己的名字-尚房,听这名字我就知道他爹和他一样也是一朵奇葩。剩下的分别是吃、喝、拉、撒、睡和生、孩、子。说起生孩子,他说他家里有八个孩子,他行五而且排行也是不走寻常路,老大叫大郎,这没什么问题,接下来老二就叫二大郎老三叫三大郎……依次这么排下来他就成了五大郎,我上下打量了下这厮,如果武大郎地下有知的话也能瞑目了,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炊饼卖的差不多了吧?”
“还有俩,卖完我就回家了,俺媳妇家里给俺熬着药呢。”
“怎么了?”
“昨天让人给揍了一顿。”
“走我给你报仇去!”我一听这话立马火了,老尚是个老实人,他是不会主动惹事的,肯定是被人欺负了。
“不用了,他家开药房的,不仅赔了钱还给了药,而且当时他是喝醉了酒打我的,说起来也不是故意的。”
“你这么能忍,是不是在日本学过忍者啊?”
“不知道你说什么。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俩炊饼就给你了,我回家喝药了,不然我媳妇该担心了。”
我也没跟他客气,有这俩炊饼我的午饭就算是有着落了。
他刚走出几米,我忽然若有所思,“老尚你媳妇是不姓潘?”
“你怎么知道?”他惊讶地道。
“随便猜的。“
他”嗯“了一声转身又要走。
“你放心地去吧。兄弟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是。我最近要去当群众演员,背台词呢?”
“是《水浒传》吗?我也听说这个剧组在招群演呢。你去了如果有合适的角色告诉我一声,我也去。”
“好。”
……